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将包放在桌子上,把自己扔在椅子里,靠在舒服的腰枕上,豪爽的转个圈,电脑也懒得开,捶捶肩,打发打发时间准备下班。
顾君之从隔断内出来,他有很多话想问,最后都没有开口,看着她在肩膀上走动的手,起身过去,安安分分的帮她捏肩。
郁初北笑着将他的手移开,动作太亲近了。
顾君之目光干净的看着她:“太重了吗?”
不是轻重的问题,你再小也是男孩子,要注意影响。
顾君之目光更添疑惑:“要我洗手吗?”
好!我龌龊!低俗:“左边一点。”
顾君之灿然一笑,晃的郁初北让他的脸离远点。
顾君之得到了不公正待遇,还在傻笑,捏的非常认真,总觉得要把心里的不安和莫名的躁动难捱付诸在行动中,才能稳定:“还行吗……”
“食指中指用力,拇指轻一点,对。”郁初北心情真的不错,享受着小弟的服务更颇为惬意,但有些事还是想提醒一下:“小顾,你知道人类最美好的品德是什么吗?”
“嗯?”
“就是听到当没听到。”郁初北有些心虚,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传出去显得她人品不好。
“……”
这还要想!“小顾?”
“嗯……知道了。”
这就好,懂事,才能长久:“谢了,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不会少了你的。”
顾君之当没听见,只是捏着捏着,看着她的发顶,看了好一会,恍然想起,松开手,去给她拿东西。
怎么不捏了?“人呢?”
顾君之很快站在她身后,将发簪从盒子里取出来,也不说话,快速将她半长的头发,按照书上的标准挽起来,没入发簪。
“什么?”郁初北想摸摸。
顾君之瞬间抓住她手腕,刚想说话,猛然察觉手下的肌肤很烫,手腕纤细,与他的有很大的不同。
顾君之恍惚的想松手,又紧紧的握住,克制自己盯着她的头发看,必须看,声音却微微低沉:“别动……”
“?”
少卿,顾君之松开手,就事论事,有些低落:“不好看。”
“我觉得我颜值还行啊。”郁初北将东西拔下来,手里是一枚通体墨红的簪子,簪身上没有任何花纹,簪头也没有任何图案,就是一根长长的发簪,只是握柄的位置微微做扁,掉了一枚长长的金线,金线下面缀着一颗血红的珠子,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但诡异的透出一种厚重的格调,即便没有繁杂的雕刻,没有高格的装饰,只是再单纯不过的一根簪子,却让看到的人觉得非常好看:“不会啊,很好看。”
“你戴——不好看。”
呵呵,郁初北竟对这个理由无话可说:你确定不是在讽刺我?
顾君之安静解释:“你头发短,不合适,我再给你做个小的。”说着伸出手抖开她的头发。
“还以为你后悔了要收回去,吓死我了。不用,我觉得挺好看的,你做的?”
顾君之看着她的头发在手心散开,目光痴痴愣愣的盯着。
“你这手艺啊,不开门授课,真是可惜了,咦?还有个盒子?”
顾君之无意识的递过去。
“盒子也挺讲究的,看起来比簪子还要高级的样子,盒子也是你做的?”
顾君之看着郁初北。
郁初北嘴角扯了扯,算了,别指望他了,不那么的突兀的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中撤出来,呵呵一笑,自然的转开话题:“小顾,你有没有发现,你长了一双艺术家的手。”
顾君之将她按回来,强迫性的将还没有梳直的头发一点点梳直,然后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有吗?”
郁初北张张嘴,平复下因为非正常接触,成年人正常躁动的身体,呵呵,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是处女座的?”
“我属蛇。”
郁初北下意识的算了算:“你虚岁二十二?!”她刚才对一个孩子在想什么!
怎么了?
……
海城的天气湿气重,气候宜人,今天阴天,有些雾蒙蒙的。
王新梅背着大包小包,抱着长孙,站在海城出站口左顾右盼。
路桃林抱着小孙子,带着二儿子一家,有些累了,将孙子放下来,坐在提来的桶上,有些埋怨,知道他们要来,也不说给买两张飞机票。
路夕日第一次来,喧闹繁杂的林立高楼,让他不自觉的弱了气势,来时的雄心壮志和不屑于顾,有些无处安放。
张香秋最高兴,跃跃欲试的看着这座大都市,楼好高,人也多,穿的也好看,路上的牌子都是能闪能指路还带智能的,那边那个小机器人又转过来了?!这些东西她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呢,真好!
张香秋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大都市,就是不一样。
路夕日立即将她的手打下来,丢人!
你懂什么!她这是情怀,难怪初北姐越来越好看了,大城市就是养人。
路夕阳带着杨璐璐左赶右赶终于赶上了。
杨璐璐心疼路夕阳一路都在打电话,贴心道:“这次我见了爸妈,以后就能替你过来接他们了。”
……
王新梅等了一个多小时,早已不耐烦,而且这么长的时间,她能做什么,就反复比较跟以前的不同,这一比较可不就是哪哪也不对了。
等儿子带着一个明显更年轻、热情的女孩子上前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初北呢?怎么不来接我们?是不是在忙工作?”
杨璐璐的笑容有些尴尬,不自觉的看了路夕阳一眼,不是跟妈都说了吗?
路夕阳有些不高兴:“妈——这是璐璐,我跟你提过的。”两手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再不想多说。
王新梅不敢再对儿子使脾气,忍着气,看向一旁的璐璐。
女孩子自然比初北好看的不是一点半点,人也年轻,穿的也很好看,头发很亮,就像个电影明星,可一想到这些可能都是她儿子的钱,她的心就跟针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