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确是不止一两年的寿命罢了。
“你永远都在做你想做的事。”
洛九渊忽然笑了,绿色的双目闪动着好看的光。
但是虞昭华却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因为洛九渊一般是不笑的,要是笑的话,就相当于: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是吗?毕竟我是不学无术,整天东想西想不安分的人嘛。”
虞昭华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洛九渊的话。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你根本不能做你喜欢做的任何事情,你会如何?”
洛九渊看向虞昭华,此时他的眼里面没有了笑意,只一眼就让人觉得发毛。
虞昭华心里暗暗觉得不妙:按道理来说,小说里面,到了关键时刻肯定会出什么事,这是基本尿性。
她现在身处小说里,不会也遵循着这个狗屁定律吧?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她这么长时间的计划不就彻底泡汤了?
“那当然是不可以的了。”
虞昭华下意识的强调道:“我可以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什么名声地位,但是最后一件事我万万不能放弃。
可能你我身处的时代不同,在我看了一个人若是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就跟死了没什么分别,甚至还不如去死。
所以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果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是个什么场景。”
她这算是借这个机会跟洛九渊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二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今天或许没那么容易就跑路了。
虞昭华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看: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马上就要出城。
“没事虞昭华,你肯定去想多了,都坐到这里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等一会儿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方,你想去哪里都没人拦得住你,所以现在千万别东想西想自己乱了阵脚。”
虞昭华心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祝自己不要太过于紧张。
毕竟再怎么说,洛九渊总不可能言而无信,已经答应他离开,最后又反悔吧?
洛九渊看着虞昭华。
看着她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似乎验证看到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今天在马车的这段时光,洛九渊并不想以沉默度过。
他更想和虞昭华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好,从前也罢将来也罢,只要是说着话就好。
但是很明显,虞昭华现在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他身上。
“你好像很紧张,是怎么了?”
洛九渊看向虞昭华,语气极为平淡。
虞昭华摇摇头,对洛九渊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想着等一会就要走了,所以莫名其妙的而已。你不用管我。
对了,回到大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虽然我知道,回去以后可能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做,但是你自己的话,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洛九渊摇摇头:“没有。”
好像又没得聊了?
虞昭华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你要记得,回去以后一定要小心老皇帝还有齐景湛,对了还有虞家那些人。
她们那些人没有一个安着好心,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大祭祀的位子。所以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一定要仔细考量,千万不要踏入他们给你设的陷阱之中,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虽然虞昭华知道这件事情说也白说:洛九渊是何等的聪明,即便是那些人想要设计害他,也未必会成功。
况且还得他们有这个胆子才行。
但是这些话若是不跟洛九渊细细说一遍的话,虞昭华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当初我跟在你身边的时候,总是会给你带来好些麻烦,如今我要走了,你或许会更容易对付他们。
洛九渊,有些话说起来可能特别的假,但是我仍然很感激你,感激你那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护着我。
若不是你的话,或许我早已经死了千八百次了。”
“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
洛九渊拿起身边食盒子里面装着的点心,亲手递给虞昭华:“你恐怕要到夜里才能趁机离开,否则的话太引人注目。
时间还早,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虞昭华点点头,从洛九渊的手里面把点心接过来。
难得她还能在离开之前和洛玖源推心置腹的说这么多的话,再加上肚子实在是有点饿了,结果点心后就小小的咬了一口,尝到里面的味道惊喜抬头:“这是玫瑰馅儿的?”
“听小橘说你喜欢,专门让人买来给你的。”
“谢谢你。”
虞昭华心中一暖,低头认真地吃.asxs.心来。
一块点心很快下肚,虞昭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正准备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一口茶,脑袋忽然一阵眩晕,眼前的洛九渊一下子变成了两个,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
虞昭华按着太阳穴,试图站起来,但是腿却生灌了铅一样没有一点力气,刚站起来到一半就重重地跌了回去。
而面前的洛九渊却一直一动不动,看着虞昭华晕晕乎乎的模样。
“你——是你在点心里面给我下了药?”
虞昭华用强大的意志力勉强支撑着自己不晕倒,虚弱地看着洛九渊质问他。
“没错。”
她真的太蠢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球员昨天晚上还在和他生气,但是现在上了马车以后对她态度突然转变,她原本以为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了,所以洛九渊不愿意把关系闹得那么僵。但是却没有想到,那是故意让她放松的手段。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虞昭华刚刚问完这句话,身体软的倒了下去。
而此时,坐在轮椅上的洛九渊终于起身,扶着虞昭华,让她靠在软垫上。
“正如你想做你想做的事情所以想离开,而我想做的事情就是想让你留下来,所以我给你下了药。”
洛九渊拿过一边的披风,小心翼翼地披在虞昭华的身上,然后重新坐回去,无比冷静地看着虞昭华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