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元程看着孟离信誓旦旦的样子，回头环顾了下四周，周围人很多，有他的人，有太后的人。

可是他的人现在抵抗不过太后的人。

“人呢，朕的人呢！拿下她！”湛元程觉得很凄凉，自己怎么就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了。

孟离说道：

“皇上这般践踏孝道，叫天下人怎么看待皇上您呢？”

“哀家是您的生母，您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妖妃而给哀家扣上造反的帽子，可见棠芯这妖妃罪孽多么深重。”

孟离神情有些哀伤，身形还恰到好处地晃了晃，饱含苦涩双眸深深看了眼在场地所有人，她转身朝着殿内走去。

皇后跟上孟离，走之前看了一眼湛元程。

孟离进入殿内，有人拦在外面，湛元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拒之门外，冲着殿内喊道：

“母后，太后！你把棠芯放了，朕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皇后跟着孟离身后，听到湛元程喊话，心里已经麻木了，她有些愧疚地对孟离说道：

“母后，都怪臣妾，是臣妾惹得祸，让母后跟皇上离了心。”

孟离摇摇头，说道：

“没事，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湛元程还在外面吼叫不休，孟离让皇后先下去休息，她下去之后，福瑞走到孟离身边，给孟离捏肩。

孟离说道：

“棠芯那边，规矩就由你教。”

不是一身高傲，无视所有吗？

那就不知道有人整日敲打她的脊梁骨，又该是何种滋味了。

在她宫中是不会让棠芯接触男人了，哪怕是个太监都不行。

福瑞颔首：

“是，主子。”

孟离静静地坐在大殿里，里面空的听得见身边人的呼吸声，而湛元程在外面从一开始的语气嚣张，到后来开始气弱。

最后似乎也心灰意冷地走了。

空荡荡地大殿中，孟离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坐着。

好在她不是委托者，不然看到自己辛辛苦苦，为他谋划了半辈子的儿子，如今成了这样，大概也是要经历一次剧情里面的痛。

大概这就是任务者存在的意义吧，或许可能组织是能让委托者自己进入自己的身体改变命运，但是很多事情重来一遍，当事人是否又真的能改变呢？

身在其中，为其所困，好多事情不见得想得开。

还是他们这些身为旁边人的任务者看得明白。

晚上，孟离带着福瑞去给棠芯上课去了，一进入房间，棠芯就站起身来，看到只是孟离和福瑞还有几个宫人。

没有她期待的湛元程，她明显很失望。

又回去坐下了。

“你们来干什么？”棠芯问道。

福瑞说道：

“棠妃，奴婢是来教您规矩的。”

棠芯美目看着孟离，嗤笑一声：

“你这种妇人也就只有这点手段了，做的事情太恶心了，见不得皇上好，妒忌我是吗？”

福瑞重了语气：

“棠芯，这是当朝太后，请慎言。”

孟离看着棠芯，说道：

“你对哀家这点手段不满意？”

棠芯冷笑：

“以为你之前是真心实意对我和皇上好呢，现在想来你不过是假面小人，莫不是没得到过先皇的爱，才这般见不得别人好。”

孟离觉得棠芯有点分不清情况，自己找抽。

她对着福瑞说道：

“掌嘴。”

福瑞得令，左右宫人上前打算制服棠芯，棠芯柳眉一竖，呵斥：

“不准动本宫，动了本宫皇上饶不了你们。”

奈何无人害怕，径直上前，棠芯想躲，可惜房间就这么大，被一左一右宫人制住了胳膊，把她的手给背在后面，福瑞上前，抬起手就是响亮的一巴掌，扇打在棠芯的脸上，道：

“小小妃子竟然敢对太后大不敬，出言不逊，掌嘴都是轻的。”

孟离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看着棠芯。

棠芯白嫩的脸上浮现了五指红印，她恼怒地看着孟离：

“说中了是不是，你才恼羞成怒让人打我，今天之辱我记住了，改日再报。”

孟离说道：

“再掌嘴。”

又是啪地一声，较之之前更为响亮，棠芯被打痛了，眼睛里噙满泪水，瞪着孟离：

“太后，你个老妖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孟离：

“继续掌嘴。”

她倒是要看看棠芯什么时候才能闭上嘴。

福瑞又扬起手啪地一声，把棠芯头发都带了几缕下来，棠芯嘴角溢出一点鲜血，被人架着，如此这般透露出一种凄美之感，她咬了咬唇，依旧不服输地说道：

“今天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孟离挑眉：

“我打死你又怎样呢？”

棠芯道：

“你打死我，皇上不会饶了你。”

“皇上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孟离有点不明白棠芯的脑回路，大概是真的缺了点什么，她颇为赞同地说道：

“然后呢？”

“你死了你还能看见不成？”

棠芯声音有些发狠地说道：

“那我不管，至少有人给我报仇了。”

孟离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继续掌嘴。”

又是一声接着一声，关键是，棠芯就是忍着疼痛，都还要继续骂孟离。

打得福瑞手都疼了，孟离说道：

“你什么时候求饶，什么时候就可以停止掌嘴了。”

棠芯呸了一声：

“做梦。”

孟离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

“棠芯，你如今这么嚣张，不怕连累了你的家人吗？”

孟离抬了抬手，让福瑞暂停掌嘴，棠芯的脸已经肿地不成样子了，嘴角鼻子溢出了血。

现在看着好不狼狈。

听到孟离这样问她，她不甚在意地说道：

“你以为用我家人就能让我妥协了？不可能。”

孟离好奇地问：

“为什么呢？”

棠芯说道：

“如今我落于你手，就是因为他们没用，如果他们有用，我会落于你手吗？”

“他们都不能保全我，难道我还要辛辛苦苦为他们着想。”

“他们会怎么样，我也顾不上了，所以随你便。”

孟离：“嗯？？”

孟离现在发现棠芯不是脑回路有问题，而是缺少人该有的一些感情。

孟离感觉有些无语，让福瑞继续掌嘴，棠芯最后感觉脑子发懵，实在受不了了，但也不愿意求饶，眼睛一闭干脆装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