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柔到口地话都快说出来了，没曾想会是这句，当即道，“一株水仙花而已，姐姐至于护得这么紧吗？”

水仙花不重要，重要的是秦书娴在仆人们心中建立的威望。今天她若是退让了，这群见风便是雨的墙头草自会掉头投靠秦芷柔，指不定哪天会给她在背后搞小动作。

所以，她不能让。

秦书娴面色沉了下去，“姐姐也是为妹妹着想，这水仙花确实是上品，但需要炼制三月有余，而妹妹三月后就临近出嫁了，用不了多久，如果用了现制成的，可以从现在用到出嫁，养肤的时日岂不是长了许多。”

她声音阴冷了些，就在秦芷柔脸色愈加难看时，绽出了纯真的笑容，“要是王爷看到了貌美如花的妹妹，怕是要叹声天仙吧。”

秦芷柔脸色不是难看，而是僵的铁青。

姜景航曾专门为秦书娴提了首词，取名叫天仙。京城谁人不知，可偏偏秦书娴假装不知，偏要提，这摆明了是在向她炫耀自己在姜景航心中的地位。

秦芷柔藏于袖中的粉拳握得紧紧的，眸中蹦出冷芒，“身为王爷的妃子，自然要美若天仙，不然该贻笑天下了。”

可那又怎样呢？姜景航最终娶得人是她，京城早传开了，说将军府嫡小姐也不过如此，王爷三天两头往那儿跑，看上的却是二小姐。

“自然。”秦书娴眸上浮现了一抹无奈，她本是想通过姜景航打消了秦芷柔的敌意，毕竟高培在旁边，把将军府的丑态全看了去，倒时候在叶离耳边嘀咕，搞不好会让叶离升起嫌隙。

闺中玩弄心机，早不是秘密，但亲眼看到又是码事。

高培自始至终立在阴影中，降低着他的气息，纵使这样，秦芷柔还是注意到了，“没想到姐姐比父亲还要高朋满座啊。”

这话说得怪怪的，再加上她故意造作的掐着嗓子，让人只想倒胃口。

高培刚及笄不久，脸上还有丝青涩，清俊的脸蛋也是个让女子轻易倾慕的俊美郎君。秦芷柔这一嗓子下去，自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偷偷打量着他的目光多了些羞怯。

高培不由皱眉，看向他的眸多了些催促。

“姐姐有事要出府一趟，妹妹且帮我告知母亲。”

秦书娴也不再那儿干等着，而是给高培递了个眼色，逃难似的快速出了府。

府外停着辆黑色暗纹桃木轺车，后座上的伞精致印有祥云，从这里就能看出其主人是个低调奢华的。

杏雨帮她把裙摆弄起来，好让她顺利上车。

这边秦书娴刚落座，高培就扬了马鞭，差点儿把她弄倒。

秦书娴自知他是担心主子结交的是个歹人，或是狐狸精，才对自己这样，也不生气，反倒是靠在椅背上，瞧着窗外的人群。

叶离是个君子，说是请她到府一叙，却挑了个人多眼杂的满香楼，不污了她名声的同时，还能还上次拜帖未回应的歉意。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叶离挂着熟练的笑，为她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