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现在跟你儿子好好的，你就不要去追究那么多了。不管少白是不是爱你，你现在不也是慕夫人吗？从你一开始选择做替身开始，就要有这个觉悟。你们娘俩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我！”

宁溪语调清幽，所说的话却好像最锋利的刀子，直直的戳入唐梦云的心口。

“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你真以为少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想干预，你以为我现在还能好好地在这里跟你说话？五年前一样，五年后也是一样，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

“你只是个替代品，你的儿子，只是个意外。”

“闭嘴！”唐梦云陡然开口，森冷到极点的语调把宁溪都给吓了一跳。

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唐梦云用这种口气说话，心头震慑，语调却摆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怎么，生气了？可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不管你跟慕少白之间是怎么回事，都与我无关，”唐梦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定：“我爱我的儿子，那就够了，我们的价值不需要旁人来肯定。倒是你，靠慕少白的爱来确定自己的价值，未免太可悲。”

“你！”没想到被唐梦云反将了一军，宁溪顿时恼羞成怒，她嘲讽一笑：“随便你说什么，现在比较可怜的是你，不是我。”

“是吗？”唐梦云冷冷一笑：“宁溪，你高兴的太早了，既然你今天主动来找我，那我也告诉你。就算没有慕少白，我也一样能让你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不管你现在在哪里。”

“呵呵，你能把我怎么样？”宁溪不屑一笑，心头却有几分不安。

“吓唬人谁不会啊？我告诉你，有少白在，我绝不会出事！”宁溪扔下这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过挂断电话之后宁溪的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原本她是想趁着离开之前最后膈应唐梦云一波，就算她没有再跟慕少白在一起，她也绝不要唐梦云这个贱人好过！

却没想到唐梦云几句话，竟然让她变得不安。这女人不一直都是个受气包吗？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宁溪皱了皱眉，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还真不相信唐梦云能把她怎么样。

挂断电话之后，唐梦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掏空了，如果宁溪所说的都是真的……

慕少白真的送宁溪出国，那就代表他之前对她的承诺都是假的。

她还清晰地记得前几天在病床边，慕少白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郑重承诺，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

他就是这么处理的？

唐梦云踉跄着在床边坐了下来，唐小白正在睡觉，她拿起床边放着的那个笑脸苹果，这几天，是这个笑脸苹果一直给她等待的勇气。

她站起身来，帮小家伙掖好了被子，拿上包就走了出去。

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慕少白签好了一份合同，看到手机屏幕上忽然亮起了宁溪的名字。他皱了皱眉，眸底闪过一抹生理性的厌恶，却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少白，谢谢你啊，我已经下飞机了，现在去找住的地方，多亏了你的帮忙，不然就惨了。”宁溪的声音充满了笑意，她还想趁此机会跟慕少白拉近关系，却没想到她的每一个字在慕少白听来都如此刺耳。

慕少白冷笑一声：“下了飞机，不代表你就安全了。”

“我只答应送你出境，仅此而已。”

闻言宁溪沉默了一秒，又笑了起来：“对啊，所以你让你的人先撤了，不准再监视我，等我安定下来我一定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慕少白薄唇抿成一道菲薄的弧线，笑容中的冷意都要浸出来：“宁溪，以前我怎么发觉，你这么无耻。”

“无耻？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宁溪轻笑一声：“慕少白，我那么爱你，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样，难道你不应该负责？”

自私的人永远都能为自己找到做坏事的一千种理由。

慕少白皮笑肉不笑：“你放心，宁溪，我一定会为你负责。”不过是出国而已，若他真不想放过，宁溪永远都逃不了。倒是她，想的太天真。

挂断电话的那刹那，慕少白抬起眼眸，眸色却在那一秒凝固。唐梦云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慕少白神色骤变，站起身来。

唐梦云在推门的那一刹那恰好听到了那一句：“你放心，宁溪，我一定会为你负责。”前面他们说了什么她不知道，但也不重要了，甚至包括她到这里来想问慕少白的话，也显得无足轻重。

她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已经听到了她想听到的真实答案。

两人四目，视线在空气里相遇，那一瞬间，连空气都变得冷凝起来。唐梦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唐梦云！”

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人用力握住，慕少白站在她身后，墨瞳染上几分急促：“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误会什么？”唐梦云挑眉轻笑一声：“是误会你刚刚那个电话？慕少白，难道你敢向我发誓，宁溪现在不在国外，不是你亲自送她离开的？”

慕少白眼神一凝，薄唇翕动想要说什么，唐梦云已经打断了他：“不，我也没什么资格让你发誓。一直以来可笑的是我，竟然妄想你真的会处理好这件事给我和小白一个交代。我怎么忘了，那个对象是宁溪？”

唐梦云的笑容苦涩，那份苦意让慕少白心头一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的眼睛和耳朵不会作假，这么多天过去了，如果你慕少白真想做什么，宁溪不可能到现在还什么事都没有。”唐梦云目光逼仄，语调一点点清寒起来。

“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我跟宁溪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你想做什么？”

看着唐梦云的情绪极度不稳定，慕少白眸色担忧，下意识地问道。可在唐梦云听来，完全就变了个味道。

“怎么，慕总这么担心？”唐梦云讥诮地看着他：“难道慕总没有这个自信，护她周全了？”

“梦云，你先冷静一下，”慕少白皱着眉头，只觉得太阳穴跳的厉害：“这件事我可以向你解释。”

“但我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唐梦云眉宇之间泛着一股冷意，她鼻腔酸的厉害，眼眶也泛着生疼，再在这里呆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失控。

而她最不想的就是在慕少白面前露出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