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曹叔将一个小伙计领到了王府。
宁伯笙见那小伙计脸上挂了彩,问曹叔:“怎么回事?”
“这是比赛那日负责看管食材的人,受了郡主的收买,隐瞒他们拿走食材的事。本来还不承认,打了一顿这才招。”
那小伙计看都不敢看宁伯笙,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早就吓破了胆。
“去把祝姑娘请来,看看她打算如何处置吧。”
毕竟这人毁的是祝圆的菜,得让祝圆亲自来出气。
襄阳府。
兰若上街撞见曹叔把那伙计领走,害怕事情败露,忙回府告诉了襄阳。
“什么?他们把人抓走了?”襄阳也害怕,她担心宁伯笙知道这事后,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兰若,该怎么办啊?”她急得没了主意。
兰若思忖片刻后,想到了一招,附在襄阳耳边喃喃几句,襄阳脸上绽开笑颜,夸赞道:“还是你聪明。”
“咱们先发制人,与其等王爷问罪,咱们不如把罪证送到他眼前。”
说罢,忙给襄阳准备马车,送她去王府。
祝圆等人到堂屋的时候,襄阳郡主趾高气昂的过来了,看见她后面跟着的属下抓了一个小丫头来,扬声指认这个小丫头因为家里穷,觉得这点菜无关紧要就抱回去给家人了。
这么浅白的谎言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信,却又没有一个人能拿她怎么样。
小丫头胆怯的看着众人,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穿着也是满是补丁,但浆洗的很干净,脸上也没有什么脏污,但脸上偏黄,还很瘦,脸上的颧骨凸显出来,衣袖也空荡荡的,一看就知道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苦孩子。
祝圆看得出小丫头确实家庭困难,于心不忍,说:“不过是个小丫头,为难她作甚,况且不知者无罪,放了她吧。”
这倒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毕竟因为少了食材才输掉的比赛,不管无不无辜,正常人早就气愤是不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出顿恶气了,哪有像她这般轻易了结的?
郡主成功甩锅,洋洋得意的蔑视了一眼祝圆,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趁机叫嚣着:“既然如此,不如给比赛添一点彩头,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
郡主话是对祝圆说的,眼睛却黏在了宁伯笙的身上,这是毫不客气的宣战。
祝圆知道若是叫郡主赢了,这要求肯定是与宁伯笙相关的,祝圆犹豫了,她不想拿宁伯笙来做赌注,眼波流转,一波秋水望向宁伯笙时,接到宁伯笙肯定的目光,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应承下来了,这已经不仅仅是对自己厨艺的考验了。
郡主志在必得,眉眼之间尽是喜意。
最后一局,定胜负!
祝圆压力不小,下午研究菜式时,几次心不在焉差点出了差错,祝圆心如乱麻,接了一盆水,憋了口气,把脸埋在冰凉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一抬头,水哗啦哗啦直作响,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脸庞往下滑,顺着下颚线,脖子,没入衣领当中。
这叫门口的宁伯笙一顿口干舌燥。
祝圆擦拭着脸上的水,看见了门口的人,有些脸红:“瑞,瑞王,你怎么来了?”
宁伯笙:“中午你就心绪不宁的,我便来看看你研究菜式研究的怎么样了。”
祝圆扬起的嘴角又垂了下去,说:“不太理想……”
“来做几道,我替你试试菜。”宁伯笙很喜欢祝圆的小表情,很可爱,话一说完,祝圆眼底黯淡的光又闪烁了起来,宁伯笙也忍不住和她一起雀跃。
宁伯笙一整个下午都着陪祝圆,一起研究当天比试的菜色。
祝圆把近日的奇思妙想都放进了菜里,试了好几次,在火烧火燎的厨房里热的满头大汗,宁伯笙也严谨,细细品尝了之后,轻轻摇了摇头,说:“肉的口感很娇嫩软糯,但你太注重口感了,反倒是忽略了味道,里面个别菜的腥味都没祛除……”
祝圆也是个乖巧的学生,拿了纸笔在一旁记录下了宁伯笙说的话,祝圆对宁伯笙的钦佩更上一层楼,他实实在在的给了祝圆很多建设性的提议。
……
一下午的时间眨眼就没了,柏贝开心的跑了过来,躲在门口捂着脸,笑看他的爹爹娘亲和谐契合的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气氛,笑嘻嘻的瞅一眼,又瞅一眼。
宁伯笙一早就发现这个小鬼头了,和祝圆讲解完最后一句,说:“宁柏贝,我早就看见你了,贼眉鼠眼的干什么呢?”
宁柏贝捂着眼睛,说:“羞羞羞!”
祝圆无言,给这两个人一人一个栗子,说:“怎么可以说柏贝贼眉鼠眼呢!还有你!成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呀……”
原来,柏贝是来给他们送食材的,是一种像扇贝一样的食材,祝圆捏了捏肉质,又轻嗅气味,发现它没有海鲜惯有的腥气,肉质又饱满,做成后一定很爽口!
柏贝看祝圆对它很满意,道:“听说用它烧菜很好吃,娘亲也试试加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