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瑜自从那日接到妹妹传回来的信息之后就一直在暗中紧密的筹备着,因为甚至有眼睛盯着自己,所以他的行动都尽可能的隐蔽。
本来已经约定好的计划,却又被一件事情给打破了。
那就是刚刚登基没几个月的新帝突然中毒了,新帝深居内宫长久未出却身中奇毒甚至昏迷不醒,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流出皇宫传到了市井之中。
纪宸身为摄政王在他的看护下却出了如此大事,他顿时雷霆大怒,他下令严加惩办当日值守的侍卫,而殷子瑜身为禁军统领自然难辞其咎。
这样一来他的心思就被分了出去,纪宸那边日日紧逼要他尽快查清凶手而殷梓童看哥哥没有一心一意的准备他们的大事又开始又哭又闹,让她哥哥将心思凝聚起来。
一时间殷子瑜可谓称得上是左右为难。
皇上中了毒,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束手无策,皇上皮肤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又流着脓水,看起来分外恶心。
素日里那些最喜欢与皇上亲近的嫔妃此刻也是要多远躲的有多远,只有几个被迫留下来照顾他的嫔妃,整日里也是哭哭啼啼的。
纪宸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几乎是日日都要将身为禁军统领的殷子瑜叫过来训诫并且再次提醒他让他尽快找到凶手,到最后更是忍不住给他下了最后通缉。
“本王给你五天时间,你若还找不到对皇上下毒手的人那你这个统领也就不用干了,到时候就按照规矩是受罚还是什么别的,你就自己掂量着吧。”
纪宸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脸色也非常的难看,似乎也是被这情况给逼到了绝境。
身为摄政王理所应当地辅佐新帝,可是却让新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身中剧毒数日昏迷不醒,导致朝廷动荡,本身他已经有无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当然要拉一个人来做替死鬼。
殷子瑜当然不傻当然不肯做这个替死鬼。
萧临自从从皇宫中逃出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最忠心的手下那里,他本来等着殷子瑜和他里应外合江那个无用的皇帝和那个摄政王给一锅端了。
但是迟迟没有等来进攻的信号,反而是听到了市井间流传的新帝身中剧毒的消息。
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兵不血刃夺得那个最高权力位置的机会。
“派些人教我接下来的话传到那些百姓的耳朵里去。”
萧临懒洋洋地坐在主位上衣着虽然不如原来在皇宫的华贵但是也是衣着简洁干净,没有减免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反而让他更显了一些清新。
坐在他下方的下属们都是乖顺聆听萧临的话。
“就说当今皇上懦弱无能摄政王把持朝政,皇上中毒前一晚有人看到摄政王曾经鬼鬼祟祟地在皇上请工钱徘徊过,并且和照顾皇上的太监有过一阵耳语。”
萧临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编出了一段足以颠倒黑白的话来,末了还觉得不够还又添了一句:“把这谣言传得模棱两可些,不要被人抓住了话柄。”
坐在他下方的属下只是点头称是。
出自他们这方的流言像插了翅膀一样迅速传播,在市井之间,虽说议论皇家是大罪但是人的好奇心总是抑制不住的。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议论这些,可是私底下却都在意的不得了。
那些曾经拥护萧临登上帝位的人看到机会来了就立刻得紧紧抓住这个机会的尾巴,在摄政王代替皇上进行早朝的时候更是以一副直言进谏的模样,大肆抨击摄政王的所作所为。
“为何在摄政王插手政事之后,皇上就萎靡不振?!为什么偏偏在摄政王的看护之下皇上还出了事情?!摄政王,市井间那些流传的谣言是否属实,您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一个言官上前一步态度极其的严肃,每一句话说的都十分的不给人留情面。
似乎如果是身份允许的话他都要上去拎着摄政王的衣领子来质问,这样才能表达他的愤怒和对皇上的忠诚。
纪宸面色黑的和自己家里的铁锅一样低头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大臣们,用了些力气一拍面前的桌子。
“当初你们拥立三皇子登基甚至搞出那么多幺蛾子了,本王已经顺了你们的意思不再去追究三皇子私自出逃的事情,眼下皇上身中剧毒你们不想办法如何为皇上解毒,不想办法如何抓住凶手却在这里质问起我来了!你们是真的忠诚还是虚有图表问问自己的心?”
纪宸一字一句说的很用力,他冷冷的目光扫过在场任何闹的大臣只是一个眼神就让那些两鬓斑白的老家伙冷静了下来。
那些言官被他这一段话塞的哑口无言,只是磕磕绊绊的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还没说完就又被摄政王给夺了话语权。
“殷子瑜身为继军统领却玩忽职守导致凶手对皇上下手,本是犯了滔天大罪,但本王念在他多年守卫皇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殷老将军为国征战数十载也就这一个孙子,现在我就免去他的官职让他自己回家好好反省。张贴皇榜召集天下能人,务必在一月之内找出能解开皇上身上毒的人。”
纪宸说完之后再也不听下面大臣任何的意见就让太监宣布退朝,反正他一向独断专行惯了这些大臣也应该习惯他的做事风格。
空留一朝大臣在此窃窃私语,却无人敢反对。
纪宸出了宫回到自己的王府季宁就来迎接他,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已经达到了最高的默契,不用说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这一招借力打力萧临恐怕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季宁倒了一杯茶递给这个笑眯眯的狐狸王爷。
再看纪宸,哪里还有刚刚从皇宫里出来的半点生气的模样?那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盛的都是满满的笑意,好像都要溢了出来一样,让人颇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