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楚长佩咬牙骂她:“不说是一家人么?”
这个死丫头就知道在外面装模作样!搞得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她娘有多坏,实际上她们娘俩捆在一起都不是这个死丫头的对手啊!
冬月的艳阳天里,哪怕太阳高悬,冷风依旧萧瑟。路边所有的树木植被都枯了,在寒风中传来嗦嗦的响声。
楚盈盈跺了跺脚,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穿婶娘新给她做好的大棉鞋了,实在是太冷了啊,脚尖脚心是一片冰凉。
她伸手哈哈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姑,我为什么这么防备你们,理由你也是知道的,再说别的就没意思了。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方子我给你,但之后你的亲事无论出什么问题,你和我爷爷奶奶都不能找我的麻烦。”
其实这根本就无需保证的,但介于这一家子的为人,楚盈盈是不得不防啊。
还有一点就是,“嗯,对了,合离书你们今天也要给我。”
把合离书拿到手了,那么齐银花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和那个男人去过日子了。她自己过好了,那么自然就不会回来找她们姐妹了。
没有齐银花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妙了。
说实话,楚盈盈对于齐银花的厌恶程度,是远超楚王氏的。
楚长佩忽然呸了一口,三角眼一掉,显得十分阴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的亲事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想到最近梁其洺对她的态度,楚长佩心底里就一阵踏实。至于态度转变的理由,楚长佩自己都给梁其洺找好了——她有孩子了啊。
虽说之前只是玩玩,可是有了孩子,身份就不一样了,梁其洺自然会改变自己的态度了。
再想到梁夫人说的当自己生下儿子之后,自己就能够扶正,成为梁其洺的正妻!楚长佩就兴奋的直颤抖!
只要等到那一天,她就能俯视楚盈盈了!
“小姑,这种事你们又不是没做过,所以还是白纸黑字的写清楚吧。”
楚盈盈轻轻一笑,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
“小人之心!”
楚长佩虽然不耐烦楚盈盈这么多要求,不过一想到自己即将嫁入高门,且对自己相当有信心,便觉得这并不是问题,满口答应了。
谁知道楚盈盈又提出找族长前来见证,楚长佩恨恨的跺脚却还是妥协了。
所以当楚王氏等人看到楚长佩终于带着楚盈盈回来的时候,身边居然还跟着族长楚长田,苍老的面皮狠狠地抽动了几下。
这长佩怎么办的事啊?还把族长拉来干什么啊?
虽然说他们没打算使坏,可是这段时间里因为族长他们家的那些事情……让他们已经形成了恐惧了。
总觉得只要族长一来,他们家就会有坏事发生。
所以说,这楚大地一张嘴就是:“族长,您怎么来了啊?”
楚长田冷笑一声,“怎么,长佩的好事,我不能来看看吗?”
不是他看不上楚大地,你们听听这话说的啊!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不过歹竹出好笋,楚大地这样的人居然有楚盈盈这般聪慧且热心的孙女,也真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能来,能来,当然可以了。”楚大地擦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刚想再说几句缓和的话,就听到身后房门响动,有人出来了。
只见出来的人穿着一身老绿色的袄裙,披着深灰色的鼠皮做的披风,老脸上布满了褶皱,看上去十分严肃,左边眼角有一颗明显的痣。
通身上下,只有一根没有什么花样的金簪插在不甚浓密还有些花白的发间。
楚大地见到来人立刻弯腰介绍:“族长,这位是梁府梁夫人的奶嬷嬷韩嬷嬷,今天就是韩嬷嬷来下聘的。韩嬷嬷,这位是我们村的……”
“我对你们这些粗鄙乡下人的人际关系没有任何的兴趣。”韩嬷嬷眼神轻蔑的打断了楚大地的话,扫过院子,最后眼神落在了楚盈盈身上。
那如针一般的眼神扎在身上,让楚盈盈分外不适。
韩嬷嬷道:“你就是楚盈盈吧?方子拿来了吗?先做出一样来我尝尝看,能不能上台面吧。”
语气中,丝毫没有把整个鸭子庄的任何人当回事!
就好像生怕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一样。
不过楚盈盈看到对方这个态度,心中便放心了些许。
本来她还担心对方有所算计呢,能派来这样的蠢货,看来也是真的想用一个侍妾的位子换来一个方子。
毕竟一个侍妾,就算在回京的途中“失踪”了,也是没有任何人会在意的。
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响亮。
楚盈盈虽然知道对方的打算了,但并不回应,只是偏头和族长说起了明后天作坊开办的事情来了。
楚长田早就不满了,本来嘛,事关鸭子庄姑娘的大事,他也不想计较,风风光光的大家都有面。
可是这个韩嬷嬷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吧?
因此,族长十分配合楚盈盈,仿佛没看到韩嬷嬷一样:“……其他事情都定下了,只不过这作坊叫什么还没有呢,得做个匾啊。”
“啊。”
楚盈盈一拍额头,她还真的忘记了。
一看到楚盈盈这小模样,楚长田就笑了:还是个孩子啊。
“……不如叫满月果酱坊如何?”
以后还会有满月印刷坊,满月酒坊……
楚长田忍不住问道:“为何叫满月?不过挺好听的。”
“够了!”楚大地一看那韩嬷嬷的脸都黑了,立刻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没好气的对着楚盈盈发火,“盈盈你个死丫头,难道没听到韩嬷嬷在和你说话吗?”
楚盈盈冷了脸,问道:“敢问韩嬷嬷可是梁夫人身边的下人?”
“正是!”
说着,韩嬷嬷还得意的拽了拽自己身上的披风。
楚盈盈背手站在那,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小刀子一样生刮着人!
“那就请嬷嬷记清楚,你是梁府的奴才,可我们不是!有的人愿意卑躬屈膝给一个奴才做奴才我管不着,可若你是拿着和奴才说话的口吻来和我说话,那就别怪别人不搭理你,自找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