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高长恭的媳妇。”

他的笑溢出唇瓣，带着温柔。

我的脸有点热，笑道：“你这痞痞的模样也该改改了。”

“只对你一个人痞。”

说完，他夹紧马腹，踏雪便跑了起来。

我们一路看风景，最后来到了白云亭，白云亭种着几棵枫树，如今枫叶依旧，还有美如仙境。

“你来这做什么？”

“白云亭，我们的原点。”

我抿了抿嘴，“嗯。”

长恭把我带到一座屋子前，眼前的屋子似很久没有住人，四周长满了杂草但仔细一看会发现这些杂草会有人定期来修理，屋子尽管没有人来住却还是依旧没有些脏东西。

“这是？”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

“小时候我与我阿母一直住在这里，后来阿爷派人把我们母子接到府里，但阿母不愿意她不愿意与阿爷的那些姨娘住在一个屋檐下便独自住在这。”

“我依旧还记得我那时时我不愿意离开阿母，但阿母说我是高氏皇族的血脉本就该享进荣华，而她只是前朝余孽本该死却苟且活着更生下仇人的孩子已经对不起列祖列宗。”

“那一天，她把我送上马车便含泪离去，等我有能力回来时发现她已走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高长恭眼中有泪光闪烁，这是第一次我他见在人面前卸下坚强的伪装，放下面具来透露自己柔弱的一面。

他说，“以后每当我想阿母便会跑到这来，那一次却误打误撞的遇见了你。”

他握紧我的手，走了进去。

屋内的家具还整洁，他应该经常来。

内厅里竟摆放着一尊牌位，想必是长恭母亲的牌位吧。

他跪下，磕了三个头。

“阿母，这是肃儿的妻子郑梓歆，您经常说要肃儿长大后娶一个美丽贤淑的女子安度一生不问世事，如今肃儿已经成家你却看不到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握紧他的手。

“夫人，长恭他很好，被世人称以“战神”的美名，皇上很重用他，您在天有灵请保佑长恭一生平安。”

他笑了笑，“您的儿媳妇很聪慧，很漂亮，相信你在天也看见了。”

高长恭调笑着我，我老脸一红，低低自语：这高长恭说什么大实话。

……

在白云亭待了一段时间，望着眼前妙不可言的风景我不禁想起陶渊明的一首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说完，我对着长恭笑了笑。

“乱世里人人都想找一个如桃花源般的人间仙境，不问世事，奈何世事无常这种地方只能想象。可这白云亭我倒觉得就是五柳先生所描绘的那样，远离尘世，美如仙境。”

长恭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明所以。

“歆儿，若他日国安，可愿与我相忘于江湖，隐居山林？”

他说出口的话太令我震惊，他少时便提剑上战场，励精图治，如今的高位是他一步步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