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歌回到住处，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说九皇子晕倒了，院子里乱成一团，都在讨论九皇子晕倒时的情况。

“华音，去把门关上。”宋北歌拿了一本书，正准备看，突然响起敲门上。

华音还没落上栓的手停了下来，回头询问宋北歌，“小姐？”

“把门打开吧。”宋北歌无奈放下书，在这皇宫里连看一本书的自由时间都没有。

李公公走进来，瞥了一眼宋北歌，“宋小姐，皇上找，请跟我走一趟吧。”

宋北歌点点头，跟在李公公身后。

华音想了想，连忙跑到李公公身边，拿出一锭银子，“李公公，皇上找我们小姐有什么事吗？”

李公公看都没看银子一眼，冷冰冰的说，“杂家只是个奴才，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宋姑娘去了就知道。”

宋北歌看出他的拒绝，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心里也多了几分警惕。

有了大约半炷香，李公公现在御书房门口，“宋小姐自己进去吧。”

宋北歌推门而入，迎面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冷得她一个颤抖。

“来了？”沉闷的声音如同这股寒气，让人喘息困难。

望过去，依稀能从屏风中看出皇上的影子，宋北歌关上门，路过几车冰箱，眸光动了一下，现代有空调，古代有冰箱空调一体机，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正想着，脚步转过屏风，头顶传来锐利的眸光，“宋北歌？”

“吾皇万岁。”宋北歌低垂这头，听到这一声，连忙跪了下去。

头顶迟迟不传来声音，宋北歌也只能跪着，时间流逝，宋北歌忍不住咒骂这个动不动就跪的制度，她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人人平等教育的新时代女青年，这样只是在碾压她的人格。

奈何想互相，她没有那个胆子敢当面否定皇帝，只能默默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北歌双腿又麻又痛，她感觉自己身体摇摇欲坠，才听见皇上说，“起来吧。”

宋北歌撑着身子从地上起来，余光瞥见皇上正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威压犹如隆冬的冰雪，

无时不刻散发着冰冷。

宋北歌挺直腰杆，站在屋子中央，这才看见他旁边的榻上躺着秦君沉，此时的他，面色苍白，紧闭双眼，整个人都异常憔悴。

“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宋北歌神情一凌，“不知道。”

她三分猜到，但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口，否则她就被动了。

果然，说完这句话，宋北歌明显能感受到头顶人气息凝重，像是要将她从中劈开。

不多久，皇上便开了口，“朕有众多皇子，个个优秀，你可有看中的？”

他说话明显生硬了许多，感觉自己的孩子就像摆在地上的菜，任由宋北歌挑选。

宋北歌双手作揖，“回皇上，臣女自知才华学识都不能与众皇子相匹配，故而不敢肖想。”

“那便是一个都没看上！”皇帝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有山雨欲来的阴冷。

屋子里冷气突然加重，宋北歌大气不敢出，低头说，“臣女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

宋北歌知道自己完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偏偏她不仅摸了，还直接打了一巴掌！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在宋北歌这里过得尤为漫长，可她等来等去，也没听见皇上再说话，不由的抬头，见皇上正盯着自己，眼里掩饰不住的疑惑。

皇上看着看着突然笑起来，“不愧是宋云征的女儿，有个性！”

宋北歌，“……”

难道皇上是喜欢有个性的，刚才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今次让你来，倒不是让你选朕的皇子，而是……”他偏头瞥了一眼，“朕的九皇子钟情于你，想必你也看到了，他在御书房跪了三个时辰，最后耐不住了。”

说到最后，皇上颇有无奈，掩嘴咳嗽一声，“还不快起来。”

听到声音，秦君沉睁开眼睛，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

“你也看到了，这就是结果。”皇上揉了揉太阳穴，“她和宋云征都视你如洪水猛兽，朕不能不听自大臣的心声。”

宋北歌脑子本来一团浆糊，听到皇上这么说，忍不住腹诽，他哪是会听大臣心声的人，只不过是这次大战在即，为了能让宋云征挂帅，只能先安抚。

皇上这番说辞完全不可信，她宁愿选择相信那个小姑娘。

秦君沉目光从宋北歌身上略过，最后跪在地上，“谢父皇成全。”

“你们下去吧。”皇上眯起眼睛，里面的杀气转瞬即逝，宋北歌看见后，敛眉跟在秦君沉后面退下。

皇上这一次没成功，后面估计还会有其他计谋，她注定不能安宁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羊肠小道上，秦君沉突然停下来，“有什么想问的，看在本王心情不错的份上，可以给你免费解答。”

“你为什么要拒绝？”宋北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按理说，她是大将军的女儿，手握一方兵权，谁得到她都是夺嫡之争上有力的竞争者，可秦君沉却拒绝了，她想不通。

秦君沉勾起唇角，“我说是想要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你信吗？”

宋北歌嘴角跟着上扬，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来到这里，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相信任何人说的鬼话，特别是秦君沉。

她收敛起笑意，转身就走，身后却跟来脚步声，“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脾气怎么这么大？”

宋北歌停下来，扭头看他，“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九皇子要是想开玩笑，大可以去跟你宫里的人开，想必他们会很乐意听。”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秦君沉才妥协似的点头，“父皇是在试探我，我如果我我立刻同意，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出来了。”

他忍不住自嘲，“都说皇家无情，父皇防备他这几个儿子，可比防贼还厉害。”

“为什么用我试探？”宋北歌搞不明白，难道高如言不是最好吗？

秦君沉惊讶的挑眉，“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