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报官。”宋北歌转身,斩钉截铁的吩咐,“就说我丢了二十两银子。”
不等男人反应,华音已经走出圈子,他愣了一下,不屑的挥手,“我没告你,你倒反过来倒打一耙,你大可以去,官老爷会为我做主的!”
半炷香后,华音带着官兵回来,见到宋北歌都恭恭敬敬的行礼。
看到这架势,男人才发觉自己闯了祸,想要逃,却被刀架在脖子上,捕头凉悠悠的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放开我,你们官商勾结,想致我于死地!”男人在官兵手里挣扎,手里的银子滑了一下,连忙抱进自己怀里。
宋北歌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勾唇,“敢偷我将军府的银子,就要承受相应的后宫。”
“将军府?”男人察觉到自己犯了事,还没想明白就被官兵拖拽着进了衙门。
男人被人按在地上,只听他惨叫一声,随即哭嚎着呐喊,“官老爷,我冤枉啊,求求你给小的做主!”
“何事喧慌。”此时的县令正坐在堂上,端正严肃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回官老爷,有人偷了小得二十两银子,被小的捉住,谁知道中途突然蹿出她的同伙,反被他们诬陷偷盗,小的冤啊!”
磕头的同时,男人趁着缝隙看了一眼宋北歌,眼角闪过一抹算计,他先开口,就抢得了先机。
“我们家小姐怎么会在乎这二十两!”华音听他颠倒黑白,气不过,出声反驳。
她握紧拳头,脸上不带任何一丝表情,吓得男人脸色发白,连忙挪到另一边,颤抖的哭诉,“官老爷,他们还要动手打人,一定救我!”
华音听得牙痒痒,正要抬脚,却被县令一声惊堂木喝止住,“大胆,见到本县令竟然不跪!”
“我们家老爷都不忍心让小姐跪,区区一个县令,竟然有这种无理要求。”不等宋北歌说话,华音再次抢先,几分不屑,几分冷然。
她目光幽深,说的话也带着一股寒气,县令听得心里打鼓,在天子脚底下当官,他是一点底气也没有,随便出门都能遇到比他官衔高的大官,审案子也战战兢兢的。
“你……你们家小姐是何许人?”县令看到宋北歌做男装打扮,又听得华音叫小姐,不敢乱认身份,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华音看了宋北歌一眼,得到她同意才出声,“我们家小姐是将军府的千金。”
说完的同时,亮出一个金腰牌。
“宋、宋小姐!”县令吓得身体发抖,差点从桌子摔下来,好在捕头手疾眼快,将他扶住。
他挪开椅子,快步走到宋北歌面前,“下官不知道宋小姐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宋小姐不要怪罪。”
他一边说,一边请宋北歌上座,却被宋北歌挥手拒绝,“我是来找县令做主的。”
“好好好,宋小姐您说。”县令殷勤的点头,宋北歌不坐,他也只能陪在身边站着。
宋北歌凤眸一瞥,落在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我出门拿了将军府的二十两银子,却因为粗心被贼人惦记而丢失,经查实就在他身上。”
她说话不疾不徐,始终淡淡的盯着一处,像是目光里没有地上的男人一样。
“你、你胡说,有什么证据,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听见宋北歌身份的男人已经几近决绝,抱着侥幸的心理出声辩驳。
说完之后,就对自己的急智得意,银子都长一个样,不管她说什么,他只要一口咬定这是自己的,之所以能被她说准,是因为刚才见过,就算将军千金又怎么样,还是拿他没办法!
宋北歌见他从胆战心惊到嘴角牵出笑意,几乎能摸到他的心路历程。
她随手拿起托盘上的一锭银子,把低呈现在众人眼前,“凡事我将军府里出来的银子,都刻有将军府的字样,这两个也不例外。”
县令把头凑上来,果然看见刻字,再一低头,男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不停的对他们磕头,“求官老爷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时鬼迷心窍才拿了这两锭银子,小人下次不敢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的脑袋和地板叩击得用力,青石板上甚至沾染上了点点血珠。
县令为难的看着宋北歌,他在这里拿不了主意!
宋北歌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县令瞬间慌了神,提着官袍小步跑到宋北歌面前,“宋小姐,他应该要怎么处理?”
“按律执行。”宋北歌丢下四个字,不作停留,潇洒而又决绝的跨出门槛。
她身着少年袍,孑然独立,身姿飘然,只道翩翩少年郎,见者神往。
守在门口的百姓得知她的身份,纷纷让开一条路,交头接耳的夸赞她惩恶扬善。
“小姐,他们好像马后炮。”华音心里还有气,想到刚才所有人都站在她们对立面,甚至还要动手,她就气得头疼。
宋北歌脚步一顿,回头看到华音铁青的脸,无奈的摇头,“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华音,我们不能因为他们没支持自己就把他们当做敌人。”
“是敌是友,不是统一界定的,有时候,朋友会变成敌人,敌人也会成为朋友。”
华音似懂非懂,“我只知道他们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落井下石,所以他们就是我的敌人。”
见她钻牛角尖,宋北歌不再多说,这个道理,她也是千磨万击才学会的,期望没经历过大事的华音能懂,还是过于强人所难。
两人绕过一条小路,走到将军府门口,却见石门下坐着一个女人,走近一看,正是那个偷铜板的女人。
她抬眼看见宋北歌,慌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尘,跑到她们面前,“我听他们说,你是将军府的人,就提早过来等着……”
她说话时不敢看宋北歌的眼睛,双手无措的身侧摆动。
“你等我们干什么?”华音警惕的站到宋北歌面前,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