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说完之后,不知怎么的忽生了底气,她接着说道:“再说了你锦绣坊的衣服,若是没有任何问题,何必出那么一条规矩?”
最后还一锤定音给锦绣坊扣了一顶帽子:“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心虚。”
大婶方才一瞬间的慌乱,没能逃过那位姑娘的眼睛。
小姑娘眼神微眯:这是开始胡搅蛮缠了?
既然不怕对簿公堂,看来这背后还真有某些人的授意了!
眼红锦绣坊的生意,想吞掉锦绣坊么?
这个招数低劣了些!
战晨秋瞧着那位眉清目秀的姑娘,微微皱眉的模样。
不知怎的,心生一股冲动,便向前走去了,准备给他解解围。
只是....
加铁林瞧着战晨秋自那位姑娘出现后,目光就没有从她面上移开过。
他本还在疑惑着,他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是想做什么呢。
瞧着他眼下直接走过去的样子,竟然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只不过那姑娘长得也就算是眉清目秀,他看上哪姑娘哪里了?又粗俗又无礼的!
那么大点年纪,在大街上跟人争论辩驳。
战晨秋刚一走进,便听到那姑娘说:“大婶,我这边再与你确认一遍,你真的确定你这件衣衫是从锦绣坊买的吗?”
闹事的大婶态度十分坚决的说道:“没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那姑娘点了点头:“好。”然后转身对着店里喊到:“来人啊!”
“你想干什么?”大婶听到她喊人,以为是要唤人出来捉她,下意识的往人群里靠。
大婶有些害怕,于是底气不足的说道:“光天化日,可由不得你胡来!”
小姑娘只是笑笑,没有接茬。
不多时从店里跑出来一个伙计,他走到那个姑娘面前,躬身问了一句:“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司无邪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些,伙计依约靠近了几分。
司无邪指了指地上的那团衣物说道:“地上的那件儿衣服,瞧见了吗?”
伙计点了点头说道:“回大小姐的话,小的瞧见了。”
司无邪微微抬了抬下颌,示意道:“对面这位大婶说,这是从我们锦绣坊买的衣服,你去捡起来,细细的瞧瞧,是不是我们锦绣坊出去的?”
那伙计转头看了那个大婶一眼,并未去捡衣服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曾。
便直接说了一句:“大小姐,这位夫人并没未来过我们店里,也从未在我们店里买过这样一件衣裳。”
大婶一听连忙辩解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们锦绣坊的衣服,现在怎么的就不认?”
与情绪有些激动地大婶不同,伙计的面上一直带着微笑,他温和的对那位闹事儿的大婶说:“这位夫人,小的没什么特长,但是记人和东西却十分的牢。”
“您的确从未来过我们锦绣坊!”
从未来过的意思就是,她前面说的昨日去买的什么的,都是假的!
“你们不想负责,便在这信口胡说,我这还有字据为证!”大婶说罢还将字据递到了那个伙计面前。
那个伙计只是瞟了一眼字据便一口断定:“您这字据,也是假的!”
围观的人听到伙计这么说,忍不住问道:“这上面明明就有你锦绣坊的标志,怎的就是假的了?”
那伙计微微一笑解释道:“她的字据上确实有锦绣坊的标志,但是这种标志,也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潜台词便是这张字据上的锦绣坊标志是假的!
战晨秋穿过人群,走到锦绣坊那位伙计的面前时,正好听到这句话。
于是温和的问道:“这位小哥,那你如何证明这字据是假的?”
围观的人连连点头附和,问道:“对啊,你如何证明?”
战晨秋心中,其实早就明白这位闹事儿的大婶,十有八九是别人买通了,来抹黑锦绣坊的。
可是不知怎的,他总想引起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的注意力。
果然那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听到他说的话之后,向他看了过来,不过只随意的瞟了一眼他,便又迅速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所以他并未来的及,看到那姑娘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光。
锦绣坊的伙计,被这般战晨秋质问也着急解释。
他走到一个方才从锦绣坊里,买了东西出来的姑娘面前,谦卑的说道:“这位姑娘,可否借您的字据一用?”
大约是伙计的态度太好了,所以那个姑娘未曾多想,便欣然应允了。
伙计双手接过那位好心姑娘的字据,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大婶一看跟她手中的一样,这才放心下来!
众人看了看伙计手中的字据,又看看了大婶手中的字据。
整体上来说,两张字据是一模一样的。他们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战晨秋瞧着这伙计的这番动作,心中便明白了,这锦绣坊的字据应该是另有乾坤的。
伙计走到战晨秋面前,将那位好心姑娘提供的字据,递给战晨秋说道:“公子可以将这张字据,放在您掌心中间,然后您的目光与掌心持平,便可看出其中乾坤。”
战晨秋依言照做了,然后他发现从伙计所说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这张字据上锦绣坊的锦字中间还有一个数字。
不知道锦绣坊是用了什么方法做出这么个设计,正常瞧这个字据自然是瞧不出来什么,但是当目光与之持平的时候,便能瞧见带着流光的数字。(差不多就是将毛爷爷拿起来,对着灯能看到那个隐藏的毛爷爷头像一样。)
战晨秋瞧完这张字据没有说话,在场的其他人见状,手中有锦绣坊字据的人,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字据,打量了起来。
有三两一起看到,也有交叉互相瞧的,这才发现每一张锦绣坊的字据下都有乾坤。
原来这锦绣坊的每一张的字据上面,锦绣坊都用了特殊手法编了号的。那些号还是没有规律的独一无二的。
这种工艺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不由得都觉得十分新奇。
这给字据编号用的工具是诸葛云亲手做的,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独一个,自然不是别人能模仿的。
就连那字据上的编号,也是诸葛云自己盖上去的。
而且在锦绣坊内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并不多,若不是方才伙计出来时,诸葛云叫住了他,告知了这一点,那伙计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家的字据,还有这种乾坤。
围观的人心中都有了决断,战晨秋走到那位大婶面前,对着她温和的说道:“大婶,不知可否借您的字据一观?”
那位大婶握着字据的手微微有些发紧,她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字据,还有这种乾坤。
眼下该如何是好?
数十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盯得她是背脊发凉,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