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尤,活着,我求你了。”
他握上她的手,用力的发紧,她的血液都要不流通了。
田尤扬起了头,苍白的唇都在发颤,额头上因为疼痛的虚汗越来越多,“你要疼死我吗?”
他的喉结滚动,低头看着她,给她擦去额头上的汗。
“我也会好好活着,你也要活着,不是要去带我开遍全世界吗?你的承诺不打算兑现了吗?小骗子。”
“我才不是骗子。”她要哭出来了,拉起他的手给自己抹去了眼泪,“我不是骗子,只要你活着,我就能给你实现这个愿望!”
他点头,“我活着,我一定会活着,我会活很久很久,你也是,知道吗?”
她咬着下唇,“能活多久啊,能有孩子吗?我们能白头偕老吗?”
“可以,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她呲牙笑了起来,酒窝越陷越深,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用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我不吃布洛芬,我们还要活很久,一定要活很久。”
感受着手背的湿润,他扬头颤抖的呼吸了一口气,答应了这小姑娘的承诺,他一定要做到。
她疼了很久,那双手也为自己揉了很久,最后实在疲惫,她睡了过去。
迟迟不愿意松开那双手,沈堂恒也越握越紧,心疼她在睡梦中都拧起眉的样子,伸手为她抚平了紧皱的眉头。
不过多时,她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沈堂恒慢慢抽了出来,盯着她的眼神都不愿离去,还是强硬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他看到了桌子上的药,想起上次那小姑娘下车对他挥手的样子,让他乖乖吃药,病一定要好起来,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不会知道,他吃了六年的药早就烦了,带着别人的心脏,活在这个没有亲人的世界上,不止一次的想过结束自己。
是她救下了他,把他从沉沦在黑暗的旋涡中,拼命的拉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对着自己说爱他。
傻子,他也爱她啊,第一次想到她酒窝的那一刻,他就该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她是他的救命良药,也是他不可缺少的药引,为了她,拼死也得活下去。
不知不觉中,眼眶泛红起来,更多的是涌上来的信念。
——
田尤在家里吃喝了一个星期,腿虽然能行动自如了,却还硬是被养成了残疾人,吃喝完全都不用她动手,大概是请了一个月的假期,特意在家中陪她。
然而这天,他却突然要出去了,问他去做什么,他揉着她头发温柔,“很快就回来,下午之前就回来。”
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她,他不想说,田尤也没问。
“那你早点回来哦,我在家等你。”
“好,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
她重重的点头,样子是真的乖巧,可到底乖不乖,怕是只有他知道。
……
唐宇一早就在法庭外等着了,见到他从出租车上下来了,跟着律师上前,“走吧,快开始了。”
跟他一起走进去,不过多时,便看到了那三个骂骂咧咧的从门口走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