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躲在暗处瞧上一眼,若不是他便随便你。”祝圆眼珠一转,执拗道。
万一真是宁伯笙,老人留下的那所谓的阵法若是伤了他,自己岂不是要难过死,就刚才老人教自己的功法已让她感受到了这一门的奥妙之处。
玄之又玄的东西,在没有摸透之前,她绝不会让所爱之人受一点伤害。
“也罢,不让你瞧上一眼,只怕让你心神不稳,走火入魔得不偿失。”老人叹了口气,伸手指着一个方向示意她过去瞧瞧。
祝圆几乎是飞扑过去查看,那有一道缝隙刚好能看见外头。她顺着缝往外瞧,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自己来时的那条路上四处打量。
奇怪的是明明那条道路就在他的眼前,宁伯笙却迟迟不走,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可是你所重视之人?”老人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祝圆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想了想又转头问道:“我要去见他,你能否让他进来?”
老人见状顿足摇头,见祝圆面上惊慌不安,便出言安抚:“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用阵法将他困住,放心,只是不想让他打扰到你,并未取他性命,现如今在他眼里那条道路只是面前的一堵墙壁,在他看来那个洞穴虽然古怪却并没有其他出路。”
话虽这么说,祝圆还是焦急起来,自己这边必须要尽快完成才能去见他,但愿他在此之前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别分神,我保他性命无忧,你安心在这里修神即可,费不了多长时间。”即便如此,祝圆依旧还是想要再试一试。
“你能不能放了他,他是……”祝圆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惊疑不定地看向老人,后者似乎是顿悟一般瞧了瞧门口,随后笑了:“原来如此,也罢,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就姑且让他进来吧。”
祝圆盯着老人的神色,有点怀疑他好像明白了自己与门外的宁伯笙的关系,顾不上羞涩,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缝隙外的动静。
老人果然是说到做到的主。宁伯笙皱眉盯着前方,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刚刚好像还是一堵墙,现在为何变成了一条道路?
祝圆激动的转身,还没有等她出言感谢,就见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她:“在此之前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你且随身带好。”
她伸手接过,将那东西翻来覆去的查看。
说不上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只觉如镜一般光滑的面上刻着一些复杂的纹路,与其说是饰品,更不如说像是一道护身符。
“这是做什么用的?”手感实在不错,祝圆忍不住拿在手中把玩。
“这东西一定要收好,用处可大着,”老人咳嗽了几声又道,“以后遇到麻烦,你都可以拿出这东西来,这家伙可是能保你一命的灵牌。”
见老人将此物描绘得如此重要,祝圆不敢怠慢,忙将它贴身放置。刚把它放好身后就传来了宁伯笙声音。
“祝圆?”来人的声音焦急万分,“你在这里?”
“我在!”祝圆连忙回应,扭头对着盯着自己的老人说道,“跟我们一起上去吧?”
“我就不了,你们快走。”老人回绝的干脆,末了又低声说道,“你要将我所教你的东西都给我记好了,莫要让我的一身功法后继无人。”
“我明白,但是你真的不跟我们上去吗?”不好的预感自心头涌起,祝圆下意识觉得,如果这次道别,那她与这老人一定是再也不见。
“我已为自己寻好了归宿,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老人叹息。
宁伯笙赶到的时候,就见黑暗处一个人对着祝圆与自己说速速离开,紧接着一人扑了自己满怀,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寻找的祝圆。
“我们走吧。”见到宁伯笙,祝圆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见宁伯笙往自己身后看去,便又解释道,“那是一位老人,他说自己年事已高,走不动路出不去了,就让咱们先走。”
宁伯笙点点头,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祝圆,现在人已找到,至于那个人是死是活也不关他的事。
两人一同朝来时的路走去,出了那个洞口池水便涌了上来,祝圆屏住呼吸向上游去,意外的发现那股吸力消失殆尽。
一路畅通无阻,上了岸后,宁伯笙这才让那些下水寻找的人全部回来。
岸上的人皆是松了口气,就在所有人上岸之后,那龙泉池底异变突生。
几声巨响之后,轰隆一声,祝圆只觉得脚下微震,龙泉水一时间变得浑浊不堪,宁伯笙站在她身边皱眉看着下方。
“能弄出这动静来,说明底下塌了。”他轻声说道。
祝圆瞪大了双眼,还没有等她去询问老者的情况,就见站在岸边观望的人忽然叫了起来:“有人!有人浮在了水面上!”
她定眼看去,熟悉的身形让祝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宁伯笙说的没错,老人似乎是把下头炸掉了,一身龙袍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这个人我们并不认识,似乎不像是宫中的人,难道是刺客?”岸上的人议论纷纷,宁伯笙若有所思地看了祝圆一眼,命人将那老者打捞起来好生安葬。
“在那龙泉池底,你与那人相遇的时候,他还给你说了些什么?”事情告一段落后,宁伯笙扭头询问一旁沉默不语的祝圆。毕竟她落水那么久,不可能与自己一样只见了那个人一面。
后者似乎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啊了一声。猛的被点名,祝圆愣了半天才想起他所说的那个老人是谁。
准确的说是想起老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记得他曾叮嘱自己里头所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外面的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甚至那名老人连自己的存在也不想被外界发现,而自己也是求了半天的情,才让他同意将宁伯笙放进来。
于是祝圆摇了摇头,推脱时间已久,自己早已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