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瑶拿着一袋包子来到韶子卿面前,他吃的并不是很津津有味,但一日没进食又很饿。
江醉瑶便道了句:“不爱吃吗?”
韶子卿坐在软榻上,也不愿回话,咽下食物的时候,惹得胸口的伤口有些疼,不由抬手抚了抚伤口。
江醉瑶倒了杯水过来,放在他身边道:“你的伤我看过,旁的皮外伤倒是无妨,但胸口处的伤口多休养几天才能愈合。”
将最后一口包子放入口中,韶子卿端起茶杯饮了口水,将食物顺下去,淡淡的回了句:“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这样的话,让江醉瑶脸色一紧。
面对这个曾经痛恨不已的人,如今却救了她,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回了句:“说吧,要我怎么还你这条命。”
“拿你的命来换,可好?”,仅此一句,足以让江醉瑶猛然转头看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
韶子卿却立马轻笑着回了句:“开玩笑的。”
开玩笑?若是旁人江醉瑶倒是信,可韶子卿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江醉瑶寻了椅子坐下,想了想,说道:“你为什么救我?”
手里包子味道不是韶子卿喜欢,他百无聊赖的咀嚼着,言了句:“因为你还有用。”
江醉瑶微微一怔,这样的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也属实心感到了空落落的。
呵呵,江醉瑶心中伴随一声轻笑。
“怎么?你不信?”,韶子卿满面冷漠的问着。
江醉瑶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我有还算有点本事,不然,定是被你杀上千八百遍了吧。”
韶子卿微微皱了皱眉,将手里的包子丢在一旁,目光瞧着窗外说道:“你若无用,我连理都不会理你,杀你都嫌浪费我的时间。”
“那一开始呢?一开始我嫁进韶家,你不就是盼着我死吗?”,江醉瑶质问着。
“我从来没想杀过你。”,韶子卿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里尽是冷漠和不屑:“你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我杀了你,后事很难办,之所以那样对你,也是气不过你算计我嫁给了我,毕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算计我。”
“只是气不过吗?”,江醉瑶一下子显得有些激动:“你曾扬言要杀我,曾经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只是我没被你杀掉而已。”
这样的话,引得韶子卿转过头,一只手撑着软榻扶手,支撑着额头,轻蔑的道了句:“你觉得,我若想杀你,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这样的话,终于让江醉瑶哑口无言了。
曾经,她不曾知晓韶子卿有多强,但在这次与震桓交战过后,她终于知晓,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若真的要杀她,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这一刻,江醉瑶才知道,从头到尾,韶子卿从未正眼看过她,哪怕曾经对她那样大吼大叫,那样愤怒嘶吼,却也从未没对她认真过。
面对目瞪口呆的江醉瑶,韶子卿淡然一笑,笑的有些几分轻浮,言了句:“我这样的话,伤到你了吗?”
江醉瑶不屑的白了一眼:“伤?曾经被你伤透了的那个女人,已经被吊死了,而我,只是单纯恨你罢了。”
“那你告诉我,你所谓最恨的我,这次救了你一命,你作何感想?”,韶子卿这话说的可谓是恰到好处,这也是江醉瑶这几日以来最纠结的。
她那么恨他,曾扬言不惜一切毁他所有,但就是面对这样的韶子卿,却救了他。
江醉瑶暗自紧了紧拳头,不想深说,可偏偏韶子卿就是不肯放过,一点一点试探着江醉瑶的心:“我猜,你一定很痛苦吧?如今你欠我一条命,该如何杀我呢?”
杀?
这样的字眼让江醉瑶为之一震,她只是不想让他顺心如意罢了,却从未想过杀他。
但这样的心思,她从未对他说过。
撑着额头的手有些发麻,韶子卿放下手臂甩了甩,轻轻一笑。
这样的笑让江醉瑶有些不悦,蹙眉道:“你那么强,我如何杀你?”
韶子卿抬眼对上她的眼,冷道:“谁说杀人要舞刀弄剑?我现在整日呆在我身边,我吃着你的药,你想杀我,不是没有机会。”
江醉瑶暗自紧了紧牙,他何时这样能言善辩?
说到此处,韶子卿不再兜兜转转,发热的他口渴的喝了口水,直接道出一句:“你我之间,本就不是同类,你当初若不执意要嫁给我,找个寻常公子,做个寻常夫人,那才是你的生活。”
这样的事情,与现在的江醉瑶无关。
若是原主能早一点看透这件事,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原主就不会死,她也就不会穿越过来,早就在九泉之下了。
这一刻,江醉瑶真不知该痛恨从前江醉瑶的愚蠢,让她经历这些痛苦,还是该感谢原主的愚蠢,让她得以重生。
“你提这些无用的事情做什么。”,江醉瑶烦躁的不想接话。
韶子卿微微眯了眯眼:“你为什么这么介意提起过去?”
“你说的没错,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当初让你休了我,你却不肯。”
“其中原因还要我多言吗?若能休你,我早就休了,甚至可以说,我当初都不会迎你进门。”
“你说这么多,不过就是因为你忘不掉邹颜倾罢了!”
提起那个久违的名字,韶子卿的脸色骤然变色。
江醉瑶却不肯罢休道:“你只是替你不值,因为你爱的人是邹颜倾,你只能接受你的妻子是她,所以你不愿娶除了邹颜倾以外的任何女子,更不愿见到任何除了她以外任何女子做你的妻子!”
这样的事实,江醉瑶从来都没有说过,也没有任何人说过。以至于韶子卿此刻说不出一句话,算是默认。
“你说话啊!”,江醉瑶大声的质问着。
韶子卿终究是烦了,怒道:“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我就是无法接受除了她以外任何女人做我的妻,更何况,是你这样跟倾儿半点都不配的女子,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