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儿，我宫里恐怕有奸细，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写字交流。”越贤妃拿起皇上赏赐的安神香，眼里一如既往的平静。

以前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殊荣，如今她不想再争宠，反而得到了这些东西。

秦君沉答应了一声，目光里带了几分凌冽，“母妃，这些安神香你最近可以经常用。”

“知道了。”越贤妃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答应。

秦君沉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收了回去，“儿臣告退。”

出了越贤妃的寝宫，秦君沉立刻变了脸色，吩咐躲在暗处的黑鹰，“去把宋北歌给我找来。”

黑鹰答应了一声，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后，宋北歌来到秦君沉面前，“九皇子，你找我？”

她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直到看见九皇子阴沉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

秦君沉心情不好，特别不好。

她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在皇上面前卖了他，不等他质问就出声道歉，“对不起九皇子，皇上那边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说他就得砍我的头，所以就只能……”

知道秦君沉要得是什么，宋北歌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而秦君沉早已经识破了她的伪装，冷哼一声，“本王就不应该让你知道。”

半个时辰前，宋北歌还是他最应该相信的人，期间他无数次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没想到见到她之后，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宋北歌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九皇子编出这样的理由不就是为了让皇上知道么。”

“你……”

听见她的话，秦君沉气不打一出来，“你还有理了，知道叛徒在本王这里是什么下场吗？”

“我怎么是叛徒呢！”宋北歌抬起头，讨好的笑笑。

她知道秦君沉是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并不是真的在生气，也就没那么拘谨。

“这个皇宫里，每个人都是吃人的野兽，我在里面经常是两年为难，一不小心就脑袋就没了。”

宋北歌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气，她终于明白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是什么感受了，一步错，步步错，干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

“所以你选择出卖本王？”秦君沉挑眉，这个女人，什么都把错推到别人身上，她自己倒是显得无辜可怜。

宋北歌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为什么？”

“因为……”宋北歌沉吟，“九皇子是我的救星。”

秦君沉揉着太阳穴，“别，你的救星我可当不起。”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宋北歌也不甚在意，“我只会把九皇子想让皇上知道的告诉他，其他的一律咬紧牙关。”

帮秦君沉默的同时也在帮自己，如果皇上把九皇子知道透彻了，她这个间谍将毫无用处，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一句话！

“你在父皇面前也是这么说的？”秦君沉咬牙切齿，眼里的冷光虽然如同隆冬，了解他的宋北歌却不害怕。

“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不会骗九皇子的。”

她说完眼观鼻鼻观心，如果秦君沉真的怀疑自己，不会有这一段问话，他的目的就是要敲打她，让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视线里。

果然，听见这句话，秦君沉面色才好了一些，“最好如你所说，否则本王……”

“臣女明白。”不等九皇子威胁的话说完，宋北歌连忙点头答应。

……

另一边，周燕妃在御花园里散步，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安神香的味道。”

她朝香味的地方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嬷嬷立刻迎了上来，“娘娘，是越贤妃的寝宫。”

“越贤妃……”

周燕妃喃喃自语，“这安神香是胡人进供的，甚是金贵，我找皇上要了好几回，却也没有得到，没想到竟是送到了越贤妃这里。”

“皇上一向偏心。”老嬷嬷跟着附和。

听到这句话，周燕妃掐住自己的手指，冷哼一声，“走，我们去看看。”

越贤妃没想到自己的寝宫今天竟然热闹起来，先是皇上，而后是秦君沉，此刻竟然连从来不踏足她住处的周燕妃都来了。

“姐姐真是闲情逸致，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竟然比御花园还要夺目几分。”周燕妃边走边说，鼻尖的安神香让她越发妒忌。

越贤妃听她夸奖，面上表情也没有怎么变，“我这院子都是普通花草，哪能跟御花园的比。”

两人一时间无话，好在一转角就进了寝宫。

周燕妃终于抓住时机，出声询问，“姐姐，你宫中燃的什么香，这般好闻。”

在宫里带了十几年，越贤妃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声音淡淡的回她，“这是安神香，我最近几日睡得不怎么平稳，燃了安神香倒是好睡一些。”

“这安神香只有皇上那有一些，姐姐可真是羡煞妹妹，竟能得到这般恩宠。”周燕妃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说起来，妹妹最近也是难眠得很，这头啊，疼得厉害。”

话说完，老嬷嬷立刻配合起来，手指帮忙揉按，“娘娘，都怪老奴没有好好伺候你。”

越贤妃平静的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演戏，等周燕妃朝自己看过来，才开口，“我这宫里有不少安神香，妹妹要是不嫌弃，拿去用一些罢。”

“真的吗姐姐？”周燕妃短暂的高兴，随即低下头，“可这是皇上赏赐，妹妹还是不要了。”

“无碍。”越贤妃拿了一包安神香，递给老嬷嬷，“平日里若是不够，再来找我添一些。”

周燕妃见她这一举动，顿时感激涕零，“宫里还是姐姐待人最真心，妹妹在这里就谢过姐姐了。”

又聊了一会，周燕妃离开越贤妃的寝宫，嘴角缓缓上扬，“把这香好好收着，日后必定能排上用场。”

“是。”老嬷嬷答应了一声，把香包好，放在自己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