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林倩轻叹,道,“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是有些感情的,这么让他走,自然是舍不得的,不过咱们回都城,凶多吉少,他若是跟着咱们,许是会顾及不到。”
慕栾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道,“你说得对此行艰难,回去必然更加困难重重,墨蓝你也回去,带上墨前辈。回都城,咱们三人就够了。”
玄黎点头,墨蓝看着憨笑的老墨,道,“好,老大、小嫂子,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早些写信,我与哥哥们必然鼎力相助。”
林倩与慕栾默契地一.asxs.头,异口同声道,“路上小心!”
墨蓝伸手拉过老墨上了马,回去原先的村子。
林倩望着还在熊熊燃烧的火苗,拿了根木棍捅了两下道,“相公,我留了药方给太子,咱们先将草药送回去吧。”
慕栾挑眉,“你的意思是叫玄黎送药材吗?”
“我觉得咱们可以先送一部分,全部都在放一块,若是被抓住,咱们此行就是白忙活。”
“刚刚应该叫墨蓝拿些去。”玄黎沉声道。
林倩摇头道,“不知道为何我觉得他的事情很复杂,虽说他确有疯病,但是不代表不能装。
我其实都没睡着,只是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便一直坐在火堆旁,我不曾听到任何动静,他就像是瞬间消失一般。
还有洗草药需要半夜去洗吗?”
说起来,就是一点不可疑的都成了可疑。
不只是林倩,慕栾也不曾信老墨,但是,“他可以还咱们所有人,唯独不会害墨蓝,”
林倩点头,“嗯,所以叫墨蓝带走墨叔叔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玄黎也是认同这一点,他不曾经历过父爱,但是看得多了多少知道一些,就像是谷主对待少谷主,会把自己所有的、最好的统统给她。
林倩看玄黎有些呆滞,询问道,“玄黎想什么呢?”
“没。”玄黎愣了一下,回道。
“玄黎,你是不是羡慕墨蓝?”
“不曾。”
“玄黎,你都将情绪写在脸上了。你最近似乎有些情绪化,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林倩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慕栾倔强地将她的脸别过来,轻笑道,“好了,再不睡天就该亮了。”
林倩又被捂上嘴巴,不被允许说任何言语。
“真是过河拆桥,过分,实在是过分!”柏梓霖骑马转身看了眼身后真就没有一个人追上来,牵着马也不知道走向了何处,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不想走到河边,身后是一片树林,面前又是一片湖水。
柏梓霖弯腰拾起一粒石子,朝着水面丢去,打破湖面的平静,忽然想明白,“我就不回去,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马儿啊马儿,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要是记得就带我离开吧。”
柏梓霖终于回了神,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自觉有些害怕,立即上马,求马儿识途。
翌日,林倩等三人踏上回去的路,三人分作两路,慕栾与林倩一路,玄黎一路。
玄黎带着大部分的穿心莲,前往济民医馆,而慕栾与林倩准备直接回都城。
回都城的路上,林倩与慕栾还是经过了青木镇,毫不例外地被九王爷拦了下来。
“五哥五嫂,可否结伴回都城?”
香菱打的头阵,手中换了佩剑,不再是砸人的花盆。
林倩望着那个不依不饶的男人,道,“九王爷,相公与皇室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您莫要再过多纠缠,我与相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您百般纠缠如此只会给我们找来麻烦,还望你能行行好,放过我们。”
“九王爷,我想我说得很明白,我不是你的五哥……”
“五哥、五嫂,先别着急反驳我,你们看我说得可是正确。五哥的母亲曾是出名的美人,名叫褚云锦,是宫中的云妃娘娘,她还有个哥哥叫做褚云帆。
曾经也算是一号人物,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去红枫湖。
你们二人莫要说九弟说的是假话,或者再编一套你是丞相大公子辰良的谎话,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身世终究会被高座上的那位知晓。
五哥,你若是需要,我可做你的臣……”
慕栾听他越说越离谱,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九王爷,不管我是谁,都不会是你期待的那个。
若是哪一日我的身份暴露,因此招来杀身之祸,你会是我的第一个报复对象!”
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么私密的事情说出来,虽说没人会信,但不免回去查,总有一些蛛丝马迹是他遗漏的。
“五哥,你就信我,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母妃褚云锦是怎么死的吗?丞相大人不曾告诉你的事情我都能告诉你,咱们是手足亲兄弟。
你可知我离开都城时听到什么消息吗?太子、王瑜都开始再查你的身份,你此次再回都城,注定是不太平。
不如你我联手夺了皇位,九弟助你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你一句话,五嫂想做这天下第一的富商岂不也是轻而易举?”九王爷似乎什么都知道,满面自信。
林倩看向慕栾,轻声道,“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不清楚,抓紧了,我们突出重围。”慕栾在耳边轻声道。
“算了,你们走吧,这天下需要一个鲜明的君主,但很显然不会是你!”九王爷一挥手,周围红衣侍卫纷纷让开一条路。
林倩实在有些看不懂他的所作所为,前一秒还想着慕栾能够承认自己的身份,坐上龙椅,下一秒却将之前的所言通通推翻。
“多谢九王爷当我们一条生路!”慕栾轻哼一声,带着林倩离开青木镇。
别看青木镇都是摆弄花花草草的人,实则大部分是九王爷培养的暗棋,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做出相应的决断,若不是看九王爷放过了林倩与慕栾,否则他们怕是会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两人离开青木镇,林倩不禁感慨,“相公,这九王爷也是够奇怪的,之前莫名其妙送我点心,如今又百般试探你,也不曾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真是叫人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