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的说道。萧琴拉她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土,又拉她到床边坐下。萧琴眨眨眼,微微一笑。
“春花,真是好名字。”萧琴淡淡的笑着,伸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你跟我说说我的事吧,我什么都记不得。”
春花乌黑的眸子转了转,灵气的很,“小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琴略带苦涩和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白皙的脸庞也有了棱角,高挺的鼻梁和细长冷峻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人望而兴叹。
自从上一次他留宿在将军府后,春花便很怕他,如今见他来了,更加的恐慌不安。祺安刚瞥来一个眼神,春花便浑身一个哆嗦,匆匆退下了。
萧琴叹了口气,为何萧琴这里的人都这么听他的话。
祺安静静地看着萧琴,抿着嘴,看不出情绪。萧琴被他盯得紧,略有些紧张。
“我很担心。”
濮阳昔叹息:“什么话,我身强体健哪里就老到那种不中用的程度了?”他只是很无奈,到现在,他这个学生还是看不开。其实看看又如何呢,徒增伤怀罢了。
二人又走了一段,果然如褚茹雪所料,这雨并不见大,只是淅淅沥沥地飘着,那不缓不急的样子实在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个人。
“大少?”
童星海拢手袖中,回自己的位上坐下,敛容道:“实不相瞒,听说一直高烧不退。”萧文虹的神情立即划过了一丝茫然和忧心。童星海继续道:“不过对于令妹之事,一直属我表妹处理,对此我了解不多。刚才已派人去请她,等她来了,你亲自问她吧!”
萧文虹点了点头,神色却反而更阴郁了一些。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失态,醉酒也是一个人在红颜知己前才发生的事。江雅秀柔软娇小的手牵着他的掌心,风中飘动着华美隆重的朝服礼衣。他也从来不曾想到,会有这么一日,他会和她这样走在一起。
“你要去哪里?”他疑惑的问。
她漫不经心的回首,说:“找你想要见的人。”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但是她一定就在这街上。”她回过头来微微挑眉:“不是吗?”
他挥开了她的手,回身的瞬间眼中逸出一抹厌恶的色彩,立即往来时的路行去:“我不去。”
江雅秀即刻奔上前,再次拉住他的手,丹凤眼中露出坚定的色彩,发间的花簪也停止了颤动。
丫鬟上茶,望着萧文虹这模样,童星海也觉得奇怪,便笑道:“曾经听表妹提起过你,你和她也认识……”
“江雅秀。”萧文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童星海语塞,他却是一笑:“当然认识。不仅认识,还是熟识。从榆鞍到石浦,皆一路相伴而行。”但是他的神情却未携带半分对熟识应有的关心与热情。
“是么?”童星海却觉得有些出其不意:“那……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秀儿她……她去榆鞍那会儿……无意认识的?”
萧文虹莫名的望向童星海眨了眨眼睛。
“丰之康!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师!濮老师!”
看到褚高驰眼中的讶异逐渐转变为防备,丰之康无奈摇头:“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最后几个字丰之康特意加重了语气,尽管如此,这样的句子在他说来还是十足的不伦不类,一点压迫感也没有。
于是,褚高驰的眼神里除了戒备又多“你是白痴”四个字,他以为谁在跟他唱大戏啊。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相处,明知情况有变,褚高驰却依然对丰之康提不起半点畏惧,他走上前道:“丰大少,你到底玩什么啊?我十叔还在山上,等他回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玩?”看了看褚高驰,丰之康拉了张椅子坐下,“小高驰,虽然我很喜欢玩,但是这一次,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个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
褚高驰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
褚茹雪虽然开口,却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这是秋雨吧?”
濮阳昔一怔,随即想了想,点头道:“是啊。还真是……真快,都立秋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又要凉了。”
“是啊,宫里怕又要添置好些衣物……咱们出宫也有些日子了。”
细雨如丝,竟连衣料都打不透,只带来一股潮气。
褚茹雪想了想,忽又问道:“咱们出宫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众人眼中齐齐地写着这句话,只有丰之康一个人似乎真的相信商人可以不重利而重“公德”。
那是个面色很差的女子,皮肤黝黑,说话的时候总是轻微的咳嗽,一天的时间几乎要昏睡大半,显少有精神好的时候。
因为小兔子说姐姐的病不知道会不会传染,所以叮嘱其他人尽量远离她们的马车。反正三餐都有人照料,偶而抓点药,对与申丰雅等人来说,多两个人也就是队尾多了一辆马车的区别,并无大碍。
让她奇怪的只是丰之康的态度,之前的积极在见了女子一次之后便消失无踪,虽然如他所说的派人抓药送药,却再不见他对小兔子姐妹露出半点兴趣。
而湛飞尘的反应就比较有意思了,他似乎总在观察那辆马车,偶而进去,也只是看一眼摆弄叹气摇头的退出来。能让他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天底下恐怕并不多。
祺安走了过来,坐到萧琴身边,他的手拂过萧琴的头发,手上的茧子摩挲着萧琴的脸颊。他一个皇子养尊处优,为何手掌如此粗糙。
“我已经没事了。”萧琴让他安心,他却猛的凑近萧琴的脸,有些怒气道:“以后不准离开萧琴身边。”
萧琴略略一怔,一股威严之气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显露。
萧琴曾听映城说过,当今皇上身体多病,却至今未册立太子。大皇子好赌,二皇子好色,三皇子懦弱无能,四皇子是个傻子,将来能继承大统的唯有五皇子许安和六皇子祺安。许安萧琴未曾见过,不知是何人物,可这祺安却小小年纪便有了帝王之风,将来定是不容小觑。
“我知道你担心我,这次受伤也在预料之外,不过如今我不是好好的?。”
春花表情微微变了变,随即开口道:“也难怪小姐不记得,小姐这次能醒来就很让我们欣喜了。”
“什么意思?”
“我是五年前来府上的,直接便被安排过来伺候小姐。知道的事都是其余下人们传的。据说小姐您在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怪病,从此便变得痴痴傻傻的了。将军请遍了名医都没能医好您,如今您能醒过来,老爷不知有多高兴呢。”春花笑着说道。
三岁生了怪病?难不成我不是先天的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