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真满头疑问,他几时说要纳牧姐姐了?
“阿姐,不是…你…”你想多了。
司无邪一边想着怎么跟殇离说,要结亲家的事,一边对着司无真说道:“你要纳你牧姐姐也可以,只要你牧姐姐愿意,我倒是也不反对。”
司无真:!!!!!!
司无真哭笑不得,伸手敲了一下司无邪的脑袋:“阿姐,你想什么呢?”
“我对牧姐姐的感情可是跟你一样的,那是只有亲情没有其他的。”
司无邪瞧着他说开之后,越来越没大没小的样子,怒目瞪之:“那你好端端的提你牧姐姐做什么?”
司无真觉得今晚喝了酒的阿姐,格外生动,跟个小孩似的。
“真儿最近在想在朝中开设女官,想让牧姐姐做这女官之首!”
司无邪恍然,原来是如此。
想法倒是极好,只是时机…
司无邪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开设女官这事儿,容后再议。”
司无真不解的问道:“为何?”
司无邪解释道:“我们刚攻下了蛮夷,还有很多事要做,与蛮夷那边的风俗习惯,还要有诸多磨合。”
“所以这事暂且不急,也急不得!”
听完司无邪的解释,司无真了然的点了点头。
倒是他有些操之过急了。
开设女官之事,被暂且搁置了。
司无真又想到之前国师曾在朝堂上,提到的三百年前的赢朝。
他忍不住问道:“阿姐,对寂夜可有想法?”
司无邪听罢,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想要寂夜?”
说完之后,还不等司无真回答,又继续说道:“你想要寂夜,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在等几年。”
“等风天翔死了,寂夜大乱了,我们再下手不迟。”
司无真愕然,他就是随口问问,阿姐还真在谋划着啊?
瞧着阿姐这说出口的话,似乎对寂夜的内情,掌握的极好?
见司无真一直没回话,司无邪突然话锋一转:“真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走到今天太过顺利了?”
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司无邪说出口的话,毫无章法,似乎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也不管别人听没听进去。
司无真听到司无邪这么一句话,皱了皱英气的眉,不解的问道:“阿姐何出此言?”
“阿姐,从小到大您吃了多少苦,哪里顺利了?”
“远的不提,就说你独自流落江湖那五年,你受了多少次伤?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一瞬?怎么如今反倒是怀疑自己了?”
说道这里,司无真起身走到司无邪面前,双手按着她的肩,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道:“阿姐,你走到如今的每一步都不顺利,都是你一点点拼命,拼回来的,我不准你这么否认自己!”
“嗯?”
司无邪瞧着面前,司无真严肃的模样,微微一笑:“瞧你那样子,我不过随口一问,别那么较真。”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儿还得早朝!”
说着便起身将司无真往外赶,在即将关门之际,司无真双手支撑着门缝的最后一点空隙。
看着司无邪又一次认真的说道:“阿姐,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在!”
“你不要一个人扛,我在,我会一直在的”
司无邪是真的被他认真的模样逗乐了,连连应下:“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关上了寝殿的门。
司无邪一直都知道,她喝醉酒之后会做一些,平常却不会做的事,和说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话。
通常这些话她醒来之后,就忘了。
但是今天她确信自己眼下是十分清醒。
司无邪脑子里不断在回想着,国师今夜的态度。
太奇怪了!
她从收到司无真的家书时,便知道那封家书被人打开过。
皱成那样,一眼就看出来了。
子诺还命人反复检查过家书和披风,都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在这封家书与披风,在送到她手里这期间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被拆过了不复原,便送到了她手里?
为什么既然劫走了又要还回来?
更让她讶异的是,如今在轩辕境内,竟然还有敢劫她的东西。
而且还没惊动无崖馆和血羽楼。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势力并不多,博文馆算一个。
另一个则是寒江楼,但是寒江楼最近与血羽楼走的极近。
他们若有什么异动血羽楼应当会觉察到才是。
那么剩下的便是就只有这博文馆了。
不过素来听说,这博文馆隐世不出,低调的很。
怎的会突然做出这等事来?
司无邪想不通。
随即她又想到其他的可能,难道说轩辕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侵入了其他的势力?
会是寂夜的吗?
司无邪又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寂夜那边殇离一直派人盯着的,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可能血羽楼没有察觉!
那将东西送回给她,给她提醒的又是谁?
余洛尧?国师?
还是哪个神秘势力在跟她宣战?
思及此,她当时便叫住了,准备去吩咐无崖馆,大肆追查的牧子诺。
她并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选择按兵不动。
敌人是谁还未可知,此时妄动非良机。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策!
所以她装作无事发生一般,专心扑在收服蛮夷的事上面。
直到今日回京,她在百官中发现,国师没有出现。
一瞬间她便明白了,下午趁着玩飞花令的功夫,她装作无意的问过司无真,国师今日怎么没来。
司无真却说:“国师以年纪大了为由,已经告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所以她今夜才趁着夜色,走了一遭国师府。
一是担心国师出事了。
二是去破解或者说验证心中的疑问。
当她瞧见国师由一个迟暮老人,变成了一个青年男子时。
老实说她并不太意外。
从小到大,国师的外貌就没怎么变过。
大家都觉得,是因为他术数高深的缘故,实则不然。
司无邪很早以前就知道这国师天机子,远没有别人看上去那么简单。
没有人可以多年如一日的一成不变。
当她确定了天机子与那神秘势力有所关联之时。
她不知该是说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本该如此。
从小到大她跟她身边所有人都沾着因果。
跟牧子诺相交,是因为她小时候救了殇离。
跟花无殇诸葛云相交,是因为她给他们的生活添了色彩。
就连刘勿那也是因为他与凉家的关系,只有天机子这个人,从小到大他都是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
教她东西,让她增长见识。
如果说殇离是她武术上的启蒙人,那天机子便是她学识上的老师。
她小时候读的每一本书都是天机子给的,她会的第一个阵法天机子教的,她人生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天机子讲的。
说不上有多难过,只不过认识久了,发现有些事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总会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