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坐于高台之中,身姿婀娜。她低垂着眉眼,信手续续弹着琵琶,如泣如诉的琵琶声便流转在楼中。
不得不说,风烟的琵琶果真弹的不错,几乎达到了《琵琶行》中那琵琶女“未成曲调先有情”的境界。加之她一双手又修长漂亮,使得这一场表演的确是赏心悦目。
她选的是一首哀婉的曲子,全曲没有特别激昂慷慨之处,仿佛是一个柔弱的少女在夜半无人时,低低地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尽管没有别人能听到。
弹到尾声时,随着一声低沉的乐音,风烟抬起头来,一滴晶莹的泪珠将将落下,滑落在她娇艳的脸颊上。
将自己的情绪带入曲中,如何能不打动人?台下顿时爆发出剧烈的掌声,称赞之声亦不绝于耳。
待掌声小下去一些后,风烟抱着琵琶站起身来,对着台下轻轻施了一礼,才飘然离去。
台下有人兴奋道:“不愧是风烟姑娘,真是美不胜收,美不胜收啊!”
“有幸得见这一场表演,实在是了无遗憾矣!”
“这场景当真是美如画!依我看,今年的花魁还是非风烟姑娘莫属!”
“正是正是,无论如何,我这一票必定是要投给风烟姑娘!”
此话一出,立刻响起许多附和之声:“我也是!我也是!”
又有微弱声音道:“风烟姑娘还不是最后一个呢,你们不想看看最后一位吗?”
“原本对这最后一位还抱了点好奇心,但是眼下看了风烟姑娘的表演,你们还觉得有人能比得过风烟姑娘吗?”
于是那点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了:“看来今日大局已定,这风烟姑娘又要再夺花魁了!”
楼上的萧修冷眼旁观,轻嗤一声:“真是目光短浅。”
看完了风烟的表演,鸨母刚上台,底下便有人喊话:“妈妈,我们看这最后一位也没必要看了吧?不如现在就结束,让我们投票吧!”
“不错不错,看完风烟姑娘的表演,我们都铁了心要将票投给风烟姑娘了,那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鸨母听着底下人的话,执着手帕掩唇神秘一笑:“看来风烟真是有福,能得到各位如此高的评价。但是这选举就是选举,哪有留下一位不表演的规矩?”
鸨母顿了顿又续道:“再说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位了,各位也不必着急,不如耐心把最后一位看完可好?”
台下有一人大声道:“妈妈说的也在理,只是我们有个疑问,希望妈妈为我们解答解答。”
“哦?诸位有何疑问?”
那人道:“在我们心中,风烟姑娘即是花魁的最佳人选,请问妈妈,为何有人能排在风烟姑娘后面出场?”
果然是这个问题,鸨母心下了然,却不着急解释,只笑道:“原来是这个问题。我们这最后一位呀,是个新人儿,还未与大家见过面,所以我们才将他安排在最后出场。”
“新人?”虽然比不上风烟姑娘,但是个新面孔,尝尝鲜也是好的。于是台下的人又升起一丝兴趣:“既然如此,那妈妈就快些把人请上来吧!”
“好,好。”鸨母连声应了:“那我们现在就有请今晚最后一位——子朝出场!”
子朝?萧修低声念了一遍,见子一面,不分朝暮。到也算是合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