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硕一来到机场,一看那班机要晚点,心下万分庆幸。
再看韩露竟然在机场,却感到意外。
“湖中小屋还得你打理,我没那么多精力。”
韩露满以为宫硕会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韩露才发现,原来宫硕走的是和他相反反向。
她开始喊宫硕名字。却看出来,越喊,他跑得越快。
完全不给韩露一个机会告诉他,那女孩早已离开机场,不知去向何方。
韩露哪里追得上急切要找到那女孩的宫硕。
她想给宫硕打电话,却无法打通。
韩露只好往回走,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本来到机场这儿来,压根不在安排之内。
她想起她这个不孝女,终日忙碌,却忙得不知所以然。
有时候她并不能觉察出时间的变化,人到一定的年龄,不单是思维模式,就连每一天做的事情都极其相似,从很久以前,久到她想不起来是何时,她就没有了记忆,她心里只有未来。
到头来,发现,现在即过去的未来。
如果现在都不能好好地过活,明天来不来有什么所谓。
她得从现在开始,纠正过往的错误。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还是笑靥如花的花店姑娘甜美的声音,拉回不知何时陷入沉思的她。
小小店铺,坐落在闹市之中。仿佛是为了缤纷色彩的世界,增添再多也不嫌多的美丽和鲜艳。
五颜六色的花朵,竟让韩露看花了眼。
“嗯……我想选一些花,我学过花艺,但我不想太俗气。”
“你是作什么用途呢?”
温和的语气,关心地询问,韩露感受到自己是顾客的重要地位。
“我想选来送给男士。”
“喔,这个简单。你可以看看,这是我们店今天新到的石斛兰。”
韩露知道温柔的花店店员没有糊弄她,石斛兰的话语是坚毅和勇敢。
她挑了最漂亮的三枝,付了钱。
小心翼翼地拿着花向一片荒凉之地走去。
多日来的忙碌,只能将早就应该做的事情,搁置到现在才能去完成。她穿过一片林子,步行将近一公里,才到达她想要去的地方。
刚走近印有他父亲黑白照片的墓碑旁,她在墓碑正中央放下那三枝紫色石斛兰。
紫色,也是父亲喜欢的颜色,她不止一次听他父亲生前提及过。
“爸爸,希望您能原谅女儿的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您。”
空气里除了鸟儿的声音,多数时候还是比较安静的。她的父亲长眠于此,不禁掀起有关他父亲的记忆。
倘若他父亲活着,她觉得那该有多好……
可惜,她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还好,她还有希望见到母亲。
她想找到母亲,她不想再让母亲在外面,她要和亲人彼此相伴,有家人的地方就有家。
韩露站在他父亲的墓前,说了很多这三年多以来,想说又没有机会说的话,还聊起从前他们韩家三个人的幸福时光。
直到夕阳西下,韩露才依依不舍和她父亲告别,并说她以后多抽时间过来看看她父亲,还希望能带上她母亲和她女儿。
背对着夕阳走出那片林子,韩露的心情在缓慢前进的步伐里才得到稍稍的放松。
离开的人,不可能再改变,再难过,再伤心也叫不醒已然沉睡于地下的人。
余下的唯有好好,好好珍惜,珍惜还能拥有的幸福。
“韩露,韩露。”
刚走到马路,就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起初韩露还以为自己听错,停下脚步,回头看,迎着夕阳还刺眼的光线,她眼睛又瞬间一片黑暗,突然失去意识。
醒来的时候,不知身处何处,只知手脚不能活动自如,关键嘴巴也无法张开,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一样,身体极度不适,进而带来的心理不适。她不明白,光天化日,却还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她只好命令自己必须在艰苦的坏境中冷静下来。
“韩露,你一定可以战神的。加油”
她必须坚定自己的意志,必须战胜恐惧带来的压抑。她是她最大的帮手,也是她最大的对手。
稍稍冷静之后,韩露发现自己在黑暗中有些许的辨识能力。
她在行走的狭小移动空间内,再仔细听,还有轮胎碾压地面的摩擦声,想来她是在后备箱无疑。
她将力放在被捆绑的双脚,她用力一挣,试图踢掉脆弱的后尾灯。后又尝试持续踢几下脚。
一切只是徒劳,这可怎么办?
韩露她没有本事解开捆在她手腕处的麻花绳。
危险正一步步逼近,而她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