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比较严重,除了宇文拓之外的其他人都不敢表态,更希望宇文拓能一个人拿主意,反正到时候所有的错都是他一个人的。
宇文拓心里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他很生气,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兵家从来都是以诡诈著称的,他们这样也不是不能理解。
“既然各位都没有反对意见,那我们就把这城炸了,要是有反对的,现在就提出来,之后你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宇文拓当做不明白这些人的勾心斗角,走出帐篷,在五千士兵年前举杯说:“各位,我们决定把这城炸毁,如果有反对意见的提出来,没有的我就当你们同意了,屋里那群人也没反对我,想必是很赞成我的决定,你们呢?”
他们不过是听别人命令的士兵而已,并没有决策权,宇文拓这么说,无非是想告诉大家,没人反对他的提议,就算后期有人想推脱责任,恐怕也不容易。
“既然没人反对,我们就行动起来,还是个之前一样,一半的人去埋炸弹。”
“这……”老臣看着这上好的房屋被炸,于心不忍,赶紧问尤满:“这可怎么办啊?殿下太鲁莽了。”
“你们刚才不是没人反对吗?”尤满拂袖而去,心里更加不喜欢宇文拓。
宇文拓说风就是雨,立马带这人动起身,不到天亮,各个城墙下就埋好了炸弹,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城门破了。
“快!带着人赶紧往后撤,弓箭手准备。”宇文拓扶着苏锦绣往后跑,三排弓箭手站在前面。
等身后的钟声敲响,宇文拓下令:“放箭!”
霎时间,数以千计的箭从他们面前射了出去,每一根箭上面都带着火球,箭刚射过去,那边就炸了一次又一次。
虽然隔了几百丈,他们还是能看到远处的火星和楼房倒塌之后的灰尘。
那边的爆炸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停止,一眼望去,曾经高耸的房屋只剩下一片废墟。
炸弹过后,该有更多的陷阱等着他们,齐国的将士全都一脸凝重地看着前方,过了很久,那边隐隐约约有人影出现,只见废墟中逐渐出现一个个人头,拿着剑冲了过来。
齐国的五千将士挡在前面。
没人知道黎国的五万人现在还剩下多少,不过再少,也少不过黎国的五千人。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骑马的声音,宇文拓一听这声音,绷了十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黎国剩下的军队还没走到他们面前,便被来支援的军队斩杀于阵前。
这下黎国的将士们都来了劲,提着刀冲上去和他们厮杀,宇文拓让人护着苏锦绣先走,自己也去和敌国厮杀。
天空似乎为了昭示这场暴露的杀戮,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血水跟着雨水,又流进了被堤坝护着的护城河中,到下午,齐国剩余援兵到达,也加入了战斗。
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参加这场战争的人数有多少,只知道掉进护城河的尸体隔断了十丈宽的护城河,河中的尸体从上游随着水往下游流,一直流了几个月,才将河水中的尸体彻底冲刷。
这次黎国攻打齐国失败,直接挫伤了攻打锦城的蜀国士兵的士气,蜀国接连败退,齐国乘胜追击,尤满大将军戴罪立功,从齐国出发,一点点收复失地,又攻进了蜀黎两国,一连灭了两个国家。
等回到京城,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次回京的队伍浩浩荡荡,虽然前期出了点小问题,但好歹结果是好的,而且还拓宽了齐国的疆土,齐国人知道他们要回京,在道路两边夹道欢迎。
苏锦绣和宇文拓坐在同一个轿子里,有些感慨。
明明从京城离开才几个月,但想起来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几个月里,她看见了生灵涂炭,看到普通人为了活着有多么心酸,心里也更加清楚,想要改变这个热爱战争的时代,要做的还有很多,要改变的人也不是只有一个宇文拓。
“坐了这么长时间马车,还习惯吗?”
苏锦绣摇摇头,她不要太习惯。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皇室贵族坐的轿车也很普通,充其量只能载四五个人,再多就塞不下了,但是今天她坐上这个车才发现并不是。
这车由三匹马拉着,车厢里放着一张休息用的床,床边的桌子上固定着糕点和饮品,旁边放着一个容器,冬天可以往里面放碳,夏天可以放冰,如今的天气不热不冷,便在里面加了些桂花散香。
总之,这日子过的太幸福了。
当然,旅途中也有因为不适应路上的颠簸而晕车的情况,不过那是在边塞,自从路面平整之后,这种情况再没发生过了。
“是八殿下回来了!”
“听说这次敌军溃败,多亏了八殿下,八殿下年纪轻轻能力却不小。”
“不止呢,八殿下不止有谋还有勇,听说之前为了拦住敌军,他一声令下,直接把一座城池给炸了。要我说,这八皇妃也是人才,据说炸药还是她做的呢。”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女人除了八殿下,恐怕没人能驾驭。”
苏锦绣在车里吐舌头。
去你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封建迂腐!
不过苏锦绣懒得和他们计较,她有点担心宇文拓。
“殿下,你这次名声大噪,势必会让皇帝注意到,他会不会觉得你有意争夺皇位,给你穿小鞋啊?”
说穿小鞋,他都被人穿了二十几年的小鞋了,没必要太在意,况且,他感兴趣的不是齐国的皇位,而是赵国的皇位,齐国和他关系不大,就算被皇帝讨厌,也没什么。
他摇头:“无所谓,我不在意。”
“那你炸了一座城的事怎么算?总不能自己出钱补吧?”
宇文拓笑着说:“放心,父皇他老人家会补的。皇帝不在乎自己一碗水端不平,但他在意别人知道他一碗水端不平,更何况还是一个刚刚建立功绩的皇子,除非,他想留给下一任皇帝一个百姓都不因为拥护的国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