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水很凉,就在俞菲戈刚上去的那一刻,
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又似随风飘扬的柳絮。
她此刻的思维如同漆黑夜里的一滩死水,停滞得不起半点波澜。
不知是何时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她是宰相府的嫡女,感觉是那么真实,也那么的虚假,很快她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了,只身在哪无尽的黑暗,让她望不到头。
一夜过后,房间里雕刻精致的梨花木阁,床边一位穿着蓝色粗布杉子的姑娘正在那里哭泣,嘴里还在嘟囔什么。
她衣服不知何时沾染了些痕迹,可她似乎并不在意。
那木阁里女子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一旁,白皙的脸旁略显水润,显然是刚清洗过,只见她眉毛一动。
一个声音很快便传进了俞菲戈的脑海:“小姐,都是冬日没有照顾好你,你快起来阿,呜呜...”婢女红着眼眶喊着床上的美人。
这个声音一直持续着,让躺在床上的人也清醒了很多,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使得在旁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她的脑海里不知出现了这个丫头一闪而过的画面,嘴里不自觉得说出:“冬日,不要吵。”
站在一侧的冬日呆呆的看着她,望着她坐立了起来:“小姐,你醒了。“
疲劳的双眼使她不自觉的闭上,冬日怕她倒下,心都要提起了,也让她慌了,怕她倒下冬日摇晃着床上人的身子,还叫喊着别人。
“来人阿,来人阿。”很快便把外面的人惊动了。
俞菲戈被这样的摇晃,使的她头更加的晕,还有那极度大的嗓音,彻底的把床上的人给惊醒了。
但她渐渐地抬起那疲倦的眼皮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声的哭声。
“小姐,你醒醒阿...小姐,你不要睡,呜呜...”
听到那一声声哭啼的声响敲打着她的耳朵,她睁开双眼就看见后方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紫罗兰的衣裳,上面还绣着彩色的芙蓉花,头上挽着头冠,她想抬起手却发现身体没有力气,就如散了一盘的沙一般。
丫鬟冬日见她睁开了眼睛,抽噎着问道:“小姐,你醒过来了?”
见她醒来,她的那颗心也松了下来,由于她的惊在意,冬日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此刻站了许多的人。
“小姐,你等我,我去叫人。”在转过身一瞬间,她发现后面已经站了许些人,此时睁大了眼睛担忧的看着这里。
俞菲戈再被穿着奇怪的人放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床是那么的僵硬,并没有一丝的柔软感,让她很是不舒服。
在她刚要观察的时候,一旁的声音把她的视线拉了回来。
“夫人,小姐醒了。”
“快叫大夫过来。”被叫到夫人的女子吩咐着冬日,很快她便跑了出去。
俞菲戈不适应的动了动身体,看着这个穿着富贵的服饰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周围人穿着的服装,让她身体不自在。
走到她身边的夫人和她说:“孩子啊,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阿,你都快吓死额娘了.”她走到俞菲戈的身边抬起她的手握在手里。
床上的人观察着这周围的一切,让她说不出一丝的变扭,可有说不出什么,她把视线绕开眼前看着房间里。
看着地上是铺着泥砖,中间放着一张木质的桌子,房间里其他的物件大多也都是木质的,还有上面那精致的雕工显的格外的不一样。
“孩子,你那里不舒服吗。”看着她奇怪的样子,在她一旁的夫人赶紧关切的问道。
“这里是哪里阿?”她示意的要坐起来,很快后面的一个女子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她则退到一侧,连忙和一旁的人说着:“夫人,小姐她这是?”
“你又是谁啊?”俞菲戈晃晃脑袋,使自己清醒。
可是她头好晕,好疼,陈雪琴看着眼前人扶着自己的脑袋。
“菲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额娘阿,你怎么不认识了?”女子着急忙慌的在她面前晃了晃,抓注了俞菲戈的手。
“额娘,那我是谁阿?你是我的妈妈?”俞菲戈此刻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随口说出妈妈两个字。
当她想要去想起些什么的时候,她的头就像是撕裂一般的疼;“啊!我头好疼阿,啊~”
“孩子,你怎么了阿?”她的眼神里露出担心的神情。
她有连忙的赶紧说道:“额娘什么也不问你了,你什么也不要想。”
“太医来了没有...”
