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百里晟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冥顽不灵!明宗皇帝之所以会封楚青若为丞相,那是他在天下所有人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立场?什么立场?”
甲方听得有些懵,做皇帝的还需要向别人表明立场?真是活见鬼了。从古到今都没有听说过!
“他这是在向天下人宣告,他的统治下,人人平等,男女同等,只要安分守己过日子,安安分分的读书考功名,天下人人皆有机会,哪怕是个女子也一样嫩个光宗耀祖,扬名立万!”
甲方越听越糊涂:“就算他是那个意思,那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去了!你想想,宋修竹的理念是不是和明宗皇帝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百里晟恨不得用手上的扇子敲开甲方这棵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甲方低头想了想:“人人平等……男女同等……”一拍大腿:“爷,还真是一个意思,唉……西巴……他们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吗?”
百里晟又接着说道:“所以说,若是我们还一味只懂得杀戮,将来我们的子民不需要我们动手,就全没了!”
甲方又是一愣:“全没了?什么意思?”
“都躲到大炎或者桑云国去了!这样我们墨国不用打,便亡国了!你懂了吗?”
“那爷的意思是……”
“用脑子,甲方!”
百里晟被他蠢的没脾气,只好用还是扇子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他说道。
甲方讪笑着扒了扒自己的脑袋,“那爷,你说这女人时候怎处置?”
“给她些银子,打发她走,再告诉她若想后半辈子过安稳日子,就最好闭上她的嘴!”
百里晟的肝儿都要被他气疼了,别开脸,挥着扇子,不耐烦的回答道。
甲方无奈,只好应下,然后退了下去。
……………………
过了几日。
夏家的庄子上,徐勇正行色匆匆的赶回他们住的院子。
“爷,出事了!”
一推开门,他便紧张的唤傅凌云道。
楚青若走了出来,问道:“徐叔,出什么事了?文远去庄子上办事去了。”
傅凌云如今的身份是庄子上的护院教头,刚才有一个护卫来,把他叫走了,说事庄子上有人捣乱,让他去看看。
“桑云国的几个废皇子在幽禁地给人杀了,现在外面都在传言,是咱们大炎国的人干的,流言蜚语满天飞,桑云国的百姓都在传,说咱们大炎要打过来!”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
楚青若大吃一惊。
“徐叔,你可有查过是谁干的?”
徐勇摇头:“查不出来,这事来的太突然,几个皇子一夜之间全死了。”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少夫人,你说……会不会是宋修竹这小子暗中叫人做的?”
确实,从表面上看来,那些皇子死了,等于宋修竹这个太坐瓷实了,再不会有人和他抢太子之位了。可是,楚青若却很清楚他的性格,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他本身便没有心思当这个国主,一门心思的想做个悬壶济世的神医,逍遥江湖,哟怎么会派人去暗杀这些皇子呢?
“不可能,修竹和你我相交那么多年,他的为人你应该清楚的。”
楚青若果断的否决掉了徐勇的猜测 。
“可是,人是会变的。那小子成了太子之后,还是不是原来的心性……”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楚青若笑着打断了:“徐叔,他若是有那个野心,那日便不会放我出东宫,他大可以利用我来要挟文远,又或者将我们交给国主,这样不是对他更有利?”
徐勇想想,也是。
“我就是那么一说,其实也没真的怀疑是他。”
“不过,徐叔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楚青若敢很肯定的说,这事情一定和百里晟脱不了干系。
“谁?”
“百里晟!”
徐勇吃惊:“他?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现在已经像条丧家犬一样,连墨国的人都在追杀他,他还去杀了桑云国的皇子,这是要搞什么名堂?他是嫌追杀他的人不够多,再给自己添一点?”
楚青若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他又不是傻子。”
两人正说着这事,傅凌云回来了。
“何事笑成这样?”
一进门便看见楚青若笑得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一般,日月失色,他的眼神几乎要柔出水来了。
楚青若便将刚才和徐勇的一翻对话,学了一遍给他听,说完依旧笑得前仰后合。
傅凌云也被她的欢乐心情感染,一向冷峻的脸上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是想全力将修竹府上皇位,只要修竹成了桑云国的国主,那就等于他有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我看……他的目的还是想杀回墨国,抢回皇位!”
