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褚茹雪闻声而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胸口又疼了?”
濮大少不在,身上的药也不多了,褚茹雪不由有些头疼。
不料萧琴却半点愁容也不见,一双眸子分明没有焦距却还是晶亮得像要滴出光彩来。
“褚军师,你这边有多少人马?”
“褚军师,你这边有多少人马?”
哎?
褚茹雪一怔,这个跟吃错了药一般大半夜精神奕奕地女人是谁啊?
“你没发烧吧?”
少女的双眼那么清澈那么明亮,就像那一夜月下的池水,闪烁着璀璨而华美的波光。
“夏青……”他低了低头,然后微笑:“你真是个好女孩。”
这春花小小年纪,知道的可真不少。春花腼腆的告诉萧琴,这些事都是流传在京城里的佳话,知名度高的很。
萧琴深表怀疑,这些事虽然有趣,却不能叫佳话,充其量只能说是八卦。
萧琴还专门了解了一下家中的情况,早就知道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听到萧琴爹爹有三个老婆时并不觉得震惊,反而觉得他很是专一,居然只娶了三个。
大老婆严氏掌着实权,据说十二岁便嫁给了萧琴爹,生有一个女儿。就是那个将萧琴推到在地的女孩,比萧琴大上一岁,名唤悦怡。
第二个便是萧琴娘乌雅隽,萧琴娘身份不高,本是京城玉香楼的头牌琴师,被萧琴爹爹看上,赎身娶了回来。
虽说萧琴娘出身风尘,但很得萧琴爹爹宠爱,十几年来恩恩爱爱,先下依旧是最得宠的。除了萧琴,萧琴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也是萧家唯一一个男孩,名为萧言文,比萧琴长上四岁。三夫人春花提的不多,只知有一个女儿,名唤蔚婉。
大夫人严氏向来看不惯萧琴娘亲,萧琴三岁生病之后,西南战乱,爹爹征战在外,严氏将萧琴从娘亲那里抱走,说是为了防止此事传出去让外面的人耻笑。
阚夏青怔了怔,然后勉强的笑了一笑,望着尤应沂清俊的侧面。这么些天来的相处,他又何尝不是她见过的好男孩?心里复杂,突然不知是什么感受,然后她听到尤应沂说:“那如果真的能把她找回来,我跟她说。”
萧言文也未拒绝,只是轻笑一声道:“我将我妹妹让与你,你还不满意?”
褚映城松开他,两人哈哈一笑,笑得萧琴心里一阵发寒。萧琴赶忙远离了他们俩,向一旁安静的女子走过去。
“曳蓉姐姐。”
虽然她是萧琴的嫂子,可萧琴还是习惯叫她姐姐。
萧琴狠狠的拥抱了她一下,正想说点什么,就被萧言文一把拎起后领子向后一拽。他不是刚刚在和褚映城亲热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到这来了。
“你的爪子洗了吗?”
他皱着眉头望萧琴,萧琴轻哼一声: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老娘今天高兴,不与他计较。
曳蓉一脸嗔怒的拍过言文的手,将萧琴拉到身边,萧琴觉得萧琴就是肉团,随他们扯来扯去。
“琴儿这么小,你别吓她。”
萧琴突然像是有了靠山,立即在言文面前趾高气扬起来,
“你别太惯着她,这些年爹爹和娘亲都将她惯成什么样子了。”
阚夏青满意的笑了,然后伸手拍了拍尤应沂的肩:“好!琴儿一定会回来的。你就做好准备跟她告白吧。”
“……”
她将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嘴唇上,神秘的望着他道:“不许食言哦!”
萧琴不愿意跟父亲、闵夫人一同坐车,于是就和弟弟们一并起马。这日下午,终于又回到了这久违的城市——石浦城。
“你!”含蕾捂着右半边脸,愤怒地望向萧琴。
“啪!”又一道巴掌声。
看着含蕾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面目全非,整一个猪头脸,萧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仅如此,她还气死人不偿命地说“第一个巴掌是教训你对主子不敬!这第二个嘛……是因为一边肿实在是太丑了!”
说着还一副仔细端详的样子,摊开手笑吟吟地说“你看,现在好看多了!”
含蕾气得差点咬碎银牙,恨恨地瞪着萧琴,但是她不敢还手,因为刚刚她居然都没看见萧琴出手竟然就被打了!
如往常一般,太阳升起,鸟儿鸣叫,花儿芬芳。不到中午,阿诚醒来。
感受到体内变化,看着周围的景色,阿诚知道了一切,准备起身倒水喝。
萧琴听得客房有声音,立马赶来,看到准备下床的高韶诚,笑着进门,“醒了,饿不,还有早上的残羹剩饭了,挺好吃的,我给你热热,你倒是醒得早。”转身要出去。
“水。”高韶诚沙哑地说道,“不饿。”萧琴咂咂嘴,“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给你端水。”
“你把我带到这里的?”阿诚接过水,“申为钧……”
“这你得谢谢我两,虽然申为钧治好你,但我可是出了大力的。”萧琴晃晃头,“你得把你一年的零花钱给我。”
“嗯。”阿诚不由发笑,“你缺钱啊。”
萧琴还嫌气死人不偿命不够,还要在插一刀“不过,你脸皮可真够厚的,打得我手都红肿了!”
还把手伸出来,摊开,含蕾一看,萧琴的手纤长白皙,哪有一点点的红肿?含蕾的眼中浮上一层水雾。
“去,再去端饭菜。”萧琴收回手,淡淡地吩咐。差不多了,萧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今天她要做的就是立威!杀一儆百!
“是……”现在含蕾哪里还敢反驳萧琴的话,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
转过身,含蕾的眼中盈满了恨意。
当通化门再次雄伟的矗立在她面前的时候,看着秋日傍晚惨淡的日光,洒在自己褐色的短打上,她深深的感叹着吸了一口气。
萧琴却不回答,只更夸张道:“褚——军师,本帅问你,我军山下还有多少人马可调遣?”某人还学着戏台上生生拽了个腔。
褚茹雪皱了皱眉,一开口却道:“将军需要多少人马但说无妨,茹雪自天宫借来就是。”
“噢?”萧琴像模像样地点头,“如此大善!军师果有通天只能,能得天兵相助,则此战,吾必胜已。”
看来不愁没人了,萧琴似乎又找回了当日在云崖谷谈笑风生,指点用兵的感觉。
“你果然发烧了吧……”褚茹雪再度去探某人额头,却被“啪”地一声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