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凛闻言垂头行于跪礼:“谢父皇信任。”
皇上摆了摆手让他平身:“罢了罢了,今日闹剧,朕便当做没见过,张爱卿闭门思过半月,此事便作罢了。”
张灵傅语中带颤:“多,多谢陛下。”
“如此,若是无事便都回…….”
话未说完,尉迟凛先一步打断:“父皇,儿臣想请朝中拨款赈灾,南方灾况着实严重棘手。”
皇上闻言看他,一笑:“凛儿不是已以私款援助了吗?怎地还在请朝中拨款,朕猜测,那三万两白银并非全部吧?”
“可是父皇,那些不过九牛一毛,南方灾情属实严重,这——”
“好了好了此时来日再议,不若等你那些援款尽数用完,再来寻朕救灾。”
“父皇!”
“退朝吧。”
他走的着实快,尉迟凛却是有话也来不及开口。
尉迟凛回府时与丞相同行了一段,大皇子也跟在其旁一同闲聊。
夏致轩对今日闹剧颇为遗憾:“陛下今日真令老臣意外。”
尉迟凛应道:“看得出父皇今日心情格外的好。”
大皇子在旁边附和:“是皇弟今日令父皇高兴了,今日做法,不说父皇,就连为兄也是佩服得很呐。”
尉迟凛略显谦虚:“皇兄过奖了,这都是我等身为皇家子弟该做的,只是父皇迟迟不下旨拨款,南方灾情不知该如何作为。”
“这….父皇也许有他的难言之隐。”
“国库资源充沛,父皇怎能一直搪塞于我。”
夏致轩打断他:“罢了罢了,若是急需钱财,我丞相府内也可尽一些绵薄之力。”
尉迟凛闻言微喜:“多谢丞相了。”
夏致轩不在意的点点头,尉迟凛见状便话锋一转,朝向大皇子:“皇兄方才说佩服于我,怎也不从王府中取些钱财,与我一同救助南方灾民?”
大皇子被问的一愣,想起方才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也只能连连称是:“明日,明日为兄便差人取些钱财送至你府上。”
尉迟凛顿时笑起来:“那便多谢皇兄相助了。”
“应该的,应该的。”
夏致轩扫过大皇子一眼,有意说道:“就不知七皇子是哪里惹了张灵傅,上禀奏折弹劾这种事,可不是他这一个畏首畏尾的六品官员所为。”
尉迟凛若有所思,大皇子在一旁也不作声,夏致轩继续道:“只怕是私下有人暗使,教唆他此事,引起群臣腹诽,可惜强打出头鸟,手法实在是拙劣。”
大皇子闻言蹙了下眉,一直沉默不语,尉迟凛对此说法倒有些好奇:“丞相此番猜测,莫非是心里有所怀疑之人?”
夏致轩听他的话,左看看大皇子,右看看尉迟凛,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不知道啊。”
“丞相此时卖什么关子啊。”
尉迟凛紧紧跟在他后面,暗中看了一眼大皇子,心中略微起疑,面上却未作出反应。
今日的他着实奇怪。
是夜,天上月明星稀,城中灯火璀璨不灭,华光满天。
大皇子府中一片沉寂,与外街景象格格不入。
高房砖瓦之上无声无息,若是细看,便能见到一个巨大黑影,身手矫健,如蝙蝠般游刃于黑夜。
那一袭黑影停驻在主屋之上,悄无声息的掀开一片房瓦,底下光景尽在眼中。
尉迟凛当日回府后越想越觉得奇怪,朝中一观大皇子反应,又加之丞相那隐晦之言,越发让他对大皇子起疑,还有白日分开时他那一脸心里有鬼的样子。
若是张灵傅受他指使,那必然还有遗存的证据,他放心不下,便夜入王府,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