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三个都是一起回家,
“去那里gan嘛?不是说星期天统一面试?”
“实习。”
“和谁?”
“你不认识。”
楚天依被刚才那人的态度弄的有些心烦,语气也有些不好,季无风却心头警觉,很少有人能让楚天依这样情绪外露,这才第一次见面,有些不安,也识趣的没在讲话。
苏子墨,这名字,他记住了。
临近放学,楚天依感受到自己身边这人今天气压有些低,想起下午自己说的话,但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想了想,写了张纸条过去。
在一旁听课的季无风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戳了戳,桌上多了一张纸条,看向身旁的人,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盯着黑板,手倒是成了十指交握的样子,季无风知道,这是她紧张时候的小动作。
转回头打开了那张纸条,
“我今天下午态度有点不好,抱歉,刚刚有个人找我,是广播社的社长,他让我今天过去看看,你帮忙给小瞳说一声。”
原来她也能感觉到啊,季无风突然有些恨这几年的时光,他们都在不经意间收敛了许多情绪,像是要默默长大了,有些感慨,伸手mo上了楚天依的头发,什么话都在对她那温柔的一个笑容里。
楚天依一直绷紧的身子也放松下来,极其自然的接受了很久未有的亲昵,偏头看向那人,眸子含笑,嘴角牵起,不禁在心里感慨,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啊!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牵起他的手呢,她有些期待了。
放学卓文瞳收拾完东西走向楚天依的座位,但已经没人了,
“小依有事,今天我们俩一起回吧。”
季海生本来想找司机接送季无风上学,吴梦说那样太高调了,不好,季海生也就听了自家妻子的话,季无风其实每天都要绕一点路,但想到能跟楚天依一起回家,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卓文瞳笑的有些勉强,眼前这人,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也暗暗下了决心,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这个秘密,就让她一个人背负好了,
“好啊。”
季无风没有看到卓文瞳的隐忍的表情,今天那张纸条他还握在手里,记得初中的时候,他们俩第一次传纸条,他愣头愣脑的写了一个
“在吗?”
给当时也是他的同桌的楚天依,后来被卓文瞳知道,她笑了他好久。
以前的那些小纸条在原来的家里,上次回去房东说房子返潮了,把那些东西都扔了。
房东还跟他说有个女孩经常找她问他们的消息,按楚天依的性子,她应该是不会gan这事的,两个人下了楼,
“听房东说,我走那段时间,你常常去找我?”
“啊,哦,是,你一个大活人突然人间蒸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看在同窗的面子上去问问。”
那些黑夜里的无望等待,那一年的生日愿望,那些不曾被人知晓的情绪都被同窗这两个字狠狠隔开,
“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说着用手弹了卓文瞳的额头,跟相熟的人在一起就是容易放松,
“你还打我,狼心狗肺,有本事你别回来啊!”
说着蹦着蹦着要去打季无风的额头,季无风躲闪着。
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都陆陆续续离开学校,只有高三那一栋楼亮着灯,正在玩闹的两个人突然听到广播响起,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子墨,今天子墨想跟大家分享一首很适合在黄昏读到的一首小诗,这首诗的亻乍者是mei国诗人卡尔·桑德堡,由中国诗人邢光祖翻译。”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口,
“有一种低声道别的夕阳。
往往是短促的黄昏,替星星铺路。
它们均匀地踱过草原和海的边缘,睡眠是安稳的。
有一种舞着告别的夕阳。
它们把围巾一半投向圆穹,
于是投上圆穹,投过圆穹。
耳朵边挂着丝绢,腰间飘着缎带,
舞着,舞着跟你告别。睡眠时
微微转侧,因为做着梦……”
“哇,这个声音不错啊,以前怎么从来没听到过,子墨,是不是今天论坛上特别火的那个人?”
“不错吗,跟我比呢?”
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现在就待在楚天依身边他就不高兴,偏偏卓文瞳还在这里夸那个男生,
“你们俩风格不一样,没法比,想不想回家了,快点走,都没人了。”说着拉着季无风的书包带离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