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日,整个蛮夷国的百姓,都知道了二十多年前被前前圣女花翎那桩丑事的内幕。
原来花翎圣女当初说不知道奸夫是谁,不是假话。
原来花翎圣女是被他们的前圣女花蕊大人设计的。
原来花翎圣女是被他们现在说的王,裘夜****的。
最令他们气愤的是,前圣女花蕊居然在在位期间与多名男子苟合。
这其中竟还有他们的二王子裘玉褚?
这几桩事一传开,举国百姓哗然。
圣女在轩辕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这花蕊简直是对圣女这个头衔的侮辱。
她不配为圣女,不配进圣殿!
还有那裘室王族,居然玷污圣女。
皇族失德,轩辕攻打的好!
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
愤怒的百姓大开所有城门,迎接着轩辕大军长驱直入。
司无邪所过之处,百姓的叩谢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更有那群情激奋的百姓,冲进了圣殿,毁了花蕊的牌位。
他们还围住了王宫,阻止着裘氏王族出逃。
鼎元殿,祈瑄的身子骨已经大好,只是这身上还留着道道红色的鞭痕。
她站在殿门前,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画迎从殿外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娘娘,娘娘,百姓将王宫围起来了,我们出不去了。”
祈瑄回过神,美艳的脸色还带着些苍白,她搂了搂身上的披风,语气有几分虚弱:“画迎,本宫的妆匣里还有银钱,你拿着自己逃命去吧。”
“你不是裘氏一族的,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画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娘娘这是在赶画迎走?”
祈瑄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殿内。
画迎连忙跟了上去:“娘娘,奴婢不走!”
画迎见祈瑄不为所动,走到祈瑄面前,拦住祈瑄的去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拼命祈求道:“娘娘,画迎是个孤儿,命也是您救的。”
“画迎除了呆在娘娘身边,已经无处可去了,还请娘娘不要赶画迎走。”
“请娘娘不要赶画迎走。”
“请娘娘不要赶画迎走。”
画迎每祈求一句,便磕一个头,那头磕的一个比一个响,很快画迎的额头便被她自己破了。
可见其真的很害怕被祈瑄抛弃。
最终祈瑄拗不过她,妥协的说道:“你下去吧。”
画迎一听,喜泣而极,连忙谢恩:“谢娘娘恩典。”
祈瑄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还不放提醒她记得上药:“下去吧,记得把额头上的伤处理一下。”
画迎欢欢喜喜的应下了:“是。”
画迎退下后,祈瑄坐到了梳妆台前,她拿起桌上的木梳,轻柔的梳着自己的一头青丝。
铜镜里倒映着她的面容。
祈瑄如今年过四十,已经是半老徐娘一个。
但毕竟是个身份尊贵的,多年来也有注重保养,所以眼下看上去也算是风韵犹存了。
她自小长的不算多出色,顶多算个小家碧玉,这还是因为她生了一双不错的眼睛。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不通当初裘夜为何要强娶她,甚至还灭了若家满门来威胁她。
如今听着举国上下的流言,她总算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因为她这双眼睛,从小别人都说,她的这双眼睛像极了花翎了。
为此她自得过,因为花翎从小就优秀。
所以她以自己有一双与花翎相像的眼睛为荣。
裘夜当初强娶她,她想过很多种缘由,却独独没有想过是这种。
裘夜强迫她生下元泽跟玉褚,又来又因为流言害死了她的元泽。
她原本就恨裘夜,元泽死后这种恨意一直充斥在她心里!
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裘夜死。
所以她一直都偷偷的在裘夜的吃食里投了毒。
那种毒药不会致命,但是会让他日渐暴躁,心绪不受控制。
她要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成为一个暴君,然后亲手败了他自己争下来的江山。
她恨裘夜,恨了很多年。
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裘海那个人虽然不是多能说会道的一个人,但是他为人老实忠厚。
对她也很好,虽是王子,但是从没有自持王子的,身份欺压过别人。
都是裘夜,都是裘夜,把这一切都毁了。
都毁了!
裘夜杀了她夫君,害了她儿子,她怎么能不恨?
她恨,她好恨啊!
司无邪率领轩辕大军,抵达蛮夷国都北漠城的那一日。
天空飘着小雪,司无邪着一身蓝色的缎袍,素面朝天,挺拔而锐利。
牧子诺驾着马从后面走上前出来,将手里的递给了她。
司无邪看了一眼披风,伸手接过披上。
司无邪看些眼前的场面,眉头微微一皱。
就这短短的数日,裘氏一族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不少族人都被冲进王宫的暴民,打的鼻青脸肿。
更有些女子也没逃过暴行,司无邪瞧着面前污秽不堪的场面。
面无表情伸手一挥,侍卫手起刀落杀了全部的作恶者。
那些裘氏女子并没有因为司无邪救下她们,而对她心生感激,她们瞧着司无邪眼里都是愤恨。
如果不是她,她们还是高高在上的贵人,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吃着准备好的精美膳食,享受着宫女太监的伺候。
如果不是她,她们不会被人抛弃,欺辱,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
瞧她们看司无邪的眼神,似乎是想拆了司无邪,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梗有一些不堪受辱的女子,在被救下之后的瞬间便抢过侍卫的刀,选择了自刎。
那一天,鲜血侵染了整个蛮夷的王宫,司无邪从始自终都骑在马上,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仓皇逃蹿的宫人,看着拼死抵抗的侍卫,看着轰然倾塌的宫殿。
她能理解裘氏一族嫉恨她的心情,但是战争就是这样,胜者为王。
若今日换做是轩辕…不对,这个比喻不恰当。
她永远都不会让轩辕国破,除非她死。
所以不应该有这个比喻。
鼎元殿。
画迎收拾好东西跑进殿内,她准备趁着现在大军进城的混乱带走祈瑄。
进殿之后她才发现,她们家娘娘倒在了地上,画迎连忙跑上前去探了探祈瑄的鼻息。
发现她早已死去,画迎一下六神无主的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
怎么会?
早上娘娘还好好的。
怎就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
画迎挣扎着爬了起来,拼命的否则人着祈瑄已死的事实。
居然她瞥见了梳妆台上似乎有一封书信,她跑去打开一看。
上面只简简单单的写了几句话。
我这半生就是个笑话。
我以为我是恨他的,结果到头来才发现,我只是以为我在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