穿着华贵的陈雪琴在和一旁的女婢叫喊着,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手上挂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一旁还有刚才的丫鬟。
“李太医,你快看看...”就见她连忙起身离开到一旁。
只见他把箱子打开,把一个棉的和小手一般大的枕头发在了她的脉搏下面,很快他便把着俞菲戈的手在哪里把着脉。
“我的头好疼啊,阿...啊”白胡子的太医便看见她的手不老实的抱着头,只见白胡子的人站了起来,和她说了一声:“失礼了。”
就见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按着某个穴位,很快的俞菲戈便安静了下来,见俞菲戈的脸色变了,他才渐渐放开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阿?”李太医问着床上的俞菲戈。
此时的俞菲戈在床上还在喘息着,脸上此刻红红的,见周围的人没有恶意,便开口轻声的说道:“好多了。”
“太医,麻烦你和我出来一下。”只见一旁的夫人开口说话了,白发的李太医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很配合的起了身,便走了出去。
见夫人出去了后,丫鬟冬日走到了俞菲戈的身边,问着她:“小姐,你快吓死我了,呜呜...”
“不要哭哭啼啼的,我还没死呢!”听到一旁的人哭哭啼啼她忍着头疼不耐烦的便说了出来。
听见这一声的冬日瞬间便不再哭了,身穿襦裙的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俞菲戈,此刻的她矮下身子,半蹲在她的榻前。
见她就这么盯着,让俞菲戈也是很不舒服,但也不好说些什么,现在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了,她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出了门口的陈雪琴着急忙慌的和太医说道:“我儿她不认识我了,这是怎么回事阿,表舅?”
“且她掉下水之前有碰伤脑袋,这才让她昏迷一天,现在的状态只能往后再观察了,先给她开去伤寒的药,身子且不能在着凉了。”
陈雪琴听见他这么说担忧了起来:“她不会留下后遗症吧,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
“李夫人,这个也不好说,且容在下先进去看一下。”只见他听见后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脸上也是沉思的模样一般。
“是我鲁莽了,请!”李夫人才发觉自己因为担忧还没有来得及让李太医诊治完就把他拉了出来,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让开门的一侧,示意他赶快进去。
五月的天,窗外洒进来一丝的暖阳,陈雪琴和李太医走了进来,空气里气氛瞬间压抑了下来,只见塌前蹲着的人瞬间站了起来,躲在了一边。
只见李太医摸着自己的胡子挪步走到俞菲戈的榻前,再次把小手一般大的枕头放在她的脉搏下,手边按了上去。
俞菲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也没有说些什么,看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她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没有恶意,却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在看病。
而在一旁继续摸着脉搏的李太医,眼睛里也是透着疑虑,这种情况他也没有见过,脉搏的频率都很正常,按理说不应该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阿。
“你可觉得那还不适?”李太医离开她的手,看着眼前的俞菲戈,眼睛里透着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
“没有,就是有些头晕,还有你是谁阿,这是哪里阿?”俞菲戈一脸茫然的把头转到一侧,大大的眼睛在哪里忽闪忽闪的东看看,西看看。
“可否让老舅在把一次脉,你且换一只手。”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俞菲戈还是很配合的把小手像刚才一般伸在了他的面前。
“恩。”了一声。
见李太医如刚才一般,很快便把手收了回来,起身缓步的走到陈雪琴一旁,开口说道。
“她头晕这是气血还在虚弱的状态,身子着了凉,我在开两味药在养一些时日便会好起来了。”
听见李太医这么说,陈雪琴脸上担忧的表情渐渐好看了一些,见他停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赶紧问道。
“表舅,刚才菲儿说的话你也都知道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也不记的了,这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还是变的痴傻了?”
陈雪琴又问了一遍,她还想着女儿出嫁呢,想到她正二八年华,正是风华正茂呢,这要有后遗症,怎么许好人家。
躺在木床上的俞菲戈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脸色就不好看了,心里想着什么叫做变得痴傻了,我人好好的怎么就痴傻了。
“这个暂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看脉搏没有其他问题了,这段时间让她好生的休息,切勿让人打搅。”李太医摸着自己的胡子说着。
听到这个话的陈雪琴算是松了这口气了,算是脱离危险了,李太医看到她这个样子转身拿上自己的木质的箱子朝着门口走去,留下一句:“夫人,派人去拿药吧。”
“快,冬日去跟着拿药。”陈雪琴赶紧说道,只见冬日点头,便跟着前面的人赶紧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