警察来了又走了。
客厅里,金胜英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看着金静,她旁边坐着一脸无辜的刘峥嵘。
“金静,你到底几个意思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年三十!不对,现在已经是正月初一了。”
经过警察到金家一番折腾,除夕夜已经过去,新年悄然来临。
正月初一,一年开始的第一天,兆头有多重要。
金胜英记起小时候,父母在正月初一这一天都会嘱咐姐妹俩小心翼翼,说是正月初一预示着一年的兆头,好的开始才有好的结局,善始善终。
然而,金静却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将这么大一盆脏水泼在了刘峥嵘身上。
“你看他不顺眼,要赶他走,你就光明正大地说,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做什么?你污蔑他是贼,金静你居心何在啊?”
金胜英一边骂着金静,一边心疼地摸着刘峥嵘的头脸,安抚道:“峥嵘,你别往心里去,我等下给你煮鸡蛋,再用红纸染红鸡蛋,给你吃了去霉气。”
见了警察,又被警察盘问搜查,虽然最终还他清白,毕竟他没干过的,甚至一头雾水,但刘峥嵘还是有些惊魂甫定,要知道坐过一回牢的他莫说见到警察,就是听到“警察”两个字都能条件反射吓得腿软。
此刻呆呆坐在沙发上,任由金胜英又是言语又是拥抱抚地安慰,总算是缓了过来。
“没事没事,英英你别哭啊,警察都走了。”刘峥嵘自己也好想哭。
看着金胜英和刘峥嵘两个亲亲热热,报团取暖,金静就炸了。
“我就是要看他不顺眼,就是要赶他走,不行吗?凭什么我辛辛苦苦赚钱买来的房子要分给他住?”
金静嫌恶看着刘峥嵘的尊荣。
虽然刘峥嵘现在被金胜英打理得干干净净,加上他原本也不丑,颜值还是有几分的,不然白荷之前也不能嫁给他,金胜英现在也不可能会看上他。
但是金静就是生气。
总感觉金胜英被刘峥嵘抱在怀里就是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所以你就自己把钱故意藏起来,然后报警让警察抓他?”金胜英愤愤不平。
那倒不是,钱不是故意藏的,就是记错了藏的地点,才闹了这样的乌龙。
不过金静可不觉得自己对刘峥嵘丝毫不起。
“谁让他要住在我家里,只要他在这家里一天,家里丢根针,他都是唯一的嫌疑人!”
金胜英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金静,你可真搞笑,这房子是你一个人的吗?我就没有出钱?琴行是咱们俩一起开的,我也是每周努力上课,虽然我之前赚的没有你多,但我也是有赚的,后来呢,因为你琴行被砸了一次,损失了一大笔钱,所以这房子的钱就是咱们对半出的,你住一半,我住一半,刘峥嵘住的也是我这一半,碍着你什么事了?”
金胜英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分析起来竟还头头是道,金静语塞。
金胜英又说道:“你看我们不顺眼,那就付我们一半房子的钱,我自然和峥嵘搬出去,不然你就只能忍受!”
金胜英说着气鼓鼓起身去厨房给刘峥嵘煮鸡蛋去了。
客厅里突然只剩下金静和刘峥嵘两个人。
看着金静瞪过来的恶狠狠的目光,刘峥嵘一吓,赶紧起身逃进厨房去了。
厨房,金胜英正在煮鸡蛋,她将鸡蛋洗了,一个个放到蒸蛋器里。
刘峥嵘说道:“英英,太晚了,不如先睡觉吧,等天亮了再煮,我自己煮就行。”
金胜英给了他一个笑容:“我来我来,反正我被金静气得也睡不着。”
“那我陪你。”
刘峥嵘的手搭在金胜英的肩膀上,数着蒸蛋器里的鸡蛋:“咦,英英,怎么煮了这么多鸡蛋啊?”
“明天,我们送几个鸡蛋去给两个孩子吧,我们把红蛋染得漂漂亮亮的,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刘峥嵘突然很感动,没有想到金胜英心肠这么好这么善良。
“英英,你真是太好了。”激动归激动,刘峥嵘还没有失去理智,“可是两个孩子不会想要见到我的,他们不喜欢我这个父亲的。”
“有我在啊。”金胜英灿烂地笑,“有我在,你以后就是好人了。”
刘峥嵘心头一颤,看着眼前又憨厚又亲和的女孩子,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
金胜英三十多岁了,不是个小女孩了,但她有一颗赤子之心。
她是个好人。
也只有她把他当好人。
“英英,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要当个好人。”刘峥嵘发誓说道。
客厅里,金静听着厨房里的对话,冷笑不屑气愤,狗改不了吃屎,她才不信刘峥嵘能变好,可是金胜英现在正坠入爱河里,又怎么会听得进她的劝告呢?
只有金胜英自己跌倒了吃亏了,才会醒悟吧。
就像白荷那样。
白荷是自己吃了亏撞了南墙才要回头,白荷用自己的经验告诉金胜英也没有用,看来只能金胜英自己吃到苦头才有可能悬崖勒马了。
……
……
正月初一的掬星湖游客络绎不绝,游船、画舫座无虚席。
覃小津携着桑教授、覃湖教授,还有浪和浪花上了一艘画舫。
覃小津又是顾着孩子又是顾着长辈,并不能安静观湖。
两个孩子不时“爸爸,爸爸”地叫着,桑教授和覃湖教授不时“小津,小津”地叫着。
覃小津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特别,偏偏人群中有人听到他的名字后不时侧目过来过来。
那是个高挑的年轻女人,端正的五官,浑身上下透着英气,听到“小津”的名字她摘下墨镜看过来,看到了一个扶老携幼的年轻男人,帅气的脸,举手投足有一股艺术家的气质。
此后的游湖,女人的目光就在覃小津身上没有离开过,直到画舫靠岸。
岸上,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扎冰糖葫芦架子在游人中穿梭。麦秸做成的草木棒子外面绑一层塑料薄膜,一支支糖浆裹好的冰糖葫芦插在架子上,一下子就吸引了老老少少的目光。
“奶奶,你年纪大了少吃糖,哎呀,浪花,你要换牙了,不要吃糖,浪浪你别吃糖,小心蛀牙!姑姑,姑姑,你怎么不管管他们,姑姑,你怎么也带头……”
看着桑教授和覃湖教授牵着浪和浪花的手冲向冰糖葫芦的小贩,覃小津的手停在半空,他悻悻然地转身,眼不见为净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高挑的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