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盘着手里的佛珠,一双眼眸因为效益而微微弯起,这一下子倒是有一些谪仙的风姿。
季宁看着那个狐狸王爷露出来的笑容不自觉的红了脸,连忙把目光挪到一边,马车的顶上那些精致的花纹上去。
真是该死,这个男人为何生的如此好看笑起来还如此魅惑人心。如果是女子肯定是个祸国妖妃。
季宁默默吐槽着。
“如果他是真的想要得到你肯定要想方设法将你我分开,你且看着开春之后,他定会对付我。”
纪宸玄色的衣袍白色的披风,相衬着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如果说有什么不完美的大概是那效益太浮于脸颊,从未到达于眼底。
总是让人觉得他深不可测,不敢靠近罢了。
“若是如你所说,他要将我们分开,我也会追随于你。毕竟你们的花言巧语,我是一句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季宁目光看着马车顶上繁杂的花纹,从来不去看那个笑的像狐狸一样的王爷。
回去之后,便要是临近年关了。
这是纪宸成为王爷后的第一个年关,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分外的重视。纪宸也毫不吝啬播出了大笔款项让管家去置办年货,而且还给每一个仆人都发了赏赐。
皇宫里对这个王爷似乎也是格外重视,赏了许多宝贝出来,纪宸留下了几件容易招惹是非的东西,剩下的也就分了出去。
而赐给季宁是一柄玉镶金的如意。
那是一柄上好的和田玉雕琢的如意,佣金雕刻出的凤凰栩栩如生,惹人喜欢。
“我说你们这次去南方到底做了些什么呀?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了?”
青黎在季宁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她房间里,她的衣裙上绣着白色的兔毛随着她的蹦蹦跳跳而一抖一抖的。
季宁把青黎按在椅子上面,免得她东碰西碰的在把什么东西给碰掉了,尤其是王爷赏的那个玉如意。
虽然说她是不在意那个玉如意,可是那个玉如意着实长得精巧而且是皇宫里的东西坏了,总是不好交代。
青黎撅着嘴看着屋子里的装饰,宫灯和已经换新的装饰在她眼里都是那么的陌生,而且又是那么的精巧,尤其是那窗户上贴的年画更是惹人喜欢。
“季宁,你会剪年画吗?教教我好不好?看起来好漂亮啊!”青黎看着窗户上贴的那用红纸剪出来的年画,简直就是用一种痴迷的态度看着的。
那年画上是两个小人看起来非常的喜庆,而且非常的可爱,但是工序繁琐,恐怕不是专业的人也是剪不出来的。
“我可不会这种东西,不过我这个小丫头会,你要不要跟她学呀?”
季宁指了指在一旁忙忙碌碌的小姑娘,用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青黎一下子跳过去去找那个小姑娘央求的那小姑娘教她。
青黎本就是作为王爷的美人被送进王府的,在这些仆人们的心里,她就是主子。哪儿有主子去请求奴才做什么事情的?所以那个小姑娘一下子就被吓傻了。
“你就答应她吧,你不需要跟青黎摆出什么主仆的样子,青黎没大没小的私下里我们做个朋友便是了。”季宁及时开口为那个小姑娘解了围,那个小姑娘这才放松了下来。
随后让人拿来了一叠红纸,他们三个便各自操起剪刀,开始一点一点地剪了起来。
纪宸刚刚踏进院门,便从微微打开通风的窗户里看到这样的好情形,他不自觉地笑了笑没有让仆人通报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个女人倒是越来越让人感兴趣了。
他越来越好奇这个女人能够带给他多少惊喜,又能让他本已经规定好的计划有多少的改变。
过了年关,便是入春了,当第一缕春风吹拂在大地上的时候冰雪便开始消融了。太阳的阳光落在大地上,虽然算不上多暖和,但是总比冬天要多了一丝暖意。
已经掉光叶子的树开始慢慢发芽,嫩绿的树叶铺满了树枝看起来喜人的厉害。
花儿都还没开,光秃秃的,看起来没有几分景致,王府里的假山上冰雪还没有消融,自然河里也没有鱼了。
“这虽说已经过了年关入冬了,可到底天气还是冷,你穿这么单薄,就不怕受凉吗?”
季宁披着一件兔毛披风手里抱着个汤婆子身边青黎陪着缓步走在仆人们刚打扫过的回廊下,与她穿的那样厚不同,青黎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薄的棉衣,蹦蹦跳跳的很是冲满活力。
青黎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出的汗水,本就泛着微红的脸颊,现在更红了。
“我不怕冷,当然也不怕受凉,我在我的家乡从来没有见过雪,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场雪雪这么凉这么软,这么好看。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都待在雪地里。”
青黎说着说着就去捏了一把回廊上落的雪,脸上满满的都是小女儿家的娇羞和欢喜。
冰雪还没有消融,河里的鱼儿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季宁知道过不了多久,冰雪就会消融,枯树就会长出嫩芽,花儿就会开花,鱼儿就会在已经破冰的河道里重新有洞。
“瞧你说的话,如果这冰雪不消融,那他们就没法儿种地就没有粮食可以吃了。你也不怕冻着你自个儿快点把那些雪扔掉。”
季宁走过去把汤婆子交给身旁的侍女,握住青黎那只手轻轻地把她手心里的雪花给拍掉。
雪花从她的指缝间化为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青黎感受着手心的冰凉,一点一点的褪去,仰头朝着这个关心他的女孩儿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
“真是的,你看看你手这么凉,赶紧抱着汤婆子暖一会儿吧。”季宁从侍女手中接过汤婆子,又塞到了这个一脸笑意的女孩儿手里,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青黎这会儿似乎才感觉到冷,抱紧了那个汤婆子也没有刚才那般兴致勃勃了。
两个人在回廊下又走了一会儿,便看到管家匆匆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