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那个药王谷跟谁亲近不好,非要跟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婆娘和这个黄毛丫头有瓜葛。当年差点就要扳倒她们了,结果被药王谷一句话把他们弄活了。”
只有一个油灯在屋子里微微的闪烁着光芒,蒙力求坐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那个刚才他喝过的乘着冷水的杯子。
杯子也已经凉了,入手一阵寒意。
“看来这阵子除了要分心对付那个王后,断了北莽王的念想之外,还要分一波人去注意一下药王谷和南朝的动向了。”
“水是越来越混了…”
蒙力蔵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自言自语。
“宫里的女人成事之后也留不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硬的很…”
蒙力蔵说到这里轻声的笑了,笑的很是讽刺。
蒙力蔵与玉儿的相识,说起来还是一场很奇妙的事情呢…
……………
卢尧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昨天回来的实在是太晚了,睡得晚起来的也就跟着一起推迟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北莽过节的气氛也跟着越来越浓郁。
与南朝的秋猎相似,只不过北莽这里的祭祀却是在马上要下雪的时候举行的,名字叫做国祭。
南朝的秋猎是一群大臣和官家子弟拿着弓箭到皇家的猎场里面赢彩头。
北莽的就相对来说无聊很多了,国祭是一场在挞付皇宫里举行的一场祭祖仪式。
没有狩猎,没有浩浩荡荡的队伍,只有皇室的人加上一些重臣对着祖先行跪拜祈祷的礼数。
虽然听起来很是无聊,但是北莽素来对于先祖很是尊敬,所以这算是出了过年之外,北莽最热闹的时候了。
随着国祭越来越近,挞付的气氛也开始高涨起来。
除了皇家有先祖之外,百姓家也有,所以可以说国祭不仅是一个皇室的礼节,也是整个北莽的一个礼节。
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国祭的时候要给先祖上供的物品。
北莽民风相对于南朝来说开放了很多,北莽人也能歌善舞。
没到晚上都会有很多的人在空地上拢着篝火,围着篝火翩翩起舞,放声高歌。
如果在南朝的京城这样聚众生火还大声扰民可能会被抓起来。
但是在北莽,很多轮流守城的侍卫会在轮完了自己的班次之后,跟着这些百姓载歌载舞。
昨天中午蒙歌带着他们吃完了饭之后,晚上就带着卢尧菱,骆轩又加上一个蒙力求一起出去玩了。
结果正赶上碰到了这样一个“篝火晚会”。
卢尧菱也是晚上跟着蒙歌小酌了几杯,所以趁着酒劲,挽着骆轩和蒙歌的隔壁就跟着一群北莽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去了。
如果不是骆轩严格控制了卢尧菱喝酒的量,知道她只是小酌的话,骆轩都要以为卢尧菱又是在耍酒疯了。
卢尧菱人来疯似的一直学着北莽人的动作跟着他们唱歌跳舞,但是她的魔爪却一直放在骆轩的手上。
卢尧菱是个有“心眼”的人,她抓着骆轩的手有三个目的。
一,能趁机揩油…当然,这都是次要的目的。
二,能让骆轩跟着她一起学,骆轩不想学她也不撒开,实在不行的话软磨硬泡一番也是奏效的。
反正在卢尧菱的坚持之下,她在当天晚上听到了骆轩的歌声,唱的还是北莽的明儿,很好听!
三,只要抓着骆轩的手,她可以愿意往哪跑就往哪跑。
骆轩可是一个认路很厉害的人,篝火很大一堆,篝火旁边的人更是多,一个看不见就会被热闹的人群冲散。
但是只要抓着骆轩的手,她就一股十足的安全感。
刚开始的时候卢尧菱只是趁着酒劲用一个“握手”的方式抓着骆轩的手,后来玩的开了之后,两个人就一直十指紧扣了。
疯的来劲的卢尧菱因为注意力一直在篝火和唱歌跳舞上面,所以她只知道自己抓着骆轩了。
但是骆轩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卢尧菱身上,所以卢尧菱刚跟他扣紧手的时候,骆轩的眉眼都夹杂着笑意。
骆轩就这样任由卢尧菱拉着他疯着,闹着跑了半宿。
等到一群能歌善舞的北莽王唱累了,跳累了,收摊回家了,卢尧菱的性质才跟着退下去。
蒙歌不适合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所以她出门的时候也像蒙力求一样,带着一头可以蒙住脸的头巾。
两个人并排坐在那里,看着在篝火旁边上蹿下跳的卢尧菱和被动的骆轩。
真的像是两个无欲无求的外族信使。
“四皇兄很久没有见到过篝火的热闹了吧…”蒙歌感受着身边人跟以前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气息,轻声问到。
声音虽然轻,但是似乎是在空气中只要夹带着一丝的篝火气就会变得充满力量,所以蒙力求听的很清楚。
“是啊,异国他乡,能见识的都是他国风光,这篝火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了。”蒙力求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让人一听就能够想象的到他头巾下面的笑容。
但是这话还夹杂着一抹说不出的孤寂。
“我还记得四皇兄当年教我用树叶吹曲子的事情呢!”蒙歌不想看见蒙力求这样的样子,所以她把话引向了小时候的趣事。
“是啊,那年你才六岁,你身边那个时候有好多的玩伴。人家小姑娘都去学女红了,你偏要跟我学吹叶子。”
蒙力求想到蒙歌小时候的事情也笑了。
“这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几个“帮助蒙歌小分队”聚集在屋子里,一起商讨着今天早上传出来的消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现在这个时候爆出来这个消息说明他们快要到动手的时候了。我猜…咱们很有默契的都选择了国祭那天。”
卢尧菱的眼睛还瞌睡的半眯着,但是她话却说的很是清楚。
“我猜也是,那个女人来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偏偏这个时候说她怀有身孕了,肯定是事出有因!”蒙歌也跟着附和道。
蒙力求一直坐在那里低头不言语。
“连城,说句话,表个态!”卢尧菱看着旁边默不作声的骆轩,拍了他一下。
卢尧菱现在还觉得脑子里乱乱的呢,昨天玩的太晚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