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旬和小文瑾排排坐着,而他们的对面则是坐着轮椅的安桦。一大一小的两双眼睛都在她身上,特别的大的那个,复杂得叫她不敢直视。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她主动询问。
“小婶婶,小叔要送我去幼儿园,不过车坏了,所以我们在那里等家里的司机叔叔过来接我们回家。”小文瑾吐字清晰的说着。
“那要不要我家的司机送你们回去?”安桦闻言下意识的说道。
“不用!”文慕旬咬牙切齿的说:“安桦,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任谁看到了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都会失态。更何况他愧疚了那么多年。
文慕旬在想,自己真的就那么令她讨厌吗?
竟然让她躲避了八年不见,而且还死遁。
“没有,我本来是想找个时间让你们知道我没死的,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安桦还是不敢看他,眼神闪烁的辩解。
“你是因为自己的腿?”文慕旬看到了她眼里的为难,也分出心神看到了她此时的模样,“这是当年的后遗症?”
安桦一怔,然后才知道他误会自己不良于行或者是瘫痪了。
她沉默了,没有解释。
其实她潜意识还想知道文慕旬心里到底有没有对她有那么一点喜欢,所以在他误会自己不能走路的时候,竟然生出了让他误会的想法。
想看看他的反应。
“医生怎么说?”文慕旬看着成熟了很多的安桦,八年时间过去了,她长大了,脸也完全长开了,很明艳的长相,但是脸色却是病弱的苍白,看着像是大病初愈。
“目前正在尝试针灸和按摩。”安桦语焉不详的解释。
不过说的也是事实,国内的医生的确是给出了针灸和按摩的方案来缓解她的疼痛,不过并不是为了治疗“瘫痪”。
“我有认识骨科的专家,我会为你安排看诊。”文慕旬压下了心底的心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想要她给自己一个答复。
“不用了,我在国外也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大家给出的结果都差不多。而如今我也在接受别的治疗方案,所以还是等看有没有效果再说吧。”她淡淡的说道。
文慕旬知道她这是在委婉的拒绝他的好意和关心,顿时心中更痛:“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当年没有救你?”
“没有。”安桦摇摇头,“是我活该。”
如果心存侥幸答应明恬这个赌局,就不会发生这后面一系列的事了,所以是她自作自受。
文慕旬又没有给过她承诺或者是亲口说过喜欢她,她当时那样做就是逼他,用自己的生命来要挟他说一句爱她。
这样的行为很卑鄙。
相当于道德绑架。
所以她不恨他。
“安安,当年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文慕旬有心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感情,但是刚开了个头就被安桦阻止了:
“文先生,都已经过去了,对于当年的死遁我很抱歉,如今我回来就是想做个了结,等我身体好点我们再谈好不好?”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她暂时还不能自然对待,所以想要暂时逃避几天,捋一捋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