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尤允摇了摇头。
她不忍心看着尤允为她与温致甄凰他们为敌。
“你别怕,我们这么多年情谊,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尤允挡在孟离面前,说道:“今日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逼死孟离。”
“好,很好。”元子站起身来,饶有兴趣地拍了拍手。
他看着尤允,伸出手在尤允肩膀上拍了拍:“勇气可嘉。”
“很仗义。”
“所以呢,嘲笑我有什么意思?”尤允一点也不杵元子。
元子微微摇头:“没有嘲笑你。”
“你说的没错,既然问不出来就不问了,我们组织每个人都是明事理的人,不可能因为她不说就要逼死她,亦或是对她做什么,这样更显得我们无能和无理。”
“希望你们开动一下你们小脑袋想一想有没有必要解决噬灭,有没有必要完成自救。”
“给你们一些时间多想想,回去吧。”
元子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尤允身后的孟离,尤允转身扶起孟离:“走,我们先走。”
“怂。”甄凰忍不住道。
尤允并没有回应他,孟离被扶了起来,她看了看元子他们三人,把背挺直了,对元子说道:
“对组织,我一直都抱有美好的期待,我从来不否认组织给我这场机缘,让我见识这么多,成长到如今,我只能说,在我个人能力范围内的,我愿意为组织做贡献。”
“好,信你。”元子挥挥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孟离:“有机会去问问世梵令,看看他愿不愿意吧。”
杀了眼前这女子又能如何,这显然是个不怕死的,做什么都没用,再说做下这种事,就显得狭隘了,他不屑。
元子是个明白人,知道留下孟离才会有更多的转机,亦或是意外的收获。
孟离没回应元子,没说自己会去问世梵令,做不到的事情不承诺。
她不想问,没必要。
不知道世梵令到底如何看待她,不知道世梵令会不会像她自作多情想的那样会为了她做下一些决定,但她都不需要,她不要世梵令因为她做任何决定。
他生而自由,所有决定都应该是基于他自己的意愿,而不是说顾虑到旁人。
“走吧。”尤允动了动孟离,孟离就跟着尤允走了。
留下他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圈之后,元子一言不发的走了。
“所以呢,白费口舌。还能没能说动她。”甄凰叹气:“不过我们以礼待人了,可没对她做什么。”
“就这样吧。”温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看她也挺难受的,似乎也挣扎过。”
“那我不知道难受什么,现在出现一丝丝可能性我们都不应该放过才是,元子就这么算了。”甄凰觉得惋惜。
温致摇摇头:“你不懂,元子他是在等机会,等转机。”
“我不懂,你懂。”甄凰翻了个白眼:“我也不想懂他,懂得多,做的事就多。”
温致就那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甄凰忍不住嘀咕道:“闷葫芦。”
“我口才那么好都没说动她,我们这么大的气势都没压住她,这人心里素质真可以,她跟我们都不熟悉,按理说看着我们该心底发慌,哪有属下见了老总不发慌的,还能端得住,沉得住。”
“所以智姑娘眼光好,她一向看好她,随便一提拔,她就成了域主,没出过差错,担得起责任来。”今日事虽然叫温致很失望,但也没办法否认孟离的能力,实事求是地说。
“这件事可能性很大,刑修肯定还有些话没给我们说,我感觉几率在一半以上,出世的时候太轰动了,这等稀罕之物多少带了使命,而眼下浩瀚之界急需拯救。”甄凰眯着眼看着温致。
温致站起来身来,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我先忙。”
就如甄凰说的那样又如何,只能等。
“跑什么?”甄凰不满地说。
温致:“你别急躁。”
“我没事做。”甄凰有些得意。
温致:“那我手上事忙完之后去找元子,叫他再给你安排一些。”
“你……!”甄凰满脸的不高兴:“看不得别人好。”
“你别不甘心了。”温致揉了揉眉心,走了。
孟离是打算一个人回系统空间好好歇歇,喘口气消化一下,短短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尤允强烈要求跟着来,说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孟离便只能依着他。
“我又不会死,你怕什么。”孟离跪坐在地上,趴在案台上看着尤允。
尤允也学着孟离的姿势跪坐在对面,他还说道:“你们那个位面的人喜欢这样,我还有些不习惯。”
“随意点就行。”孟离说道。
“那也要随意的起来,你这里也没个椅子让我坐坐。”尤允环顾四周:“除了坐地上还能坐哪里?”
“给你买。”孟离意图起身去给尤允买椅子,尤允便伸出双手按住了孟离肩膀,说道:“省省好吧,休息一下,闷不闷,我把虫子拿出来给你解解闷?”
孟离:“……”
那聒噪的小东西,真是让她听着就怕。
她无力地摇摇头,说道:“别担心我,我没事。”
“想休息。”孟离无力极了,这是银链带来的后遗症吗?
“我当然要担心你,怕你承受不这些压力,以死明志了。”尤允没好气地说道。
孟离无力一笑:“怎么会?”
“我还想活着呢,活着看噬灭到底会发展成怎样。”
“那就好,有盼头就好,可别想不通。”尤允担忧孟离,是刚才在元子那边,他就在孟离身边真切的感受到孟离的死志。
那样浓重,没有一丝作假。
怎么能这么不怕死呢,人还是要怕死一点才好。
这世间,真没有叫她留念的东西吗?当年她若是多一些求生欲,世梵令也不至于忙活那么久……
“谢谢你尤允,我很感动,你救了我,为我挺身而出。”孟离感激地看着他,现在想起来依旧感动到落泪。
尤允拿出手绢丢给孟离:“哭什么?丢人,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他们对着干了,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