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蛛丝马迹吗?”
“回庄主,这一路上干扰的人、事太多,每个看起来都可疑,可又似乎每个都合情理,所以属下等也难以辨其真伪。”
之前的消息萧文虹也是知道的,他也不责怪,只是摆手示意捕风告退。
望着前几天留云汇报消息的信函,萧文虹若有所思。
到底是哪一方出的手呢?
庐王竟然也来插一脚,真是混乱的形势啊。
小兔子指的,自然是萧文虹。
萧文虹和蒲单蔓在这件事之前的确是一对恩爱眷侣,所以这并不奇怪。
她这些年来,自以为是的救人,而事实证明她却伤了很多人,如今她体内的魔就要吞噬她的生命,她终于可以再不做错事了呢。可是,如果……如果她的死对于褚茹雪是一次更巨大的伤害的话呢?
接着她远远地听到从楼梯口传来些微的脚步声,立即把珍珠项链从颈上取下,一把塞进妆奁里。然后在梳妆台边拾起抹布,扔到水里面去。蹲下身的瞬间也听到抹布落入水中时的声响——哗啦的声音……
江雅秀随着童星海一同到了龙骨山。
风和日丽,朝阳如火,她策马奔驰在青山绿水里。
他在萧琴头顶说道,声音极其的可怜。
“说,说你错在哪了?”萧琴已不哭了,但依旧抽抽噎噎停不下来。
“我不该冲你吼。”他垂着头说道。
“还有呢?”萧琴不依不饶。
“不该跟悦怡一起。”
萧琴又点了点头,心情好了很多。
“你别生气了。”
萧琴腰部迅速出血,却不耽搁一刻,跑到高韶诚的身旁,二人气力衰减大半,即便看出对方路数,但是继续作战,胜算也不大。
而此时黑衣人不再进攻,原地休息。萧琴更是担心,这附近隐隐风声杂乱,可能还有埋伏。
她想一刀绝了此人性命,不过她害怕,看到鲜血流出的时候,她已经双腿发软,并且不能过早暴露自己实力。不如先到申为钧家里避避,萧琴背起高韶诚便走。
萧琴的双手有些颤抖,望着被血浸湿的刺绣,微微有些心疼,这块布看来又是废了。萧琴放下下针线,站起来,也忙向曳蓉的庭院赶了去。
曳蓉的房间已是忙做一团,听丫鬟们说大夫人为了防止下人们弄虚作假,已经亲自去买补品了。三夫人在屋里鞍前马后地照应,虽然没她什么活儿干,但就是愿意在这里,将下人们的活都抢了。自从蔚婉走后,三夫人院里没人,实在是寂寞的很。
母亲坐在曳蓉床前,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以过来人的姿态提着各种各样的意见。爹爹还未归来,若是回来想必又是一番折腾。
萧琴望着满园忙碌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抑制不住地笑,只是这件事的两位主角却生生缺了一个。
萧琴不由得有些庆幸,幸亏没有在言文离开前发现,若是他知道了曳蓉怀有身孕,不知道还会不会向当时那样走的从容。
他居然开始哄萧琴了,天下第一无赖的褚小相爷居然哄人了,如此一来萧琴若还要纠缠不清那就是不识相了。但如果此时不将往日受的气都报复回来,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你要我如何不生气!”萧琴怒声说道:“我今日好心好意陪你出来,可你却抛下我和萧悦怡纠缠。果然是重色轻友,以后休想再让我和你出来!”
褚映城默不作声,萧琴有些奇怪,难道小相爷肚量如此小,居然生气了不成?
萧琴回过头望他,却见褚映城正垂头望着萧琴,唇边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难道琴儿是吃醋了?”
这尚且蒙着淡淡雾气的清晨的龙骨山,微风掠起她的衣角和发梢。她像一个孩子一样兴奋的奔驰着,挥动着手中的马鞭,朝着童星海回过头,挥动着手。
已经有好多年,好多好多年了……
在江雅秀和童星海都还是少不更事的孩子时,他们就经常来这青山绿水间弛聘了。
在那些天真烂漫的年华里,他们一并绕着龙骨山的山道奔行。美名曰练马术,实际是玩着竞逐的游戏。此日也是如此,他们策着马在龙骨山曲折幽深的山脉里奔驰,并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陌生,这里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太过熟悉。
跑到山坳子里,那条汩汩流淌的小溪,江雅秀从马背上跳下,拿出鱼杆水桶等钓鱼的用具。童星海也拿出鱼网和蚯蚓,和江雅秀一起上了饵后将鱼杆抛进水里。他们只有带了一支鱼杆,如以往一样,两人一起拿鱼杆钓鱼。
“……算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褚茹雪起身,叹息:“你果然不懂啊。我真相看看有一天,你知道我死掉后的样子。”
活着的人,未必会感激那些留他们于世上的“英雄”。
萧琴突然猛地打了个冷颤。
有些事,是她的禁忌,从不去想。
褚茹雪欲走,却发现一直手似乎牵住了他的衣袖,他回过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无神的眸子,却是很坚韧的表情。
“我答应你。”
只是,这话在萧文虹听来,自是又一番触动。蒲单蔓会关注他的行踪,他一点也不意外,不然每个月的红叶不会这么准确的传到他手里。只是他太了解蒲单蔓的性子,对方好不容易主动托付给他一件事,若是他此时拒绝,只怕这辈子也别想见到自己的夫人了。
“你是怎么认识夫人的?”想来想去,申丰雅还是觉得这出“千里托孤”的戏里大有文章。
“我去……去采药的时候……”
“申姑娘,何必这么吓唬一个小妹妹呢?我看这事简单得很。”丰之康笑呵呵地道,“不就是一个小妹妹勇救姐妹不甚失足山上,又被‘仙子姐姐’搭救的故事吗?蒲姑娘为小姐妹指了这么一条明路,我们也该成全才是。反正我们这么多人,还照萧不了一个生病的女子?”
“丰兄态度很积极啊?”湛飞尘话里有话。
“丰某只是善良。”丰之康的嘴上工夫并不差。
想着,萧文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好,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再乱一点只是更添乐趣而已。轻易得来的东西便不值得珍惜,凡事,有趣的不就是那掠夺的过程吗。
你们要玩?
好。
我萧文虹奉陪。
……
恢复意识的第一种感觉是刺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萧琴才发现窗子竟是大开。
她不由打个冷颤。
虽说只是初秋,但那个死对头从小就知道她怕冷,竟然还这么对待她!萧琴暗暗记上这笔仗。
一丝凉风抚上脸颊,由于深度睡眠而发烫的肌肤不由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