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看到诏书上司无邪三个字时，吓的赶紧合上了诏书，看来不仅凤羽疯了，连凤天翔也疯了。

韩毅捏着手中的诏书，最终还是决定毁了它。

这时，外面传来凤羽跟孔雯互相寒暄的声音。

韩毅来不及多想，转身从窗户跳窗离去了。

他将玉玺藏好之后，便折身去找凤羽了。

在凤羽处理凤天翔丧事这几日，韩毅趁着凤羽来不及顾及，偷偷的找了一个工匠，仿了一块假的传国玉玺。

事后韩毅为了防止自己暴露，甚至还动手杀死了那个帮他仿玉玺的工匠。

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残害一个无辜之人，但是没办法，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将凤家的玉玺拱手让人。

之后他便遵从凤羽的吩咐，将假的传国玉玺交给了沉暮远。

让他送去了轩辕，甚至他还故意传错了话给沉暮远。

按理说仿制玉玺的工匠已经被他杀了，凤羽是如何知道他换了玉玺的。

除非…

除非他一开始拿到的玉玺就是假！

想到这里韩毅望向凤羽，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韩毅指凤羽跟他互换身份的事。

若是一开始他拿到的玉玺便是假的，那么便代表凤羽早就防着他了。

凤羽防着他便证明，凤羽早就知道自己与韩毅的身份对调了。

他以为自己是那在后黄雀，没曾想自己却是那扑蝉的螳螂。

凤羽知韩毅问的是什么，只见他好看的唇角勾起了笑，笑的摄人心魄。

吐出的话，却是那么的残忍又无情。

他说：“从一开始，本殿就知道自己是谁。”

韩毅不置信的后腿了几步，不可置信的说道：“怎…怎么可能？”

韩毅想过很多种凤羽知道的时机，却惟独没有想到他一开始便知自己被利用了。

那会凤羽才四岁，才四岁而已，他怎么会记得那些事儿。

凤羽瞧着韩毅不敢相信的模样，又残忍的添了一句：“不巧，本殿从小记忆力便极好。”

“还有凤天翔，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他亲儿子。”

凤羽这句话的潜台词便是：凤天翔一直都知道韩毅是他亲儿子。

韩毅越发的不相信了，他看着凤羽否认道：“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

“不会的，不会的”

凤天翔若是知道他是他儿子，为什么还对他那么冷漠？

为什么？

“本殿在凤天翔眼里，从来都是自己，不是你的替身，这一点本殿想你应当是明白的。”

他当然明白，他如何不明白，所以他才更难过。

为什么？

亲生父亲明明知道他的存在却对他视若无睹。

韩毅流着泪看着凤羽，质问道：“殿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既然瞒了他这么久，为什么不一直瞒下去？

凤羽接下来的一席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韩毅的心上。

凤羽说：“凤天翔曾经想过，立你做储君，就是本殿被沉湖的那一次，你救了本殿。”

“若是你当时能无所顾虑的站出来指认了凤虞，寂夜的太子之位就是你的了。”

韩毅目目的看向凤羽，面上全是不解。

凤羽这话什么意思？

凤羽笑了笑说起了韩毅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凤羽从会呀呀语开始，别的不行。

记东西却是极为迅速的，发生过事，别人说过的话只要是他见过，或者听过，他便会记得很牢。

所以他从记事开始就清楚，自己不是寥落的孩子。

但是这种天赋，他从来没有在寥落面前表现出来过。

所以寥落只知道他聪明，其他的一概不知。

当寥落发现他这种天赋，想通过他爬高枝的时候。

凤羽是懂的，他也确实不喜欢这种清贫的生活。

所以他便顺着寥落的安排，认真学习着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会在自己学完之后，抽取其中精髓，再进一步的钻研。

在这期间，他失去了他的玩伴—凤毅。

后来他在寥落的安排下，在凤天翔面前漏了脸。

因此凤天翔单独召见了他。

寥落特地嘱咐了他一堆有的没的，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私下见到凤天翔之后，凤羽请求他屏退左右。

凤天翔本就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子，生了起了几分喜欢，便当他是怕生，如了他所愿。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殿内只剩下了凤羽跟凤天翔。

于是凤羽便开门见山的对凤天翔说道：“我不是你儿子。”

凤羽明显看到凤天翔面上的笑容一僵，随机凤天翔接着笑道：“朕说你是朕的儿子，你就是朕的儿子。”

凤羽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凤天翔。

他有点听不懂凤天翔在说什么。

凤天翔看着凤羽懵懂的样子，心中有点惋惜这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凤天翔走到凤羽面前，蹲下身子目光跟凤羽持平，而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说，你不是朕的儿子？”

那时凤羽才四岁，正处在最具有欺骗性的年纪。

那个年纪的孩子纯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加上凤羽长的乖巧又可爱。

所以凤羽无论说什么，凤天翔都不会多想。

于是凤羽用天真又懵懂的语气说道：“因为书上说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而我的确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所以我不想对您撒谎。”

凤天翔见他说完这句话，放声大笑了几声。

随后好奇的问道：“你说你不是朕的亲儿子，那谁才是朕的亲儿子？”

凤羽认真的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您的亲儿子叫凤毅。”虽然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凤毅了。

但是他相信凤毅还活着。

因为寥落每次都会趁着他睡着之后，偷偷出宫，凤羽想她应当是去看凤毅了。

凤天翔见凤羽真说出了一个人名儿，稍微有些意外。

他出来呢喃道：“凤毅，毅者果断坚决，倒是一个不错的的名字。”

凤天翔自言自语完后，追问道：“他在哪？”

凤羽摇了摇头：“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凤天翔严肃的看着凤羽，吓唬他道：“那你可知欺君何罪？”

凤羽脆生生的接道：“知道啊！”

凤天翔有点意外，这么大的娃娃知道欺君是什么意思吗？

凤天翔好奇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何罪？”

凤羽低着头，小声说道：“死罪。”

凤天翔又是一阵诧异，没想到还真给他答上来了。

此时凤羽的话，凤天翔信了六分。

凤天翔突然厉声呵斥道：“既然知道是死罪，那你还敢骗朕？”

凤羽咬了咬下嘴唇，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过了片刻他强忍着眼泪开口道：“可是...我没有骗您啊，我真的不知道凤毅在哪。”

凤天翔看着凤羽强忍着不哭的模样，这才相信了凤羽的话。

这么小的孩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都没有改口，看来他说的是真对了。

好一个寥才人，居然敢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