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安桦病号做的自然是病号饭,很清淡,但是也营养均衡。
文慕旬先把她那份拿出来,然后亲自端到她前面的床头柜上,“你能自己吃吗?”
“能。”安桦生怕他要喂自己,赶紧点头,就像是晚了一秒,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文慕旬把勺子递给她,“吃吧。”
病号饭是爽口的药膳粥,陶阿姨应该是苦学过一番的,做出来的药膳粥的药味并不浓,甚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
安桦先是小小的尝了一口,味道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吃,甚至还有点好吃,立即欢欢喜喜的吃着。
文慕旬见状也放心了,拿起自己的那份也吃了起来。
安桦毕竟是病号,胃口不是很好,只吃了一小碗就不吃了。而这个时候文慕旬刚吃半碗饭。她也不催,就静静的看着他吃。
不得不说,文慕旬吃饭动作行云流水,快,但是并不粗鄙,颇让人赏心悦目。
文慕旬感受到她的视线,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她,在看到放在一旁的碗之后,眉头微微蹙起:“不喜欢吃吗?”
“没有,我已经吃饱了。”安桦解释道。
文慕旬虽然不认同她吃那么少,但是想到她就是一个大病初愈的身体,强制性的吃太多对身体也不好。
而且终归是吃了小半碗的,总比一点都没吃的要好。
所以他也不好强迫她继续吃。
安桦因为心虚,让文慕旬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一边慢慢的抿着一边偷瞄他。只觉得“秀色可餐”也可以用在他身上。
半个小时之后,文慕旬吃饱了,把剩下的饭菜都放回了食盒,明天陶阿姨来送早餐的时候会顺便带走。
文慕旬收拾好了食盒,就去卫生间拧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先是给安桦擦脸,然后是手,最后才是自己。
他这样自然亲昵的举动让安桦很不好意思。
毕竟,他这样就像是一点也不介意她用过一样,这种场景,她只在安父和安母相处中看到过。
“文慕旬,我……”安桦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刚想要委婉的问出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田荣呈的号码。
她有些纳闷他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
不过纳闷归纳闷,她还是接了,“田荣呈,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那边似乎是在野外,风呼呼的吹,还有一道很明显的喘|息声,就像是百米赛跑后突然停下来,快要喘不过气似的。
“安安,安林被车撞了!”
安桦只觉得田荣呈的声音像是在砸在她心口,痛的她无法呼吸,“你说什么?”
“安林出车祸了,刚被救护车拉走,可能……”他说不下去了。
那么多的血,把他的鞋子都给浸湿了。
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能流下那么多的血。
安桦再也握不住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把文慕旬给吓了一跳,“安安,你怎么饿了?”
安桦猛地跳起来:“我要去救安林!我要去救安林!”
她的心此刻无比的慌乱,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永远离开她一样。
“你先冷静下来!”文慕旬一把抱住她,然后捡起地上的手机。
田荣呈通过手机传过来的声音,仿佛能透过黑夜看到她的狼狈和痛苦,想到安林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眼眶一酸就蹲了下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