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始终都没有离开房间半步,小别胜新婚,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嵌在一起。
顾申是后半夜才收到傅司辰的信息的,老大说——“太晚了,走不开,明早到酒店碰头。”
“操!”他脱口而出骂了一句脏话,羡慕嫉妒恨得眼冒金光。
老大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这次回来,说是要跟他碰头好好谈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老大真的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有一说一,说一不二。
但是,遇到夏雨润,别说原则了,老大连裤头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兄弟之间,互相理解,他并不是没有被放鸽子的预感,事实上,老大放他鸽子他一点都不意外,他就是想到老大嫂子在那边你侬我侬的,脑海里忍不住就会浮现出自己和傅池渊在床上你侬我侬的画面。
傅池渊就是一个老妖精啊,明明已经39高龄了,却保养得跟二十多的小姑娘没差,甚至比很多三十多的活得比较粗糙的女人看起来更加年轻精致。
他们那次,完全就是她在主导,她可比他有经验多了。
他平时虽然老爱逗女孩,也经常参加派对,但是,他也就是嘴上爱说,实际上他跟那些女孩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他之前也就交过两个女朋友,一个是学生时代纯纯的初恋,另一个是工作之后遇到的,交往没多久就发现对方是个作精物质女,还没怎么样呢就利索地分了手。所以,他跟傅池渊那次,是他的第一次。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如此的难以忘怀。
他想念她精致的肌肤,想念她酥软无骨的叫声,想念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更想念两人相互交融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一根细发丝萦绕着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又无法忽略,磨得他心痒难耐。
28岁的正直阳刚的大好青年,没吃过肉也就算了,可一旦吃到,食髓知味,他哪里还能像之前那样风轻云淡地挥挥手说,我就喜欢单身,我才不需要女朋友。
可是现在,他甚至都可以理解为什么老大今晚放他鸽子了,一边是枯燥无味的工作,一边是温香软玉的娇妻,工作当然抛一边了。
想着,顾申的手就跟不受控制似的,打转着方向盘,朝摄影棚的方向开去。
这个点了,摄影棚里灯火通明,傅池渊还在工作。
她工作性质决定了工作时间,闲的时候闲成烂泥,忙的时候忙成狗,别说睡觉了,吃饭喝水都要争分夺秒。
这个时间点,路边的车位都是空的,随意停,顾申把车停在门口,绕去隔壁的便利店,把里面能吃的餐食全部打包,一个人带不动,还让便利店的老板一起,把加热后的餐食带了进去。
摄影棚的工作人员一个一个顶着熊猫眼,又累又饿,跟幽魂一样。
但是,老板不收工,哪个敢先歇?!
顾申一来,还带来了这么多的餐食,那简直就是救世主啊,手头暂时没工作的人,顿时一拥而上。
傅池渊听到响动,忍不住皱眉,朝这边撇了撇头,看到顾申,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她马上转回头,佯装没事一样,继续盯着屏幕。
“别分心,还剩下最后一个镜头了,大家再坚持一下。”
如果换做别人在这个时候送餐食这种吸引人的东西来打扰进度,傅池渊这会儿早已经发火了,但是是顾申,她的火也只能是哑火。
顾申拿了一份干贝鸡丝粥过来,默默地走到她的身后,知道她在忙,也不打扰她。
但是,他的存在就是干扰她最大的因素。
“滚一边去!”她态度很不耐烦,甚至,连头都没回。
顾申:“……”
正在拍摄的工作人员,流了一嘴的口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扛着。
顾申深呼吸一下,把粥放下就走了。
于是,摄影棚里分为了两个阵营,一边是悄无声息的休息补食组,一边是咬牙坚持的拍摄组。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拍摄终于结束,忙成狗的阶段终于过去,接下来,他们可以做一阵子的烂泥。
“收工!”
“耶~~~”
助理收拾东西,把那份粥交到了傅池渊的手里,“傅姐,您的粥拿好,其他交给我吧。”
傅池渊这才想到了顾申,拿着粥,盒底还有些余热,一股暖流同时流进了她的心坎里。
“顾申人呢?”
助理托了托眼镜架,想了想,“可能走了吧,这么晚了都。”
傅池渊失落地应了一声,“哦。”能不走么,不走,留在这里看她的脸色?她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刚才对他的态度。
不过,身体的疲惫让她无法再分神想其他的事情,她是真的很累了。
住的地方就在三楼,她一边喝着小粥,一边慢慢地爬上楼梯。
到了三楼门口,刚一开门,身后被人用力地一推,“啊!”她整个人都被推了进去,惊慌失措地直接把手里的粥盒扣在了那人的头上。
“啪”的一声,傅池渊顺手开了灯,正准备扯开嗓门大喊救命的时候,她看清了来人。
顾申错愕地站在门口,一头一脸的粥,一条鸡丝挂在他的嘴边,舔一下,一吸,味道还不错。
傅池渊当场就炸了,“你有病啊,不出声,躲我背后,谁不当你是贼?”
顾申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出声你能让我进来?”
“这是我家,我有权让不让谁进!”
顾申往前走了一步,赶紧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抱着双臂,一副“我就赖着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看到他那狼狈的样子,傅池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嘛?”
顾申也很痛快,不遮不掩,“看你相亲一直不顺,就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追你啊,探探班,堵堵门,献献殷勤。”
“你有病是吧?”
“……”顾申给气笑了,是啊,他大概真的是有病吧,被拒绝多次了,一次比一次狠,可是,他却还是想着她。
那粥,流质的,还在不停地往下挂,他的头上、脸上、肩上、胸口,还有裤子上、皮鞋上,都是,甚至连地板上都有。
傅池渊叹了口气,说道:“下次别这样了,进去收拾一下,完了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