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听老夫人的话,脸瞬间变得铁青:我的女儿,做妾?这不行,不管怎么说将军是齐国功臣,他的嫡长女怎能做妾。
沈氏不能接受李老夫人的提议:“娘,琦儿为何要做妾,琦儿嫁给太子也该是妻才对啊?”
李老夫人看着沈氏铁青的脸,很是无奈,即使她嫁进将军府这么久,也没能学到丝毫有用的东西,满脑子都是书香门第里小姐们学的那些东西。
她被齐氏欺压之时,她不是没帮过她,只是她太不争气了,完全不懂得心计,最终硬是让自己的计谋都落了空,本以为她从疯癫状态恢复过来会好转,不曾想还是老样子。
李老夫人很失望:“我儿守城归来,自是英雄,但皇上必定忌惮他功高盖主,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被抓住把柄。”
沈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李老夫人年迈的脸庞,她没想到这是从老夫人口里说出来的话。
“娘,您这是要让琦儿去拉拢皇上啊。”沈氏是想让李琦嫁给太子,但并不是想利用她,也不希望她被人利用。
李老夫人笑了笑,语气平淡的说道:“这不正合你意,让琦儿嫁入太子府?”
李老夫人不屑的看着沈氏由青到红,最后转变为惨白的脸色,她也不想将事情说的那么决绝,只是这沈氏一副高高在上不领情的样子逼她做到了这一步。
沈氏自然知道李老夫人说的并非有假,一时竟连为自己狡辩也忘记了,但她却想,琦儿毕竟是将军府嫡长女,这样的身份完全可以做妻了,为何要让她的女儿去做妾。
“是,我是想让琦儿嫁给太子,但绝不是以做妾的目的嫁去。”
李老夫人觉得坐在这里的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妻?难不成以后还想做皇后?
李老夫人嗤笑出声:“妾?现在是妾,以后就是妃,嫔妃、贵妃、皇贵妃,你还不满,
你还想让她做妻,难不成还想母仪天下?”
沈氏紧张的看看周围,这话传出去可是要被杀头的,见周围没有外人,沈氏才惊魂未定的道:“娘,这话不能乱说,这可是死罪。”
李老夫人看着她:“你不就这么想的吗?”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是不能那么说啊:我女儿那么好,身世好,人也好,未尝不可以做皇后。
李老夫人见她一脸的不服气,摆弄了一下午休过后有些凌乱的发髻:“你觉得你女儿配,可是你忘了,她自小便被偷换出府,并不是能知书达礼,琴棋书画贵族子女,更做不到母仪天下的盛景。”
被李老夫人这么一提醒,沈氏瞬间如坠冰窖:“我的女儿自小便没在我身边,难道,这也是她的错吗?”
李老夫人见她心痛不已,浑身颤抖的样子也十分不忍,便缓和了一下语气:“这不是她的错,但这是她的命。”
沈氏茫然的抬头看着李老夫人:命,可我不想我的女儿认命,这该如何是好?
“你也别多想,虽然现在是妾,但等太子登基以后,便是妃子,之后一步一步往上爬,都是有可能的。”
李老夫人见她有些动容了,继续劝说道:“你看,齐氏的女儿,就算是冒牌的将军府嫡长女,但她在宫里的位置依旧只亚于皇后,不是吗?”
沈氏自然知道李老夫人说的有道理,但她不忍自己的女儿低人一等。
“琦儿去做皇妃,未必是件坏事,你又何必这样想呢?”李老夫人继续道:“你看李妃,嫁给皇上之后,整个人耀武扬威,神气得很,根本没人敢惹她,这不好吗?”
沈氏自然是知道那假冒的女儿是如此的风光,不免也为之动容了。
李老夫人见状,趁热打铁的道:“你若是觉得亏欠琦儿的,大可以多制备些嫁妆,给她撑撑面子也是好的!”
沈氏这下在不在纠结这做妻还是做妾的问题了,现在让她纠结的是怎么让太子和自己的女儿有机会见面。
“娘,我曾经想着让琦儿多和八王妃走动,借次来接近太子,但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让她接近太子。”
李老夫人见她开窍了,也喜上眉梢:“这好办,很快就要到宫宴了,我们一家都会去,到时先和太子爷打个照面,之后再让八王妃带着琦儿多去宫里走动走动。”
可是沈氏又担心了起来:“若是琦儿不喜太子,或者太子不喜琦儿,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个问题李老夫人自然是想到了的:“太子不喜琦儿也会给将军一个面子,两人若是不喜,还可以日久生情啊!”
这古代的达官贵族家里,又有多少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夫妻呢?不都是家族与家族的联合吗?
沈氏不语,她自然知道这些是避免不了的。
“抽个时间,你和琦儿谈谈,让她早作准备的好!”
沈氏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和李琦说这件事,他仍旧担心李琦会不愿意。
李老夫人既然已经说了想说的,便也不再去管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了。
李老夫人揉揉太阳穴,慵懒的说道:“好了,既然你心里也有底了,便按你的想法去吧,我累了,下去吧。”
沈氏自然也知道李老夫人不想过问她要怎么处理这件事,随即起身:“娘,你好生休息,我先下去了。”
李老夫人并未睁眼看她,待她出去之后,才悠悠的睁眼,身旁的管家问道:“老夫人,夫人这样的性子,当真可以劝得小姐吗?”
李老夫人笑笑:“你不懂,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不知道她们会为了孩子做到什么地步!”
管家站在她身旁,看着离去的沈氏,无奈的摇摇头,同为深宅里的女人,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沈氏离开后,满脑子都是李老夫人说的那些话,若是琦儿真的嫁给太子,之后便是妃子,那么以后便在没人敢欺负她了,想到这里,沈氏便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整个院子再次寂静了下来,仿佛刚刚的谈话都是幻想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