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宣一只手抱牢她,一只手把她往自己怀里拉:“好,那你说怎么罚?”
“罚你只许说给我听?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孩子气了?”梁清萍话说出口又后悔。
“我倒是没意见的,反正我脸皮厚。”孟文宣很无所谓的道。
梁清萍便叹气,“我们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我真的没意见,但是我想孟龙渊那小子肯定不愿意。”孟文宣耸了一下肩。
梁清萍趴在他肩头,疑惑的道:“为何?”
“因为他受伤了啊,要一直这样,那小子就得一直躺在床上了。”孟文宣轻笑。
梁清萍猛地转头,却头皮一疼,忙伸手去捂,孟文宣哎呦了一声:“你这么快就改主意,打算谋杀亲夫了吗?”
“凤钗勾住你的头发了,别动,让我解开!”梁清萍一只手搂着孟文宣的脖子,一只手去解,三下两下解不开,往下硬拉扯得头皮疼。
孟文宣抱着她就往拐角躲,梁清萍身子一个不稳,搂住了孟文宣的头,“你干什么?”
“嘘!有人来了!”孟文宣看不太清路,抱着人侧着身子躲到了宫墙后,靠着墙站住,然后哈哈哈的笑。
梁清萍努力的往下解凤钗,谁知道那上面卡的头发越来越多,孟文宣被勾住的那缕头发也和她的缠到了一起,正心烦,听到他的笑声没好气的道:“你笑什么?”
“哈,我在想,你看我们两个像不像在偷/情,人一来我们就得跑,哈哈哈······好不好笑?”孟文宣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梁清萍觉得这个人今个出来可能没吃药,遂不再理他,专心去解头发,孟文宣却不肯放过她,用很正式的语气道:“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吧。”
梁清萍看他说的那么严肃,一时反倒反应不过来他到底要说什么,还真以为他要跟自己讲讲大楚未来五年的计划,嗯了一声问:“你要说什么?”
“我们再给孟龙渊生个妹妹吧。”孟文宣愉悦的道。
“······”梁清萍忽然觉得没有了和他继续沟通的欲望,这个人,不正经起来都是没边儿的,不能惯着。
“那要不给他生个弟弟?要不我去问问他想要个什么?我看他挺喜欢月儿的,所以我觉得他可能还是喜欢妹妹多点。”孟文宣很认真的分析道,仿佛是在与朝臣分析国家大事。
“要生你自己生,我不会!”梁清萍白了他一眼,终于解开了凤钗,松开头发,推开孟文宣,自己往后跳了一下,站在孟文宣的面前。
高高的发髻被拆开了半边,松开的头发披在梁清萍的肩上,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额,这样子是没法见人了。
反观孟文宣,那跑出来的一缕头发耷拉在他耳边,倒也没觉得衣冠不整。
“我会啊,我教你。”孟文宣故作伸手去撩那缕头发,做出一副风姿潇洒的样子来。
“哈哈哈哈······”梁清萍捂着肚子蹲下去,这人,真是没救了,“孟文宣,你是要笑死我吗?”
“你学不学?学不学?”孟文宣弯腰把手往她的领口塞,梁清萍一边躲闪一边伸手挡,孟文宣就趁势拉住她的手一把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学不学?”
“不学!我不学!孟文宣,你再闹,我生气了啊!”梁清萍一边笑一边道。
孟文宣瞪了瞪眼,“不许笑。”
看他一本正经的发号施令,梁清萍又是一阵笑意,孟文宣忽的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劈头盖脑的把梁清萍裹在里面,把人抱起来就走。
梁清萍挣扎了几下发现抗争无果,老实的像条虫子,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孟文宣让人下去,披风掀开,是太极殿的暖阁。
但是视角好像有什么不对,怎么都快能看到孟文宣的头顶了?梁清萍蹙眉。
“就在这御案教你,怎么样?”孟文宣抱着胳膊坐到了御案后面的椅子上,仰脸看着自己的皇后。
情人眼里出西施果然不是假话,别的女人披头散发像疯子,朕的如意就是风情万种。
被赞风情万种的某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扬起下巴:“孟文宣,你现在比我矮了。”
孟文宣扬眉,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梁如意扬起笑脸:“你现在,该唤我一声好哥哥才是。”
她这一说,孟文宣就想起了与她刚认识没多久,逗她的时候说的话来。
宫宴上总是差不多一样的流程,皇帝说几句,底下的人附和几句,然后就是宴席和歌舞。
梁俊晤的官职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梁清萍能够参加从来都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姚相,所有人都知道姚相把外甥女当亲女待着。
姚相是文臣之首,坐在皇帝的左下首,梁清萍自然随着他落席,而右下首是端王,接下来是易王、安王等皇子。
恒安侯身为皇孙中唯一一个有爵位的,坐在皇子们的下首,但若是他的父亲尚在,哪里轮得到端王坐在首位呢?
孟文宣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姚济才背后的梁清萍。
一套水红色襦裙,粉红的披帛,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俏生生的女孩,一身热闹,却与热闹格格不入,低垂着眉眼,不知道想什么。
他尚且需要仰视她,她坐的地方很高,距离他要去的地方很近,孟文宣心里一阵的烦躁,若是父王还在,此时此刻坐在她对面的该是自己。
丝竹声一阵比一阵奢靡,献舞的女子穿着的纱裙薄如蝉翼,不能自持的人已经转不开眼。
喧闹声,歌唱声,丝竹音,不绝于耳,孟文宣独自起身离开,走到了太液池边,夜风从湖面上吹来,安抚了孟文宣烦躁的心。
孟文宣静了静心,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得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孟文宣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听到了那人说话:“表哥,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表妹,你不跟父亲商量,就从梁府搬了出去,以后打算怎么办?”少年正在变声,声音有些粗哑难听,孟文宣一听就猜到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