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瑶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抬头对上蝶衣的眼睛,问道:“你说住在那间客栈里的人,会出事吗?”
蝶衣脸色一沉:“已经死了。”
江醉瑶眼底一惊:“你怎么知道?”
蝶衣却不回话,迟疑的看着江醉瑶,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醉瑶立马就洞察出了什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穿越来的?”
蝶衣回道:“很早以前。”
江醉瑶还想说什么,刚要张口,蝶衣警惕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灵卉,道了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回去吧,以后晚上别再去那地方了。”
江醉瑶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王府的台阶,再次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蝶衣已经不见了。
她忙是环视四周,再也寻不到蝶衣的身影。
这么快?
灵卉走上前抬手叩门,守门的仆人在里面问道:“谁啊?”
灵卉回着:“大少夫人回来了。”
仆人将门打开,一瞧果真是江醉瑶,赶忙跨过门槛好奇的问着:“大少夫人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江醉瑶并不想回答,灵卉机灵的训斥了一句:“大少夫人去了哪里,还要向你汇报吗?”
仆人赶忙低头回道:“小的不敢。”
江醉瑶跨过门槛,直接回了卧房,整个人就软在了榻上。
灵卉打了清水进来,江醉瑶此刻只觉得身子疲惫不堪,洗洗就睡下了。
这一夜,江醉瑶睡的很不安稳,时不时的就会醒,到底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会想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天就亮了,江醉瑶索性也不睡了,起身之后就歪在榻上,看样子精神极差。
待用过了早饭,赤嵘就来了,禀道:“大少夫人,大少爷传您过去问话。”
江醉瑶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想着韶子卿昨晚定是回来很晚,便问了句:“他醒了?还是没睡?”
赤嵘回道:“大少爷负伤了,一夜未眠。”
一听这话,江醉瑶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既然韶子卿通传,江醉瑶这个做少夫人的便不得不去。
待江醉瑶到了韶子卿的住所,便看到他躺在榻上。
江醉瑶是第一次到韶子卿的卧房,这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寝殿,就连脚下踩的的地面都是暖玉所制,绸缎纱帘遮挡着他的身影,威风拂过,他躺在那里若隐若现。
江醉瑶穿过纱帘走到韶子卿身前,语气生硬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韶子卿瞧都没瞧她一眼,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淡淡的问了句:“昨夜为何逗留在顺福路至子时?做什么了?”
这种质问,让江醉瑶感到很不高兴,仿佛韶子卿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江醉瑶一没犯法,二没犯错,所以她并不害怕,直截了当的回道:“我只是随处逛逛,一时忘记了时间。”
韶子卿抬起手臂,将那半碗褐色的汤药一口饮尽,微微转头,冷目盯着她:“我不是让赤嵘告诉你,子时之前必须回府吗?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江醉瑶看了看韶子卿,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哪里也没伤着。
江醉瑶更懒得理会韶子卿,不耐烦的说着:“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韶子卿微微眯了眯眼:“我就是想知道,你昨晚为何那么晚还不回府!”
就这么简单?可是看韶子卿那阴冷的样子,可不是这么简单!
江醉瑶不想和韶子卿多废话,语气也有些冷:“我方才不是说了么,那地方热闹,一时兴起便随处逛逛,忘记时间才耽误了时辰。”
韶子卿却一点都不信,半坐在软榻上冷视着江醉瑶,思索良久,显得更不高兴了:“是和那个戏子逛得太开心了,才忘记时间的吧?”
……
江醉瑶顿时无奈,她真是佩服韶子卿的想象力,万般不悦的白了一眼:“我和蝶衣只是半路遇见,顺路一同回来而已!”
韶子卿却抽冷的笑了一下:“是么?可我看你和他很熟啊。”
江醉瑶的耐性被韶子卿彻底的耗尽了,不耐烦的回道:“他只是从前来府邸唱过戏,你不要无凭无据的在这瞎猜好不好?你平日不是很忙吗?今日很清闲是不是?”
韶子卿更不高兴了,将双腿从榻上顺下来,正襟危坐的对着江醉瑶,目中一团怒火,呵斥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有凭有据的东西!你可知道那蝶衣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样的一句问话,让江醉瑶无法作答,因为她只知道蝶衣是个戏子,仅此而已。
韶子卿似乎早已料到江醉瑶会哑口无言,紧接着说道:“昨夜我去保护江州刺史,那江州刺史是来肇京上报要事,案子重大,人命关天!可是他人刚到肇京,就被太子的人盯上要灭口!”
江醉瑶听着韶子卿说了这些,反而问了句:“那和蝶衣有什么关系?”
韶子卿极其不悦的冷哼了一声:“哼!那蝶衣是太子的部下!你说这件事和蝶衣是什么关系?”
!!
江醉瑶彻底的惊了,她竟不知道蝶衣居然是太子的人。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蝶衣昨晚会陪在她的身边?
就在江醉瑶疑惑不解的时候,韶子卿给她了答案:“太子一早就查到昨晚我会去保护江州刺史,所以才会派蝶衣跟在你身边,其目的就是为了万一我救下江州刺史,蝶衣就立马会将你挟持,以此来威胁我!”
江醉瑶更是惊得浑身一颤,这一切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她从来没想过,蝶衣遇见她并非是巧合,原来是有目的的,两个人原本还聊得甚欢,谁知道蝶衣居然是另有目的,怪不得昨晚她问起蝶衣为什么知道客栈里的人死了,他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话。
这时候,韶子卿缓缓站起了身子,朝着江醉瑶走过去,步伐很慢,步步逼近。
江醉瑶下意识的往后退着。
韶子卿一边走,一边问道:“说!你和那个蝶衣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醉瑶看着他眼底的凶神恶煞,不安的咽了口吐沫,直到身子抵在了墙壁上,才说了话:“我和他根本就不熟,真的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江醉瑶说了谎,她无法说出实情,穿越这种事若是告诉了韶子卿,依着他的脾气,一来必然是不会信的,二来也会引起不要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