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听到爷爷的问候，忙笑呵呵地说道：“好，都还好着呢，让你挂心了。”

爷爷早已泪流满面，犹犹豫豫好长时间，才鼓起勇气来问道：“那——首.长还好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半晌，才又继续说道：“他也还好，正好他在呢，我叫他来和你说两句。”

“不——不用了——”

爷爷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声“咚”音，似乎是老婆婆已经将话筒放在了桌子上，叫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终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

时隔九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爷爷的整个身体都激动不已，可那个声音还是像从前那般亲切，平易近人地让爷爷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的军旅生活中似的，他禁不住站了个军姿，挺起胸膛一本正经地说道：“首.长，鹤立河农场二分场劳改所所长吴锦玉，向您问好！”

“哎呀，是你小子啊，这都几年没见面了，你还好吗？”

首.长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似乎也很怀念从前和爷爷一道的生活。

“好，我好着呢，我和我媳妇都好着呢。”

爷爷激动地朝奶奶看了一眼。

“你媳妇？哦——我记得，是那个叫吴春华的小姑娘吧？你们都还好吧？生了几个娃了？”

首.长立时问道。

爷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就像个害羞的孩子似的说道：“四个，都是生瓜蛋子，淘气的很。”

“哈哈哈，那你以后可有的操心了。”

说到这里，爷爷才忽然想起来首.长之前受到的那些遭遇，于是有些犹豫地问道：“首.长，您现在，没事了吧？”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这不是都过去了吗？只要国家还需要我，我就会为老百姓的利益坚持到底的。你怎么样？在那边做的舒心不舒心？要是做得不舒心，要不要过来帮帮我啊？”

首.长还需要他？

一想到这个，爷爷就想要立即点头，可是这个时候，奶奶忽然走上来问道：“锦玉哥，首.长一切都好吗？”

爷爷一下子又有些为难了，带着奶奶出来这么些年，好容易现在奶奶做出了一点成绩，还成了连队的小队长，要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去找首.长了，就算是带着奶奶和父亲他们一道过去，也势必是聚少离多。

更何况当时首.长的情况似乎并不明朗，爷爷若是这会儿去了，以后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这种情况，是不能将家人带在身边的。

所以爷爷并没有立即回答首.长的话，当然也同样没有回答奶奶。

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停顿，也让首.长明白了许多。

“哦，我好像听到了，那是你媳妇？”

首.长问道。

爷爷忙答道：“嗯，她跟着我一道过来的。”

爷爷说着，便又朝奶奶看了过去。

“我叫她也和您说两句吧，她可是一直都想要感谢您来的。”

可是爷爷还没来得及移开话筒，首.长那边就笑呵呵地说道：“不用了，我可不想做一个食言的人啊。”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