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笑着给两位女人都各自倒了一杯茶,心思却已经渐飘渐远,全然不在此处了。
殷梓童看着心上人的模样,只是暗自咬了咬唇按捺下心里的那一丝丝的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贵妃娘娘觉得身子倦怠了便要回宫去,瞧着两个争着要送她的人儿她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本宫生活在这皇宫里数十载怎么会找不到回宫的路呢?倒是你们两个寻着这个机会好好交谈交谈,你们两个在这御花园里走走,本宫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姬贵妃温柔的笑了笑,就带着宫女越走越远。
见着贵妃娘娘走了萧临脸上虽然还带着得体的笑容,但是比刚刚却是减少几分真诚的意味。
“梓童妹妹,你专程来进宫恐怕不只是是为我母妃请安的吧?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的吧,免得书信来往又被人给看了去说我们有意勾结。”
萧临手指轻轻抚摸着娇嫩的花瓣,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悠远而淡泊。
殷梓童咬了咬自己樱桃一般的唇,眼里带上些许泪光泪汪汪地开口:“我见三皇子哥哥对那个季宁有几分欣赏便想着把她从王爷那里要过来送给三皇子哥哥,可不知道我哥哥的手下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去暗杀她,幸好王爷身边护卫众多,才没能够酿成大错。梓童自知有罪,这才特地向三皇子哥哥说明,还请三皇子哥哥原谅梓童。”
殷梓童一副含着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萧临立刻换上也不心疼不已的表情,其实心里却已经对这个女人不耐烦了。
“梓童妹妹你千万别哭,你哭起来我都要心疼了。”萧临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语气温柔得简直不像话。
殷梓童一下就被她心心念念这个人如此温柔的语气给打动了,她小心翼翼的结果那一方丝帕,然后轻轻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三皇子哥哥如此温柔对她,她怎么能够对三皇子哥哥有其他的心思?
“我自然知道妹妹你是心思单纯心地善良的人,绝对不会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的事。你现在好好回家好好休息,等我什么时候能在父皇面前争得一席之地的时候,我就向父皇请旨让我们两个喜结连理。”
萧临语气温柔的仿佛春天里春风,一下子吹拂到人的心里去让人心神荡漾。
殷梓童从小就仰慕这个三皇子哥哥,更别提被他如此温柔的对待了,简直就是一下子羞涩的找不着北了。
“谢,谢谢三皇子哥哥,我这就回家里面去。您可一定要万事小心呀!”
殷梓童一步三回头的十分不放心,皇宫像一个囚笼囚禁了她的三皇子哥哥,又像一张吃人的大嘴仿佛下一秒就会让她的三个皇子哥哥死无葬身之地。
“梓童妹妹放心,我会安安稳稳的在宫里待着的,你千万放心,不要为我担忧也不要为我做任何傻事。”
萧临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抬手与殷梓童告别,可是心里却巴不得这个女人永远不要再来找他了。
这个女人既蠢又贪,早早的就觊觎他王妃的位子,他未来可是要成大事的人怎么能够被着儿女私情所牵绊。
萧临完全忘记了此刻自己排斥这个女人并不是因为他的大业,而是他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
因为那个御医的尽心尽力,又因为季宁时时刻刻的看护照顾,纪宸那道伤口总算是到达西北前就大好了,也不用担心在西北因为条件的限制再次感染开裂。
不过这一路上那个狐狸王爷各种耍小孩子性子倒是给季宁找了不少乐趣。
一直到了西北县城的城门口,纪宸将脸上的笑容一收敛然后就坐着马车进了城。
“这场门破败城内建设的也不好,可见朝廷是许久未有拨钱粮下来了。”季宁放下掀开帘子的手,然后将刚刚的所见所闻尽数讲给这个合上眼眸的王爷。
一路走来经过了荒凉的地带也经过繁华的城市,见过饿的只能吃土的人们也见过富有饱足大肉大鱼的人,直到到了他们西北的最后一站,这个破败不堪的小县城。
按理说,朝廷每年都会拨款拨钱粮就算在着急着用也不可能连城门都不修善。看方才的城门摇摇欲坠,几乎是已经经历了多年的风霜而从未修葺过。
不仅仅是丢县官的脸,更是丢朝廷的脸啊!
“并非是朝廷没有拨钱下来,就算拨的再多经过一层一层的剥削贪污,再加上此地本就苦寒再多的钱到这里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纪宸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从来不去没有准备的地方,他早在启程之前就将此地调查的清清楚楚。
西北苦寒,没有哪个官吏愿意来这里,这里的县官已经一直连任十几年从未回京述职过。
而这个县官和大人更是从当年科举中举之后因为得罪了朝中的一个权贵而被远远的从京城调派到这里,多年来从未升迁也从未召他回京。
据说他为人正派刚正不阿,如果没有他这西北可能会更惨。
“话虽如此可是王爷这一路上可曾接到皇上下诏为此地增派钱粮的圣旨?难道他们因为离京城离得远,因为是在西梁的边境,他们就不是西梁的子民了吗?朝廷中各个人富得流油勾心斗角,皇上有心思去猜忌各位大臣却没有心思看一看自己的人民过的有多痛苦。”
季宁听到这个狐狸王爷的话也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和悲伤,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只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西北这个县城的县官是和大人,虽说这县城的城门都快掉了,但是这城里却也不是他们想象中那般贫苦。
街上的人们衣着还算干净尚且能够维持着生活,虽说小摊小贩比起京城要少了不止一倍但是仍然能够看到是有商贩的。
据说这个县官大人脾气非常古怪,他从来不去迎合谁,甚至脾气比较冲有时还会顶撞好不容易来此巡视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