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如坐针毡,这么亲密的姿势,她一百个不想沉溺其中,所以很快就挣扎着要逃离。
但是沈言禁锢她的力道却只增不减,苏乔怕再挣扎下去会有损肚子里的孩子,就只能暂且放弃斗争了。
“你别闹了好吗?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
本是一句平淡陈述事实的话,却激起沈言的狼性,他发了狠往苏乔唇上掠夺索取,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苏乔躲闪不得生生承受这疯狂如雨点密集的亲吻,直到唇瓣都微微肿起一层透亮,这个男人还是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味。
见此情形,苏乔意识到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来到他身后,对着那本就肉很少的脊背揪起一小团皮肉狠狠一拧。
沈言的脸色以光速微变,眉毛都拧作一团,覆在她唇上的温度也渐渐消退下去,沈言的唇在这种清醒的刺激下暂且退离开几厘米。
苏乔有点心虚:“这……这可是你逼我的。”
沈言眸子里的疯狂之色逐渐沉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情缱绻,却又不全是纯粹的情意,还有一丝伤意。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苏乔一颗心再也没办法平静下来,里面满满的是动荡不安。
“苏乔,你还爱我吗?”沈言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来这一句话。
他甚至不敢听那个答案,但是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听。
如果她真的对他一点爱意也没有了,那他真的就可以放手了。
苏乔深呼吸一口气,快到嘴边的“不爱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唯有两行清泪不停往下汩汩垂落。
沈言心疼了,一如往昔,只要一看到她掉眼泪,心口就会一下一下的抽疼,指骨分明的手忍不住为其拂去泪水。
“别哭了,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逼你。”他再一次选择退让,这是他对苏乔独有的无上宠溺。
“我……不……”说到这里,苏乔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痛苦的从沈言大腿上滑落下来,在地板上蹲了下来,脸颊埋于腿间,泪水浸湿了裤子。
沈言后悔了,他今天就不该来这里。
在生意酒桌上把自己灌到满身酒气,失了往日的冷静与从容,连生意往来的合作都能耽搁,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差错。
但是他还是来了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面前,只想亲口求得一句答案。
沈言抬起手来,手心覆盖在苏乔的唇瓣上:“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了。”
如若这句话会令她如此痛苦,他宁愿一直不知道。
苏乔难受至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这个人。
爱之不得,恨之不得,何其悲哀。
闹到现在这个程度,沈言的酒劲其实已经下去很多,但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那么累,累到他想闭上眼睛大梦一场一睡不醒。
苏乔哭到肩膀都一抽一抽的颤动着,等她渐渐平复下情绪的时候,才发现沈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晚上十点,把人丢出去是不可能了,但让他留在这里又有点不太好。
思来想去,她给沈言的助理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打算让助理来将人接走。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助理在酒局上也喝的那叫一个烂醉,根本就没有意识能接电话。
“嘟嘟嘟……”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接电话之后,苏乔只能认命。
不过以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想要将人扶到房间里休息,还真是有点难度,毕竟沈言的重量就摆在那里。
起码要找个壮汉将他扛进去才行,而现在去找壮汉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人放平躺在沙发上,再给他拿了一个抱枕充当枕头,盖上薄毯子,将空调调到一个适合的温度。
将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她心里忍不住自嘲起来:你都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还这么细心照顾他干嘛?
这些事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有另一个女人来替沈言完成,一想到这一点,心腔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刚要转身走开的时候,沉睡中的沈言却突然伸出他的手抓住了苏乔的手腕,很用力。
“别走。”
仅仅两个字,就让苏乔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仔细一看,沈言的眼睛没有睁开,很明显仍是在睡梦中。
苏乔也忍不住蹲下来看着这个男人完美的俊脸,白皙修长的指尖点在人脸部轮廓线条上。
只是简单的临摹描绘,她就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存在。
但是不行,沈言已经不是那个沈言了,这个沈言不属于她。
暗自伤感了好几分钟之后,她终于决绝的将自己的手从沈言手中抽出来,继而毫不留情的往房间走进去,关上门,人滑落在地上,背脊靠着门,整个人楞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夜晚注定格外漫长格外无眠,折腾到最后,她是强迫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摈弃那些杂念进入睡眠状态的,但这状态却是格外清浅,一点小动静都能让她惊醒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沈言这酒是彻底醒了,脑袋也算是从混沌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思路越来越清晰。
所以,昨天他算是喝醉了跑来这里和苏乔发了次酒疯吗?
他突然很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只看一眼他就走。
在这样的心念促使下,他轻轻拧开了苏乔卧室的门,床上的人儿被子歪七扭八的搭在身上,身上是一件单薄的真丝睡衣,脸上还有一丝泪痕。
沈言就站在门口,手不由自主往前伸,但脚步却一点都没有迈过去。
他怕一旦迈过去一步,就会泥足深陷再也回不了头。
他要给苏乔幸福的,如果放手能让她幸福的话,他绝对不会自私到硬留她在自己身边。
只是看了五分钟,他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为人关上房门,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公寓。
他没看到的是,在他关上卧室门之后,苏乔就睁开了双眸,从床上坐了起来,清亮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睡意。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因为他们两个人已经成为过客了。
一小时后已是七点,她一直呆坐在床上愣愣的,什么都不想干,连离开这张床都成为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就是觉得很累很疲倦,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知道是心理原因作祟而已。
只不过门铃声却猝不及防响了起来,苏乔有点疲于开门了,自从昨天去开门后见到的人是沈言之后。
她有点害怕沈言去而复返,毕竟昨天一个人醉着,现在如果两个人都处于清醒状态就有点非一般的尴尬了。
还不等她多想,外面的门铃又一次次的响了起来。
用被子蒙住整个人后门铃也还在响,没办法之下,她只好简单的套了件薄外套就去给人开门。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大早上来她家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肖少池,他手里还提着早餐。
“我记得,我没说过随时欢迎你来我家。”她的抗拒之意在第一句话就已经表现得明明白白。
但是肖少池却一点也不以为意:“怕你睡过头了,特意给你带的早餐,就算你能饿着那孩子也不能饿着啊,你说是不是?”
苏乔思索一番淡淡道:“早餐放下,你走。”
她昨天能让肖少池上门吃饭已经是极限,绝不可能再给人其他机会。
如果今天这个大门一旦向肖少池开放,那她以后就真的是永无宁日了。
对于这一点,她想的比很多人都要明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