楚青若笑过之后,冷静的分析到。
“嗯,没错!”
傅凌云也赞同她的说法。
百里晟本来已经是山穷水尽,突然之间宋修竹成了桑云国的太子,这样天赐的良机,他若是不懂得抓牢,那才是傻子呢!
楚青若和傅凌云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
“咣当!”
一声巨响。
院子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一群看着像打手一般的粗壮汉子,横眉竖眼的走了进来。
为首的大汉,虎背熊腰,身板跟徐勇差不多结实,右臂上却纹着一只下山猛虎刺青,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像是正道上的人。
他提着一把大环刀,一边打量着院子里的三人,一边用刀指着傅凌云的鼻子。
“刚才打我的人的,就是你小子吧?”
楚青若这些年早就见惯了大场面,再不是当年那个被恶霸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了。见到对方来者不善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转头看了看傅凌云。
“文远,你刚才去做了什么?”
傅凌云冷着脸,但语气却是柔和的。
“他的人调戏东边寡居的杨大嫂,被我打跑了。”
他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简单明了。
“哦,那是该打。”说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像个小姑娘一般往台阶上一坐,一手撑起下巴。
“别把东西打坏了,徐叔,你记着数,若是什么东西坏了,记得叫他们赔!”
这话说的那群来找事的汉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嗬!我说你这娘……”
话没说完,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他的嘴顿时一阵疼痛。
一低头,一颗牙赫然在他的手心中。身后的手下皆惶恐的指着他的嘴:“老大,你,你的嘴。”
他伸手一抹,嗬!好家伙!一手的血!
大汉顿时勃然大怒,也不管到底是眼前这两个男人,那一个下的手,一挥刀:“兄弟们,给我上!”
不过,到了下一刻,他们便全都躺在地上了。
知道他们鼻青眼肿的字地上**的那一刻,他们都没看清楚,面前这两人是怎么出手的。
为首的大汉更是抱着自己断了的小腿,不住的哀嚎,更心有不甘的嚷道:“你们!你们敢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啪!
一只鞋子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黑印。
傅凌云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回头看向台阶上的楚青若。
只见她拍着双手站了起来,说道:“直接说你背后,给你撑腰的是谁吧!我们对你这样的无名之辈不敢兴趣。”
大汉气结:“我可是黑爷的人,你们敢动我!”说着,一边由手下扶着起来,往门外退去,一边还要死鸭子嘴硬的叫嚣几句。
徐勇上去,作势便要蹬他,将他们吓得劝都一个仰头,摔倒在地。
“快滚你的吧,管你什么黑爷白娘的,敢来,老子打得他满地找牙!”
赶跑了这帮废物之后,楚青若欢欢喜喜的上前,拍了拍傅凌云身上的灰尘,三个人回到屋里开始吃饭。
徐勇一边扒着饭,一边左右看了看:“猴崽子呢?”
猴崽子,说的是徐灿。
第一次父子俩一起出远门,使得徐叔像块粘糕一样,时刻都离不开他这儿子。稍微不见一会儿,便要问长问短。
徐灿被他粘的是在没辙了,只要一听说他在,便会拉着铁衣远远的躲开。
“上城里玩去了,说是要给莲儿买生辰的礼物。”
楚青若为他添了碗汤,笑着说道。
“哦!”
………………
傅铁衣和耿莲两人并排走在商都热闹繁华的大街上。
“莲儿,你想要什么么礼物?”
他问道。
耿莲看着四周琳琅满目的商铺,一时不知道要作何选择。
徐灿凑上来,嘲笑道:“她的礼物何必费心,你直接送她块上好的木料就好。”
耿莲举起手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脑奔儿,正要说话,余光忽然扫到街道的另一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她的呼吸一滞,正要拉着傅铁衣他们离开的时候,傅铁衣也发现了她的神色不对,顺着她的眼熟你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薛志诚,手柱着一根绿玉杖,静静的站在那里。
“莲儿,那人你认识?”
他虽然被关在玉剑山庄的水牢多日,却没有见过作为庄主的薛志诚。
“他就是玉剑山庄的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