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同情玥歌的是绝大多数。

卢尧菱道，“夫君若有意纳姑娘进门，我绝不阻拦，可我如今身子重，其他事情已经顾不上了，姑娘若想进国公府的门，还是与夫君说去吧。”

“我知道小公爷与少夫人鹣鲽情深，他开不了口，以免少夫人生气，动了胎气，可玥歌别无他想，只愿能长伴小公爷左右，求少夫人成全我们。”玥歌声泪俱下。

围观的人对着卢尧菱指指点点起来。

“姑娘误会了，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实是没有听夫君说起过姑娘，平日也不打听那些风花之事，是以全不知情，只要夫君点头，府里会有姑娘一席之地的，你找他说去吧。”

人群中有士子忍不住道，“少夫人现在直接应允了岂不更好？京城都知道小公爷对少夫人情深意重，可红颜知己也是难得，少夫人作主，岂不是让大家都不为难？”

另一个士子模样的人上前道，“就是，少夫人若是真心同意，现在就带玥歌姑娘进府就是了，以小公爷跟如饴院段少爷的关系，契约文书还不容易办吗？”

“就是，君子有成人之美，少夫人若是能容人，既成全了小公爷和玥歌姑娘，也全了自己的美名啊！”先前那士子又道。

卢尧菱有些无语，“夫君的事情，一向由他自己决定，我如今体力不济，没有精神应对这些事情。小双，我们回府！”

小双应声，搀着她往外走。

那士子又说话了，“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就明说嘛，何必惺惺作态？一句话的事，能费什么心神，”

其他人也都点头。

卢尧菱真是气了，还不等她说什么，明心跳了出来。

“我呸，看你们人模人样的，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少夫人怀着孕，一个人要好几个人伺候，哪里有功夫管别的事？你们这么爱抱不平，怎么不去找我们小公爷，让他去为人家姑娘赎身啊？人是他惹的，我们少夫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们让她往府里弄人，然后又要编排她不能容人吗？看她的样子，像是有精力管那些事的人吗？”

她一脸鄙视，“还读书人呢，都是些狼心狗肺的猪脑子，对着一个身怀六甲的人说三道四，你们都不是娘生父母养的，都不知道怀孕、生育的辛苦吗？”

她又走到玥歌面前，重重地啐了一口，“呸，还才貌双全呢，我们少公爷不过是逢场作戏，与你说了几句话，然后把你那乱七八糟、难听的谱子改了改，你就赖上我们国公府了？想从良想疯了吧你？若是那些仰慕我们小公爷的人都来求我们少夫人，少夫人岂不是要累死？少夫人都说得很明白了，小公爷若是想纳你为妾，她不阻拦，你非要我们少夫人把你请到府里去，也不想想，你配吗？”

明心气愤难平的样子，又走到那几个士子面前，“你们这般正义，怎么不去找我们大少爷说道啊，说他被人看上了，愿不愿意都得纳人家进门！你们去衙门找他啊，让他纳人进门啊，若是你们的玥歌姑娘真要点脸面，就应该找我们大少爷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不是来找我们少夫人，她成天在府里养胎，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丹丹拉住她，“好了，你少说两句吧，跟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是想攀高枝、脱泥潭，想疯了，见到我们大少爷这样的男子，哪有不赶紧巴巴地缠上来的道理？”她又斜睨了一眼，“那些，哼，献殷勤是这样献的吗？我看啊，八成是有心人指使的，要污了咱们少夫人的名声呢！”

明心气了，气呼呼地走到玥歌跟前，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看上了我们少爷，就要这么诋毁我们少夫人吗？你没见到她还怀着身子吗？竟然还找了这些猥琐、龌蹉的人来跟你一唱一和，我告诉你，我们少夫人若是有个什么差池，非要剥了你们的皮不可！”

不只是围观的人，卢尧菱和小双她们也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

玥歌傻愣愣地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却没有任何声息，吓得雯雯大喊，“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小姐？”

玥歌还是没有反应，雯雯恶狠狠地看着卢尧菱，“小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呸，不要脸，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卖艺的，也有脸让人家喊‘小姐’，想攀高枝想疯了！”明心毫不掩饰地讥笑。

丹丹也一脸嘲讽。

而明心还在骂，“不要脸的浪蹄子，以为认得几个字就了不得了，什么男人都敢去勾搭，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配得上吗？打量我们少夫人不知情，好糊弄？哼，我早就知道了，你个下贱的胚子，自荐枕席被我们大少爷拒绝了，这会儿竟然还有脸来找我们少夫人？……”

玥歌被她骂得如遭雷击，然后终于回过神来，，在众人指指点点中哭着跑了。

那两个士子也傻眼了，这国公府的丫头里，怎么有说话这么难听的？这不是市井泼皮、无知妇人骂人的话吗？她怎么张嘴就开骂？还越骂越顺溜、难听？

明心还要继续骂，小双急得大声道，“好了好了，快闭嘴吧你，少夫人都晕倒了。”

明心和众人这才看向卢尧菱，她脸色有些苍白，软绵绵地靠在小双身上。

丹丹和其他丫头连忙去搀扶。

明心却跑到那两个士子面前，拽住他们的衣服，“不许跑，你们这两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如果不是你们胡说八道，我们少夫人怎么会气倒，哼，跟我去国公府，让我们大少爷发落。”

“我怎么相信你们？”明心很不放心。

“姑娘放心，我们是小公爷的人……”

“明心，别磨叽了，快走吧，”小双催促道。

明心急道，“小双姐姐，那、这两人、他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