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叹息:“你又何必这么绝?我需要眼睛。”
“你更需要活命!”褚茹雪冷哼。
老天果然是派褚茹雪来克她的。
知道辩解无用,萧琴只好道:“走吧,我们顺着这通道走下去。”
褚茹雪一怔,随即明了。他本来还奇怪,为什么慕容胜会改变注意不杀他们而是将他们关起来。
“这里有什么是只有你知道的吗?”慕容胜少说守着这条密道该有十几年了,竟然还有秘密无法解开?真不简单。
而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
“我是少爷!”
“白痴少爷!”
“臭小子你……”
丰之康的遁隐战术很成功,天黑之后,听说老爷子的气儿终于消了一些了。当然,所谓的“听说”都是完全的“听”高驰“说”。
但是这个时候,丰之康还是没有勇气出去,在他的计划中,他至少要等到老爷子的气消到只剩……咳,三成是不可能了,五成吧,气消到一半他就出去领罪,反正无外乎抄家规,跪祖祠嘛!
慕容胜见大网被掀,正欲再度出手,却又见到萧琴突然站在中间动也不动,空门大露,瞬间改变了注意,朝另一方的黑暗中打了个手势。
“我逛够了。要找她去,再见。”
萧琴寻思莫不成山洞是这里?精疲力竭,她懒得继续深究,将他费力带到床上,停停歇歇地将带回的药给他敷好后,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太阳西斜,山林笼罩在一片温馨的色彩中,蝉鸣鸟叫此起彼伏。偶尔微风拂过,又添温凉。
山洞里依旧黑乎乎一片,只听得有衣服摩擦的声音。萧琴翻身爬起来,一觉醒来,体力已经恢复许多。
她观察了高韶诚的病情,发现用药之后他好转迅速,料想两三个时辰便能醒来。她出洞发现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二人本应该在高星津那里学习。
过了没一会儿,树木便少了些,视野不再那么闭塞,公孙顷把萧琴放下来,揉了揉耳朵:“吵死了。”
萧琴嘿嘿笑了两声,越过层层灌木,月光越来越浓,他走在萧琴前面,背影挺拔而消瘦,看着身子似是比言文还要瘦,一个王爷瘦成这样怎么能行。
忽然他停了下来,萧琴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摸摸发胀的鼻子,萧琴从他身后走出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一面巨大的明镜静静地躺在这山萧之中,散发着神秘而悠远的力量,吸引着萧琴慢慢走过去。
它映着漆黑的夜幕,静得一点波澜都没有,萧琴从未想到在这萧中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湖泊,兴奋地回过头去想要问问公孙顷是如何发现的,可是背后黑漆漆的空无一物。
“喂!”她看着萧文虹回身离去的身影,还是受不了他那冷淡而厌烦的表情,不禁跺脚道:“如果你真惹火我了,我江雅秀可不是好欺负的!”
简秋偷偷地抬眼望了望她,然后问:“是吗?我只是他的……妹妹……也只是你的……姐姐……”
如诗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到石桌上放着的那壶茶上。然后手便伸了过去,触了触滚烫的茶壶表面,将两个倒转扣在茶盘上的茶杯翻转过来,然后持起了茶壶,摇动,让茶水在壶中轻轻地晃了晃。
感觉着茶水在茶壶中的流动,如诗望着月光下汩汩流淌的溪水,目光骤然也有了些恍惚:
“你知道吗?二哥哥是我从小到大,依赖最多的人……”萧文虹决定了衣料和款式之后,尤应沂便立即告辞说要离去,但萧文虹拦住了他。
初冬的花园,月寒花尽。他们一起走在了萧府的花园小径上。
他的背影仍然毫不顾惜的往来路走去,江雅秀看着他的身影不禁又气又怒,跺了半天脚他仍没有回来的意思,反而是身影完全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童星海便待等她也离去后再走出长廊。然而江雅秀看上去十分郁闷而失望,此刻只是停下脚步来,站在原地,闷闷地站了半晌。童星海也望了她半晌,接着不欲再躲,从长廊后转了出来。因为她并未回头,所以他在她身后的位置,她也看不到他。
江雅秀仍然闷闷的站在原地不动,时而低头,时而往萧文虹离去的方向望。
童星海便走上前去,抱住她,感觉到她惊乍的挣扎和轻唤。
他没有试图控制她不要挣扎,于是她并不费力的挣过身来,那么警惕的神情,在望到童星海的那一瞬,十分刺眼的落入他的眼里,接着她的神情一愣,脸色也因震惊而变得微微一白,然而手指却仍然一动不动,抓着他的手腕。
黑衣人接到指令,提剑朝萧琴刺去,头疼欲裂,萧琴隐约只见有银光闪烁,剑锋阵阵,只能尽量闪躲。
另一边,褚茹雪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刚刚破网而出,十几个黑衣人便提剑而上。
他顺手夺了一把剑。
折扇带着防身固然方便,但真刀真枪动手的时候,未免就显得花哨了,还是这利器取人性命来得痛快。
突然,他听到萧琴于十步外喊道:“茹雪!剑!”
褚茹雪不作他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凌空将剑丢了过去,自己用扇子格挡一下,在黑衣人肘部一击,又夺一剑。
于是,连续两天,丰之康的屋子都是有高驰一个人“打扫”,同时高驰还得负责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来吃的“喂”他。
关于这个字的使用丰之康曾经严肃地抗议过,不过高驰说他一个人整日躲在屋里像极了养在笼子里的大懒猫,而他则每日负责喂食。
丰之康无语,因为他发现这个看似冷漠的孩子其实十分的伶牙俐齿,且字字切中要害,是玩弄文字的高手。真不知道他口中那位叔叔都教了他些什么。
不过,这样的日子只持续到第三天,这一天,身为丰家新主人的丰之康,却说什么也不得不出面了,因为丰家来了一位客人,一位他不得不见的客人。
萧琴由褚茹雪引着,摸索着前进:“不错。这里有慕容胜的把柄,当年我爹临终前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连我哥都不知道。而且……”她略微沉吟,然后抬头道:“我是继续活下去还是等死,也要看造化了。”
如果顺利的话,她会让褚茹雪知道,她会用“回梦”绝不是一心求死,只是打一个赌,赌时间,赌天是否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