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知道虞昭华是为她考虑,但是她还是摇摇头。
“多谢小姐,但是素心很喜欢这个名字,就不必换了--说起来,姓名也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叫素心或是叫别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我曾栖身于百花楼,但是那实在是无奈之举,如今既然得蒙小姐庇护,从前从前种种一便可以一笔勾销,全然不用放在心里了,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何必拘泥呢?”
虞昭华没想到素心竟然会想得这么透彻,心里面不由得十分满意。
“你说的不错,如果真的放下了过去的话,就算是叫过去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今天高兴,我们出去玩儿!”
小橘一听到玩儿,立刻来了精神:“小姐,我们今日去郊外好不好?整日待在城里面,怪闷的。”
虞昭华不由得笑了:“你这丫头,一说到玩儿就比谁都积极。”
虽然这么说,虞昭华还是带着小橘和素心一起出城去了。
前几天刚好下了几场雨,天气好的不得了,虞昭华坐在轿子里面往外面看,只见天空蓝的如同水洗过一般的玉石一般。
“今天天气可真好,等一会儿我们去溪边抓几尾鱼,怎么样?”
虞昭华满心欢喜,却不成想鱼没等到,倒是等到了一个她好好几天都没见着的人。
马车到了城门的时候,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按照规矩放行,而是被拦下来了。虞昭华着急出城,直接掀开轿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了不远处推着轮椅过来的洛九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虞昭华的印象里,洛九渊鲜少来外面,总是祭司府皇宫两点一线,偶尔去去她的潇雅轩,标准的上班族,怎么今天有闲情逸致,走的这么远了?
既然碰到了,虞昭华便让小橘还有素心先等一等,她自己下轿子和洛九渊打招呼。
“九渊!”
洛九渊坐着轮椅实在是太慢,虞昭华着急出城,干脆提着裙角跑到了洛九渊的面前。
“九渊,你怎么在这儿?”虞昭华偏头问道。
之前两人商定好,只要有外人在的时候,虞昭华就要对洛九渊有十分亲昵的称呼,这一点虞昭华倒是放在了心上。
“例行公事。”洛九渊抬眸,看着虞昭华明艳动人的模样,道:“你今日有事?”
“对呀,我带着小橘和素心出城去玩儿,今天天气这么好,闷在潇雅轩里太可惜了。”
虞昭华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压根不知道对面的洛九渊已经被她毫不在意的语气气的快吐血了。
洛九渊上一次去潇雅轩,因为虞昭华对他纳妾的事情完全不在乎,所以当时冷了脸。
过后好几天没去潇雅轩,一是因为心里生气,二是想着再怎么样也要晾着她几日,这样她才能知道自己错了。
却没想到,晾了这几日,把洛九渊都快给晾干了,虞昭华竟然还是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压根没发觉什么异常,今天还要欢天喜地的去郊外,完全没把洛九渊冷落她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说不准,她压根就没有发现洛九渊的冷落。
虞昭华等着洛九渊回答以后就上马车,火速杀向郊外,却不知道洛九渊是不是卡带了,好半天都不说话。
“九渊,你怎么了?是不是公务缠身事情太多,所以不舒服啊?”
虞昭华心里着急离开,又不见洛九渊说话,所以殷勤的问道。
“郊外就那么好玩?”洛九渊终于开口。
真是莫名其妙--郊外哪里不好玩?
虞昭华虽然不知道洛九渊为什么会问这么一句令人迷惑的话,但是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虞昭华暂时还不敢在洛九渊面前怎么样:“这个--其实也不是很好玩,就是闲的没事,所以想出去走走嘛。”
“你无事可做?”洛九渊单手撑着下巴。
虞昭华隐隐约约觉得这句话没回答到点子上,还不等她开口,洛九渊道:“既然你无事可做,正好,近些日子南方大旱,达官显贵家的夫人们都在为大齐抄经文,为南方祈福求雨,你从郊外回来以后也去抄吧。”
一句脏话在虞昭华的肚子里面百转千回,马上就要到嘴边的时候,还是被虞昭华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要是敢对着洛九渊说脏话,那么估计就不是抄经文那么简单了。
可是为什么让她待在家里抄经文啊为什么!
“看你面色不悦--你不愿意?”洛九渊道。
“那--我要是说不愿意的话,你会不让我抄吗?”虞昭华立刻充满希望地看着洛九渊,希望洛九渊告诉她:“其实我刚刚都是和你开玩笑的。”
但是梦想总是丰满,现实总是骨感--洛九渊无情道:“不会。”
“嗖”--一把无形的剑狠狠地扎在虞昭华的心口。
她真的好想死哦。
“那--我要抄多少?”虞昭华哭丧着脸道。
“你先潜心抄着--若是心不诚,抄多少都是无用。”
也就是说南方如果一直不下雨的话她就会一直抄下去了?
天哪!她到底是怎么得罪面前这位大爷了,竟然被他这么对待!
还去郊外玩儿呢!玩个毛线!
轿子里面,素心偷偷的掀开帘子,看着不远处的洛九渊和虞昭华,悄声问小橘:“那就是祭司大人吗?”
小橘点头:“对呀,你从前见过吗?”
素心摇摇头:“从前虽然说见过几次,但是都是隔得远远的,就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像这么近的还是第一次呢。这么看上去,祭司大人和小姐的感情可真是好,说了这么久的话还不愿意分开。”
“你说祭司大人和小姐感情好?”
小橘跟听了什么新闻似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素心不知道如何接话:“这--我也说不出来,不能说看出来的,就是一种感觉吧。不过难道我说错了,祭司大人和小姐的感情并不好吗?可是看着实在是不像呀。”
小橘十分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其实吧,我也说不上来,他们两个可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