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眠想了下,似乎已经好久没跟向葵见面了。
前些日子,陈词放下手里的工作,带着向葵环球旅行去了,一去就去了一个多月。
阮眠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江策给她的禁令中,连海星湾都出不去,可真是把她羡慕坏了。
暮光始落,庭院内的欢声笑语却不绝于耳。
阮眠眠是看到向葵的消息后,才从房间走了出来。
“眠眠?”
“来了。”
阮眠眠应了一声,就瞧见大厅门口,向葵正扒着门朝着里面探来。
她看到阮眠眠之后,眸光忽的一亮,直接就跑了过来。
“哎呀,可真是想死我了。”
阮眠眠被向葵抱了个满怀,她的手臂还没跟上,向葵忽然又站直了身子。
“啧啧,这种被人咯着的体验,我也终于是体会到了。”
阮眠眠的手又垂到了身体两侧,低头问了句:“你说什么?我哪里咯着你了。”
向葵抬了抬手,神色揶揄。
“胸。”
“......”
阮眠眠白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这一茬,直接拉着她的手臂朝着门外走去。
庭院内热火连天,气氛只增不减。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阮眠眠和向葵两个俏生生的姑娘站过去,画面别提多么不和谐了。
桌上已经有一些烤好的食材,此刻正散发着浓烈的肉香,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酒味,勾起了阮眠眠肚子里的馋虫。
阮眠眠和向葵坐到了空位上,周围挤满了人。
她们俩也不用顾忌别人,除了江策和陈词贴身照顾之外,其他的人也会把先烤好的食材拿过来,让两个姑娘先挑着吃。
阮眠眠和向葵低声说着她们这段时间的见闻,看起来与旁边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但却凭添了一份异样的和谐。
江策跟卢焱等人谈天说地,是时不时还会抽出纸巾给阮眠眠擦手。
明明眼睛也没放在她身上,却好似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下。
言语间,阮眠眠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岑寒。
他一向孤僻,自然也不喜欢这种场面,饶是他人已经来了江城,却不愿意在这个场合露面。
熟悉岑寒的人,也知道他的性子,简单解释了两句之后,再没提起。
向葵凑过来,问了句。
“他们说的人是谁啊?”
阮眠眠脑海里面回想起那双漆黑无波的瞳眸,淡淡道:“一个朋友。”
澜市发生的事情,向葵并不知道。
所以,阮眠眠也没多做解释。
向葵并未放在心上,伸手又拿了一串肉串来吃,还顺势递给了阮眠眠来一串。
阮眠眠接到了手里,又放下,她笑了笑摇头。
“我不吃了。”
向葵一愣,“干嘛?减肥哦?”
她刚才看阮眠眠就吃了几串,眼前的签子比她少了大半。
阮眠眠答:“我不饿。”
向葵含糊的点了下头,然后就顾着自己吃了,她是太想念这口了。
等到向葵酒足饭饱之后,她就拉着阮眠眠远离了烧烤摊,神神秘秘的猫进了阮眠眠的房间内。
向葵上次在这里穿了阮眠眠的睡衣,惹出了一身毒疹,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
阮眠眠一看她这幅表情,就知道她想起了之前的睡衣事件。
“怎么?害怕啦,要不要换件睡衣压压惊?”
阮眠眠揶揄的声音打断了向葵的思绪。
向葵白了她一眼,“去你的。”
然后,向葵拉着阮眠眠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抬起手指在阮眠眠眼前晃了晃。
葱白的指尖上,套着一枚闪烁的钻戒。
这戒指,刚才吃东西的时候,阮眠眠就发现了,只是当时没有多问。
眼下看到向葵这幅模样,阮眠眠跟着笑了起来。
“他跟你求婚了?”
“嗯。”
向葵咬着唇点了点头,脸上一片欢喜的神色。
倒是很难见到她这般小女儿娇羞的一面。
阮眠眠调侃,“终于转性了?准备从少女变成少妇了?”
阮眠眠还记得之前向葵放下了豪言壮语,扬言要跟陈词谈一辈子的恋爱,结果被陈词一趟履行给攻略了。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
向葵难得露出了几分恬静的模样,看起来分外的平和。
她继续道:“我这辈子大概不会跟陈词分开了,结不结婚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只是他不放心,所以急于用一个戒指套牢我。
但如果我不想跟他的话,就是给我十个戒指也没用,总的来说,嫁给他,我十分愿意。”
阮眠眠闻言‘啧’了声。
“这么一番深情款款的表白,结果让我听了去,陈词要是知道了,怕是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你呀你,就知道贫嘴!”
向葵看向阮眠眠,继续道:“你呢?你跟江策怎么打算的?难道还不准备结婚吗?”
说完,向葵又瞥了一眼阮眠眠手上的戒指。
上次见得时候还没有,看来也是近期的事。
阮眠眠低头摆弄了一下指尖,然后说:“江策已经跟我提过好几次领证的事了,但也好几次因为其他的事耽误了下来,我想等年后再说吧,这阵子大家都挺忙的。”
说到这里,向葵忽然想到阮眠眠开画廊的事。
“对了,你自己开店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我还想跟你分一杯羹呢?”
阮眠眠连忙讨饶,“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我这小画廊可挣不到什么大钱,而且我也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别啊,我觉得你的画技还是可圈可点的,你是专门请了老师学了吗?我那天在朋友圈刷到你画的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阮眠眠有时候会在画室自行创作,不能出门的时间,阮眠眠大半都泡在画室里。
所以偶尔有一两副满意的作品,她会发到朋友圈共赏。
这段时间,她的心沉淀了不少,画技也很有长进,笔锋同样内敛沉稳了稍许。
稍稍能透露出一些眼下的心境和眼界。
她有时候心烦,画画能让她静下来。
“老师倒是没请,你就当我天赋异禀吧。”
阮眠眠最后悠悠来了这么一句。
向葵睨她一眼,“去你的吧!”
不多时,庭院外的组局也已然接近尾声。
向葵听见楼下的呼声,便匆匆下了楼。
陈词喝了不少酒,脸色微红,带着向葵钻进车子扬长而去,连声再见也没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