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那日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秦若曦从宫中带回了解药给我服下,之后还开了许多滋补的药材。”
“因我上次月事疼的厉害,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在喝秦若曦开的汤药,这是药方。”
秦若兰是有备而来,立刻将药方交给了王太医。
王太医仔细的看了一番,“这药方没有问题,确实是调理女子身体的。只是……”
“秦二小姐,这药是谁负责买,谁负责煎,又是谁负责送来?”
药方没有问题,但是不代表秦若兰喝的药没有问题。
宫中这种背地里动手脚的事情多的是,王太医早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如今也想要跟秦若兰确认一番。
秦若兰自然也知道王太医心之所想,可是她一听到那一句“没有问题”,她的心便抑制不住的沉了下去。
药方是秦若曦开的,但是买药煎药送药,这些事情可都是满堂苑的人在做。
如果不是秦若曦开的药方出了问题,那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必定是因为血滴墨莲了。
秦若兰暗狠咬牙,皇后娘娘明明说过,不会出问题的!可是她现在的情况,要如何解释?!
秦若兰恨得厉害,可是,面对皇后,她如何能够质问?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开口道:“我当时疼的厉害,不知道这药是从何而来,只知道药端来了便喝下去罢了。”
“王太医,您可能看出我如今是什么问题?可有办法治好我的病?”
秦若曦的药没有效果,她只能的将希望寄托在王太医的身上了。
王太医没有言语,而是再次伸手给秦若兰诊脉。
这才过了许久,王太医才收回手来。
“这些滋补的药都是对症的,但是药效并不强烈,所以效果才可能不好。”
“这样,下官给您开几服药,您先喝着,等到下一次来月事的时候,应当就会有所好转。”
秦若兰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王太医。”
皇后娘娘不动声色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却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担忧。
她看着王太医开口道:“按照秦若兰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会对生育有什么影响?”
秦若兰心中一紧,她倒是当真没有想过这一茬儿。
但是如今皇后娘娘提起,秦若兰突然回过神来。
女子的这种病症,当真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了,否则极其容易影响到亲事。
自己是太担心身体情况,倒是疏忽了。
如今事情已经捅到了皇后娘娘面前,她当真是想遮掩都没有办法。
王太医似是有些为难,思忖片刻还是看着皇后娘娘道:“有可能会造成影响。”
秦若兰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呆愣在原地。
“秦二小姐体内极寒,而且如今气血两虚,这样的情况确实是难以受孕的。但是如果好好的调理,应该会好起来。”
皇后娘娘的心骤然被狠狠地攥住,看着王太医质问道:“怎会气血两虚?怎会体寒?那血滴墨莲都是热性的药,断然不会出这样的问题才是!”
“对了……解药……”
如今的皇后娘娘眉头深锁,脸色阴沉,哪里还有平日端庄得体的模样?
“那日的解药,是秦若曦自己弄来的。”
秦若兰心中一紧,“皇后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看着秦若兰冷声反问。
“解药本宫早就已经交给你了不是吗?这宫里哪里还有第二份解药?”
“皇上跟楚天奕串通一气,硬生生的说从本宫的寝宫搜出了解药,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拿了些什么东西回去,倒是真给你把毒给解了。”
皇后娘娘没好气的开口,如今看着秦若兰,当真是没有半分好态度。
不怪她如此激动,而是因为四皇子的正妃唐婉茹便是身体虚寒,难以受孕。
唐婉茹调理了这么多年,仍旧没有起色,以至于四皇子已经二十好几,却仍旧无所出。
这一直是梗在皇后娘娘心头的一根刺,若不是因为唐婉茹出身不凡,皇后娘娘岂能容忍她在这四皇子正妃的位子上待这么久?
秦若兰已经被赐婚给了四皇子做侧妃,皇后娘娘原本还指望着秦若兰能够帮楚天冥开枝散叶呢。
可是,秦若兰竟然又是这般情况!
唐婉茹的身子调理了多年不见起色,如今皇后娘娘又怎么能够相信王太医如今所言?
所谓的调理好了能怀孕,还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去!她何日才能够有孙子啊!
一个凤神降临命格的女子却不能生育?这开什么玩笑!
皇后娘娘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太医,你现在立刻随秦若兰去秦府,好好查一查她的饮食起居。”
秦若兰紧张地透不过气来,满脑子里却只有皇后娘娘的那一句话。
血滴墨莲是热性的药,根本就不可能会让她体寒。而且,秦若曦带回去给她服用的解药,根本就不是皇后娘娘准备的!
所以说,她当日服用的,根本就不是血滴墨莲的解药?
那自己如今体寒,必然都是秦若曦搞的鬼!
秦若曦!
你怎能害我至此!
秦若兰死死地攥着拳头,强烈的愤怒跟恨意在她的心中交织缠绕。
秦若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秦府,但是她整个人都在暴怒的边缘,恨不得直接冲到曦园,去将秦若曦碎尸万段。
王太医已经去检查秦若兰每日服用的汤药,秦若兰坐在房间之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秦若曦毁了她的身子,当真是阴狠。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日后能够有什么指望?
她不会放过秦若曦!绝对不会!
秦若兰恨不得将秦若曦碎尸万段,可是她知道,曦园有禁军把守,秦若曦的身边的侍女亦是身手不凡,自己贸然前去,根本就不可能伤到她。
她要想个办法,让秦若曦付出代价。
直接要了秦若曦的命,都是便宜了她!
秦若兰思前想后,终于是想到一个人。
她冷声道:“来人,准备马车,我要去徐府。”
秦若兰很快便乘坐着马车去了徐府,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家。
而不管是秦若兰入宫,还是去徐府,这些动作都没有逃过楚天奕的眼睛。
夜色阑珊,秦若曦的房间之中放着几颗夜明珠,让她的房内恍如白昼。
楚天奕躺在秦若曦房间之中的软榻上,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摘掉,秦若曦正拿着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楚天奕的面颊。
听着他说的话,秦若曦并没有什么意外。
“秦若兰找其他大夫诊治是迟早的事情,她自然是信不过我的,能撑到现在,还是因为父亲压着。”
“不过,王太医来诊治倒也不怕的。我之前给秦若兰诊过脉,洛兴怀给她用的避子药,当真是查不出什么端倪。”
“那寒冰子虽然霸道,也只是让她身体虚寒,也难以追溯到源头。不过秦若兰只要坚持调养,她的体寒便能够缓解,也不会一直疼下去的。既然如今王太医给她治疗,我倒是能清闲一些。”
秦若曦将楚天奕的脸擦干净,将帕子放在了一旁的水盆之中,转而拿起桌上的药膏在楚天奕的脸上细细的涂抹了起来。
“这药膏是我重新调配的,应当不会疼了吧。”
秦若曦轻声开口,手指在楚天奕的伤处轻轻的移动。
那晶莹剔透的药膏让秦若曦白玉一般的指尖泛着莹莹光泽,她的动作很温柔,楚天奕舒服的闭着眼睛。
“不疼。”楚天奕开口。
“王妃乃神医,本王有福了。”(未完待续)