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油桶里出现的死老鼠,却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是它自己跑进去的?还是有人恶意为之?鱼游曾就此事询问过老谭,老谭也很纳闷:“我也在想这个事情……你放心,绝对不是我,我们做餐饮这一行的,职业道德是必须的,我有心收拾他们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鱼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再提这件事了,就当是一个没法解释的、只有上天才知道的秘密吧。
这场暴风雨,闹得鱼翻天萧条了许多,混乱之后的重建是一件艰难的事。两人都怕那些负面东西深入人心,不好补救。
紧锣密鼓地重新开始招聘员工、培养可用的人才,这次两人警惕了许多,从各方面考量一个人是否得用。值得一提的是,蔡小勇在这件事之间,忽然成熟了许多,炒菜、烤鱼全都能熟练操作了,虽还是很少言语,但整体比从前那个懦弱、胆小怕事的样子强多了!
这一天,老谭主动提及:“我看蔡小勇变化很大,要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管这边的厨房?这样我也能腾出手来,把分店重新整顿一下。”
鱼游自然同意啊,蔡小勇毕竟是自己人,人品是信得过的。
可整个十月、十一月,生意都比之前惨淡了许多,鱼翻天的收入骤减,以前两个店铺,平均每人有两万多的收入,如今也不过一万出头。
而鱼游在忧心之余,更担心的是鱼妈的筛查结果,这是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她打了几次电话去医院,都说结果还没下来,这边还得费劲心思地劝着鱼妈,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要偷偷回云南。
到了十二月的时候,气温骤降,温度下降了许多,某一天的夜里,忽然下起了雪……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常早一些,鱼游站在窗口,看着那些细碎的雪花,不由自主想到了去年初雪的那池温泉。
那时的自己,满心满脑只有爱情,而如今,爱对于她来说,已是一个很奢侈的词了。
自从与罗老师分手之后,追她的人还挺多的,有店里的食客,还有夜大班的同学,甚至还有朱阿姨、邹阿姨介绍的相亲对象。
可那些男人无论什么模样,在鱼游的脑袋里都是两个词:男的、活的……说什么话、什么样的举动她都不往心里去,仿佛得了脸盲症一般。
菲菲都鄙视她:“年纪轻轻就瞎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看破红尘、循入空门。”
“别瞎说,庙子里有肉吗?没肉说什么循入空门?”鱼游哼了一声:“我可是出了名的肉食动物。”
菲菲对此直摇头,她是真的迷惑不解,这世界上的男人这么多,哪能因为一棵歪脖子树就放弃了?比如她自己,也是经历无数,仍没放弃真爱的希望,后来不也遇到了可爱的男人吴剑波?
想到他,菲菲扭捏了一下,难得地羞涩了起来:“剑波说,我们再努力两年,存够了钱就回老家去,在那里开个店子,好好过日子。”
“啊,不留在北京啦?”鱼游有些惊讶,故意调侃起来:“你以前的梦想不是找个有钱人留在北京吗?”
菲菲一本正经地摇头:“有钱男人对灰姑娘有几个真心的?大多数都是玩玩罢了,要么色、要么足够吸引他的特质。再说了,我这性格,当不来乖乖听话的小白兔,还是吴剑波更适合我。”
“我不知道,谁还能适合我……”鱼游有些沮丧,她本身也是个憧憬爱情的姑娘,可经过了罗老师的事、鱼妈的事后,真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菲菲拍拍她的肩膀:“你还小呢!”
“小?”鱼游自嘲起来:“胸吗?”
“噗,胸小,年龄也小,二十出头而已,等到了姐姐这个年龄,你对感情会有所顿悟的。”菲菲一本正经地总结道。
在十二月中旬的时候,鱼游搬了家,红砖房实在是太冷了,来自南方的鱼妈住着实在遭罪。冬天刚刚开始,就连病了两场,本来有所缓解的咳嗽就轰轰烈烈地死灰复燃,让人揪心不已。
新房子就在菲菲家旁边,离人民医院也近,房租跟她家的一样,3000元一个月,一室一厅家俱齐全也有暖气供应,唯一要说不足的,就是与店铺距离太远,每天来回跑着费劲。
“没事,我白天不都闲着,帮着照顾鱼妈就是。”搬家的那天,菲菲拍着胸口保证起来。
鱼游感激地看她一眼:“那当然好了。”
“鱼妈的筛查结果好久出来?如果通过了,是不是得花十几万啊……你有这个钱吗?”菲菲又补充了一句。
鱼游低下头,打开了网上银行给她看:“我的钱,都在这里了。”
菲菲瞄了一眼:“这钱我看着悬,到时不够的话找我吧,我的销售能力还可以,收入一直很不错。比你的存款多多了。”
“嗯。”鱼游被她感动得不行,眼睛红红想要去抱她,却被菲菲嫌弃地一把推开:“好了好了,别肉麻。”
十二月底的时候,筛查结果终于出来了!医院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告诉了鱼游结果:五十个人的结果中,只有七个人符合要求,其中一个正是鱼游的母亲!
鱼游兴奋难耐,拉着鱼妈转了好几圈,鱼妈头晕晕地让她住手:“怎么了?疯丫头,别转,再转我又想咳了……'
鱼游吐吐舌头停了下来:“没事,妈,只是有件好事……我出去一趟,回来再告诉你。”
“一天神秘兮兮的。”鱼妈摇头看着疯疯癫癫的女儿,又重新做起了手里的针线活,她这几天忙着给女儿做几双鞋垫呢。
鱼游兴冲冲地穿了大衣,跑医院跑去,那些细碎的雪花、如刀片一样的寒风此时都不那么可恶了,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人民医院的主任办公室挤满了人,其中好多一脸哀戚之色的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等着宣判死刑的模样,在那其中,鱼游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熟人的身影……正是之前一个病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