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上元节也是要回来的,蔚婉这丫头一直念叨着要见你。”三夫人眉眼间也已有了皱纹,和蔚婉相似的脸庞上露出了微笑。
听着这些话语,萧琴心里突然涌出一番感动,这些人都是萧琴的家人,全心全意毫无怨言对萧琴好的人。萧琴萧琴何其有幸,才会遇到他们。想到此萧琴又有些害怕,害怕辜负了他们的美意,白白享受他们的关怀和惦念,最后的结果却让他们遗憾
“陌……成王殿下!”白勤腿一软,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卖力地吆喝,费力地砍价,都是相同的风景。萧琴二人一路吃吃喝喝,手里拿着许多零食,高韶诚更多的是糖人,被萧琴嘲笑一叶障目,错过其他美食。
远处孩童打闹,萧琴二人也加入进去,不一会儿,街上不知谁大喊,临街有间谍,手里都是大砍刀……路上乱作一团。
小孩们好像见多了这种场景,不吵不闹就跑走。萧琴二人也要跑回客栈。
刚才和他们玩的一个小孩被一个男子抱起来跑时突然大哭不止,萧琴他们还过去安慰他,被男子一把推开。
那小孩看到他们,又不哭了,手脚都用力打那男子,“坏人,快放开我。”
男子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小孩知道大事不好,又开始大哭。萧琴二人一对视,便追上前去,救下孩子。
“啊?”缪觅不解,“回哪儿?”
萧琴咬着梳子插上发钗,想起了萧文虹跟她说的表弟尤应沂。那个在马蹄下救走她的少年,居然是她的表哥。也不知道这一次他来没来。不知怎么地,心里多了点盼望的味道,然后摇摇头把那些想法打散。
萧琴从她的手里将药碗接了过来,她不习惯别人喂她吃药。阚夏青会意,望着萧琴的神情,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虽然酸楚,然而也十分怜惜,她便把自己的手绢掏出来,在萧琴举起药碗要喝的时候,手绢轻轻的凑过去。
萧琴愣了一愣,然后感觉到手绢轻柔的抚过脸上的泪痕,然后听到她说:“你啊,应该带一方手绢在身边。在外人面前用手拭泪,多不雅啊?”说着她笑,然后看到萧琴脸上浮起的羞赧之色,衬得黑水一般的眸子格外清丽,然后她将药全都喝了下去。
“……为大人效忠是我们的本分。”不知道刚才又说了些什么,两个人这样谦逊而感激的说道。然后,好多人都笑了起来。
大概有七八个人吧?萧琴猜测着,对着铜镜咬住了嘴巴。都是男的吗?
又是那个少年的声音,含着笑意说道:“外面的守卫虽然已经被我们打昏,但是四处都是巡逻,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得赶快离开才行!”
梳好发髻,萧琴站起来在本就穿着的内衫上再披上那件四缘衣。这本是直裾,属男式装扮。茶坊让她这么穿她就这么穿。后来到了这个偌大而陌生的宅第,因为原来的那件衣服破了,心想穿别的衣服不好,于是就让他们给找了件同样的白色四缘衣,以及整套的男式内衫,打扮得跟个男的一样。
“傻缪觅,当然是回你老板那儿去。”
“什么!”缪觅更加疑惑了:“老大你疯了,好不容易挨到这里,你要回去。”
“错,”乌宓茜摆了摆手,“我好不容易挨到这里,怎么可以说回去就回去呢。”
“那你还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回去,你回去。”
“……你刚才没说话。”缪觅采取乌龟政策。
“我说了。”乌宓茜强调。
“这倒神了,”东郭从露笑道,“小姐可莫忘了人间归路。”
……
萧琴道:“放心,仙灵再好,没有这九盏茶,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
……
“二小姐,九盏茶礼已毕,其儿告退。”
“咦?怎么……”
才六杯?
东郭从露先是奇怪,随即却明白过来。
知道是人贩子,高韶诚好好教训了男子一番,避开了他的脸,却打断了那男子几根肋骨,男子一时倒在地上难以动弹。
那小孩看到这两人这么厉害,直直夸到“你们好厉害,刚才那个飞踢,那个拳头!哇!”
“我叫阿诚,她是萧琴,”高韶诚笑到,“我们可厉害了,快回家吧。”
“我叫萝卜头!”那小孩鼓鼓嘴,“我家就在临街,转个弯就到,你们可以先去我家避避,安全了再回也不迟。”
三个小孩在人流中跑着,回到了萝卜头的家。
萝卜头父母在门口等萝卜头,见孩子回来便将三人带入家里,紧闭大门,萝卜头父亲还将一块齐人高的大萝卜头压在了门后。
成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那我们刚刚的所作所为不会都被看见了吧。
想到这儿,白勤一瞬间面色苍白的可怕,只一会儿而头上便布满了汗水,一滴一滴的向下流淌。
“你让本王如何?”高玉成居高临下,睥睨而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起来那么的漫不经心,却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
白勤在这样的气势下连抬起头和高玉成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俯下身子颤巍巍却语速极快地说:“成王殿下,我刚刚一时口出狂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成王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望成王殿下恕罪!”
然而高玉成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抬眸看着对面的萧琴,笑问:“好看吗?”
萧琴瞥了楼下还在跪着的白勤和还在地上昏迷着没人理的白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还行吧。”
就在这个时候,白双醒了过来,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痛的不行,脑子一下有些断片。
看着不远处的其他同族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副颤巍巍的样子,白双忍不住朝着他们嚷道:“你们还傻站在那儿干嘛啊!还不过来扶我一下!”
爹爹走了过来,牵着马匹的缰绳。家中的老少皆送萧琴到了城门口。萧琴最后望了一眼他们迎风而立的身影,手起鞭落。身下的马嘶鸣一声,如利箭一般向前狂奔而去。萧琴没有回头,只是死死地望着面前越来越宽阔的道路,一抹晨曦在远方升起。
“你来做什么?”
萧琴略带警惕地望着眼前身披明黄色长袍的公孙祺安。此地距离京城已有数十里,他脸色微微发红,面带疲惫之色,看来是故意在这里等萧琴。四周空无人影,他只身一人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他以为凭他一人之力能将萧琴带回去?
“我来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